或许是雌虫们早就习惯雄虫恶劣的态度,所以一个个傻站着,不避不躲,因为他们知道,躲了会让雄虫更生气。
于是,砰的一声,王冠砸在坚硬的地板上,脆弱又漂亮的宝石嘣散四去,一道道闪着星辰般的光粒子从豁口处向上流逝到空气中,消散不见。
雌虫们又惊讶又惶恐,他们还以为阿铎拉顶多扔扔杯子,摆件,没想到,他把王冠扔出来了!
那可是,保存着历代王虫精神力丝线的源晶啊!
源晶,外形与宝石极其相似,却比宝石脆弱,但就是这样美丽而易碎的东西却能承载住王虫的精神力丝线。
每一任王虫在世时都会挑选出自己喜欢的源晶,注入精神力,以保虫族在下一位王虫诞生之前多一张底牌。
源晶保存的不是简单的精神丝,而是浓缩版,雌虫危难时期吞下源晶,可以瞬间拯救一位高度僵化的“SSS”级雌虫,雄虫吞下则可以挽救受损的精神域。
源晶不算稀有,稀有的是王虫,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神丝还会自己消散,所以,每一颗源晶都极其珍贵。
国王与王虫的冠冕上均镶嵌着二十二颗形态各异的源晶宝石,每一颗都代表一位王虫,而其他的雄虫王子则只配戴十源王冠,雌虫王子可戴一源王冠。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有几个雌虫已经面色发白,源晶只能吞服,逸散到空气里的精神丝没有主虫控制不会进入雌虫的身体,只会自然消散。
二十二源王冠碎裂,相当于虫族突然死了二十二个“SSS”顶级雌虫,可全族目前,也只有十位3S雌虫而已啊,阿铎拉,闯祸了!
但虫民们根本不会去怪罪一位未成年的王虫冕下她,只会判他们看护不周。
虽然他们都是贵族子弟,可却都不是家族继承虫,得罪王虫,还是舍掉一个可有可无的后辈,他们用膝盖想也能猜到答案。
阿铎拉狐狸眼流光一转,根本不在意,他从小就被雌父抓着认识以利亚的王冠,自然知道王冠上面镶的是什么。
那又如何,明明是遗留的传世宝物,却被制成无用的王冠。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破石头。
看着那群雌虫面色发白的模样,阿铎拉心里更加厌烦,别过脸去寒声道:“再不滚,恶意抢夺王虫冠冕致其损坏这个罪名就归你们了!”
底下那十个雌虫怕惹祸上身,毕竟王虫一句话,死的也能变成活的。
阿铎拉又把其他侍虫都赶了出去。
站在那破碎的王冠面前,身上涌出无数精神力触手,若是有其他雄虫在场,就会发现,这些精神力几乎要把整个房间填满,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一张一缩,肆意碰撞,照明的灯光明灭不定,在精神力的干扰下,电力失控,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那些从源晶中逸散出来的精神力残丝,原本已经消失不见,却在阿铎拉的精神力巨网捕捉下,纷纷显形,如散落的星光在他周边环绕。
铂金色长发无风自动,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围绕着他翻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铎拉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瞳仁闪过一道流光。
月辉从高大的花窗透射进来,落在他的半身,一半辉煌,一半幽冥。
本该是万籁俱寂,但还未收回的精神力却接收到一段愉悦的,兴奋的能量。
他听到了……歌声……
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他集中注意力地伸出精神力探查,那歌声便越来越清晰。
阿铎拉的宫殿正好对着喷泉,从窗台往下看,他正巧看见那个黑发的王虫。
如传说中的人鱼一般在粉白的莲花间游曳。
莹光水色模糊了他的轮廓,如同一副蒙上纱帘的油画。
高高低低的歌声梦幻般跳跃翻腾,仿佛自有生命般舞动,似远古遗留的神音,似穿山越海的风光,悠然而来,有种令虫沉迷的力量。
“他是白痴吗?”阿铎拉低声自言自语。
大晚上唱什么歌,吵死了……
可他的目光却牢牢地黏在那道身影上。
看着他欢快地在水中跳跃,揽花低唱,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歌声蜿蜒流淌。
心脏猛烈地跳动。
阿铎拉看见卫兵在不断靠近,他不悦地收紧指尖,倏尔转身下楼。
怎么能,不去看看热闹呢……
厄洛斯并没有使用精神力传播自己的歌声,能听见的也不过是恰好在周围的卫兵,可却有虫主动催发精神力偷听,那神赐般的音色就跃动在那虫耳边。
仿佛是贴脸缓蹭,咬着耳朵专门为他唱的一样。
阿铎拉呼吸越来越重,揉了揉自己酥麻的耳朵,红了一片。
曲调骤然改变,如同从清灵小道掉入妩媚香山。
丝丝缠缠,无数把小钩子扯着他靠近。
蔷薇花影之外,弯月腰,惊鸿照影,迷人眼,镜花水月。
阿铎拉精神力高强,又是雄虫,并不会轻松被人鱼之声蛊惑,他看着那些雌虫失魂似的跨入水池,渴望地追寻,心中反而一惊。
他在夜色中视力反倒更好,清晰地看见了那个黑发王虫妖精似的戏弄卫兵,高傲地踩在雌虫身上,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极美的的弧度。
细密的水帘映照皎洁的月光,白皙的手指流连坚毅的脸庞,嫩足挑起一道水花,水珠顺着胸膛滑落……
