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和可乐都幻化出神兽真身。
为众人遮风挡雨。
御寒倒是不成问题。
但刚看过那番景象。
谁又能若无其事的高枕安眠。
晕倒的奇女子心曈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有气无力的诉说着听到的东西。
起初进入心曈耳中的窃窃私语还算正常。
对大多邪教打扮的一行人心有余悸。
这种心声她在结界内的世界就没少听见过。
只是以为可能是因为余后劫生的安心才让自己的读心术不受控制。
被动听见别人心中所想虽然不常见。
但也出现过几次。
随着薛染宁一行人对村民展现出关切。
话里话外又丝毫不带敌意。
原本的低语瞬间变成呐喊和呼救。
仿佛在海上漂流数月突然抓住一棵救命稻草的殉难者。
无数双手在一刹那压在了心曈身上。
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压的她喘不过气。
但为了查明真相。
还是忍着精神压力听了下去。
这个村子靠山,村民大多也都懂得些药理。
一直靠上山采药维持生计。
山中从来不缺各色天然生长的药材。
二次加工后卖到不远的城镇。
虽然不至于发达富裕。
但对于没有太多物欲的村民而言。
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还是能过得的。
自从五年前。
他们常去贩卖药材的城镇好像突然失去了踪影。
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再也找不到出路。
下一个城镇往返一次要半月有余。
又不缺给他们提供药材的货源。
大山脚下土壤贫瘠。
就连自给自足糊口的产量都种不出。
一时间赖以生存的生计荡然无存。
整个村子乱作一团。
正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危机之时。
村子里来了一行过客。
来人都是黑袍装扮。
不管贴的多近似乎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仿佛黑袍后藏着的是能吸走人意志力的黑洞。
来人看来都是人类模样。
却不知为什么身上都散发着野兽的气息。
危险、张扬。
这一路人主动跟村长说他们能提供收入不菲的营生。
靠此物穿金戴银也是轻而易举。
还跟他们熟悉的营生相似。
制药。
为了能卖到高价。
村民大多数都有做些简单成药的手艺。
这来路不明的买卖村长本不想理会。
耐不住村民央求。
再没有合适的营生。
他们可真要揭不开锅了。
伸头也是一死。
缩头也是一死。
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道理。
做鬼也好做个饱死鬼。
被逼入绝境的人往往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也就是这样,才让他们跌入了另一个深渊。
原本还只是让他们做着类似流水线的工作。
到他们手里已经是混作一滩的恶臭物体了。
他们只管进行最后一步炼制就好。
结果还真像黑衣人说的那样。
穿金戴银。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黄金。
村民更加卖力了。
似乎被黄白之物夺去了最后一丝理性。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那群“人”见木已成舟。
对村民的要求更是变本加厉。
“献祭村里的少女就把药方送给你们”
恶魔就是这样。
先给你点甜头。
等你深陷其中。
之后才是他的主场。
良心和富贵之间的选择最为考验人心。
显然这个村落选择了后者。
拿到药方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着怎样丧心病狂的恶事。
即使再看见制出来的药村民皆是胃里翻江倒海,心里千刀万剐。
但上了恶魔的贼船,哪有全身而退的选项。
从他们甘愿献祭少女那一刻。
就再没有了回头路。
不乏还尚存一丝良善想远走他乡的人。
但知道了恶魔的秘密。
纵使海阔天高。
也再寻不得栖身之处。
再然后连该有的报酬的没有了。
上了钩的鱼就只剩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小小傀儡术就能解决的问题。
哪里还需要真金白银来换。
一村人彻底沦为提线木偶。
就连用自己的嘴再说一句话的能力都不再存在了。
听了心曈的讲述一行人怒不可遏。
但薛染宁却多了些别样情绪。
想来村民原本贩卖药材的去处应该就是邪教教坛所在的城池。
是“自己”张了结界,断了他们生计,才让一村人走投无路。
如果。。。
无名察觉到了师尊的悲天悯人。
“献祭少女终究是他们的选择,人类逃不过贪念,不过是他们的宿命罢了”
无名说的字字在理。
但终究是曾经的“自己”制造了这因果。
蝴蝶振翅都能引