接着,入水不见,朝着自己的方向游来,阿铎拉恍然苏醒,下意识藏在花后,感受到下身的欲望汹涌,他又懊恼又震惊,脑子都有点不清醒,才做出了捡起对方鞋子的蠢事。
“我的脚,疼呀。”
黑发的王虫直勾勾盯着自己,湛蓝的眼眸清澈见底,水珠顺着他的腿根滑落,流在他裸露的双脚上。
他赤足踩在坚硬的地板上,圆润似珍珠的脚趾被硌得泛着薄红。
诱惑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阿铎拉一愣,顺着他的话,目光下移,经过对方裆部的时候停留了一秒。
那里湿湿的布料贴着,一眼就能看见没有勃起都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他不自然地瞥开目光,恶劣地把鞋子扔了过去。
厄洛斯后退一步,避免鞋子砸到自己身上。
阿铎拉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收住力气。
“你不,帮我穿吗?”湿哒哒的漂亮王虫安静看着他,理所应当般发问。
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深海中最璀璨的蓝宝石,一颦一笑都带着摄魂的魅力,让虫忍不住沉溺其中。
阿铎拉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喉咙发痒,喉结上下滑动,口舌渐干。
可恶,这个声音怎么总让他有一种想要满足他所有愿望的错觉。
“你以为我是那些被你勾引的雌虫吗?身为雄虫,却对着那些雌虫发骚,你可真丢脸。”
厄洛斯确实分辨不出雌雄,但也能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来,他是雄虫,可是那有如何。他眼神清凌凌,故意装作不懂反问逗他。
阿铎拉眼神冰冷,嘴里吐刀子,可奈何厄洛斯诧异地看着他,好像见到异类一般的眼神。
“原来你是亚雌啊,我是雄虫,不勾引雌虫,难道勾引雄虫吗?”
阿铎拉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愤道:“你才是亚雌!我是雄虫,你个蠢货,难道你脑袋里头只有那档子龌龊事儿吗?”
“哦。”厄洛斯看着他的反应觉着挺有趣的,他还没遇到过不捧着自己的家伙,于是继续装傻,眨巴眨巴眼睛道:“是啊,我满脑袋里只想操你。”
"你......"阿铎拉的双眼睁大,表情僵硬了一瞬,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脏在噗通噗通乱跳,就连指尖都是灼烫的温度。
他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一股气憋在胸膛,也不知怎么办,最后胡乱扯了句:“死变态!我可是雄虫!”
说完,他拔腿就想跑,身体的燥热让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
可是那个好像听不懂好赖话的黑发雄虫却吟出声,像有魔力一样,阿铎拉迈不开腿。
“嗯,我喜欢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在动听声音的加持下,在蔷薇花的香味下,是那样的缱绻浪漫,让阿铎拉头皮发麻,身形一晃,无处躲避的情绪横冲直撞,开始极力挽回平静,于是他心里狂骂: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虫!
不知羞耻!见一个爱一个!被下半身支配的俗虫!
以为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身材还好就了不起了是吗?看什么看,看他干嘛,以为他会同意吗?
荒唐!荒谬!荒诞!他即使讨厌雌虫也绝对不可能和雄虫!和雄虫能干嘛!他能给自己生崽吗!没用!
阿铎拉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上翘的狐狸眼看着冷峻,耳根子却红润。
“死变态,谁稀罕你喜欢谁?滚去雌虫肚皮上,别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他的骂语,厄洛斯反而更加兴奋,雌虫,勾勾手指就来了,眼前这个雄虫,多好玩啊。
于是走上前去,阿铎拉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你想干什么?”
阿铎拉已经看见了从厄洛斯身上飘出来的精神丝,还以为他要打架,精神力也炸了起来。
厄洛斯掀唇:“你喜欢我啊……”他的音色迷蒙了起来,让阿铎拉的大脑有一瞬恍惚,觉得眼前虫的唇看起来好像很软……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你胡说……”
嘀嗒,水珠顺着对方的下巴掉落,砸进半透明的衬衫,贴肤的衣褶勾出肌肉的走向,胸前红樱几乎可见,窄腰勾住荷尔蒙,双腿又长又直……一定很好玩吧……
“你开屏了。”
开,开屏?!什么鬼东西?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不喜欢我,精神力却开屏回应我。”
阿铎拉明白过来了,这个家伙居然把他防御的行为称呼为开屏,开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自己是孔雀吗!
这完全是种族文化差异造成的,在人鱼族,这叫求偶成功,在虫族,这叫挑衅成功。
阿铎拉正要嘲笑他,突然一个湿润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好软……好软……
就在一刹那,阿铎拉的心跳停止了,他呆若木鸡地站着,任由那个家伙舔舐着自己的脸。
"你......你想干嘛......"
阿铎拉的嗓音颤抖得厉害,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他是雄虫,他是雄虫啊!!!
厄洛斯心里想笑,面上装作无辜:“交配啊,你对我开屏了,我们可以交配了。”
阿铎拉陡然收起精神力触手,一字一顿道:“谁告诉你那叫开屏了!”
这家伙怎么又搂住了自己的脖子,还笑得那么好看!他就是想勾引我!不要脸的虫渣!
厄洛斯得寸进尺地舔了舔他的嘴唇,惊得他又退一步,不小心摔进了水池里。
厄洛斯抱着他的腰,一起跌了进去,雌虫们还沉迷在歌声制造的幻境里,对此毫无反应。
水不深,但阿铎拉不会游泳,突然被水包围,一时慌乱,吓得抱紧厄洛斯。
厄洛斯心坏,在水中张开嘴,一种比水面上更神秘更动听的歌声流淌了出来,不是在水中传播,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出现的。那声音如同天籁,阿铎拉仿佛浑身被洗礼了一番,连挣扎都忘记了,安静地被厄洛斯推到水底,也没有反抗。
那一瞬间,厄洛斯仿佛回到了人鱼的世界,勾引夹板上的漂亮王子,拖到海底,狠狠疼爱……
铂金长发飘摇散开,他被黑发雄虫抵在水池底部的瓷砖上,只看见向他而来的绝美容颜与背后长在天上的浮水莲花……
厄洛斯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将他困在池底,霸道地亲吻住他的嘴唇,输送氧气,趁机勾缠他的舌头。
直到这具身体传达出焦灼的窒息感,他突然愣住了,这具身体终究不是人鱼,没有灵珠了。
灵珠是每个人鱼的伴生宝物,可以让人类在水底呼吸,通常,人鱼将猎物拖入水底,渡以灵珠,交欢结束,再收回来。
厄洛斯手臂用力一撑,带着阿铎拉浮上水面。
“咳咳咳咳!”阿铎拉剧烈咳喘,呼吸新鲜空气。
厄洛斯的手拖在他的臀部,以防他又沉下去,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他不自觉地搓揉对方的臀肉,捏着他的腿根,让他双腿岔开盘在自己腰上。
阿铎拉还在恢复,又怕水,反而夹紧了他的身体。
厄洛斯唇角挑着明媚的笑,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低头咬住他的锁骨,胯骨微动,顶得他上下颠动。
阿铎拉气急败坏骂道:“混蛋,快带我回岸上!”
其实水真的不深,但阿铎拉太紧张了,若他把腿放下来,他就可以发现,自己也能踩到底。
厄洛斯单手拖着他,强势地扣住他的下巴,笑道:“明明也,喜欢,嗯?你都硬了。”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顶了一下胯。
“我没有!”
阿铎拉的脸瞬间烧红了,羞耻心让他不断扭动挣扎,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没办法抗拒厄洛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的手越来越往下探去,握住了自己的某处。
阿铎拉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这个混蛋,你、你放开我!"
"嗤。"厄洛斯的声音很愉悦,他的手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他的阴茎,手法很温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阿铎拉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住了,他不断扭动腰肢,试图摆脱那令虫战栗的感觉,可厄洛斯的手还是一直覆盖在那处,他就只能不断扭动着,想要逃避。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一股热浪袭遍全身。
厄洛斯低下头,轻轻啃咬住阿铎拉的嘴唇,含糊道:"你也有,两根啊,我知道了,你就是,另一个王虫,叫什么,来着,朵拉?"
阿铎拉:"......你!我叫阿铎拉!嗯哼……"他生气地想骂,可嘴里又忍不住呻吟,怕丢脸,赶紧闭了嘴。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厄洛斯……”你的主人。
厄洛斯满足地松开他的唇,继续亲吻着他的脖颈和肩膀,他的唇滑过的每一块肌肤都让他战栗。
阿铎拉感到一阵眩晕,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想逃离这个恶劣的家伙......
“嘶~”厄洛斯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拽开,这家伙在自己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疼~”夜魅般的声音蹭进阿铎拉的耳道,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一点负罪感刚升起又因为对方捏着自己的蛋而按了下去。
这家伙真娇气,不就咬一口嘛,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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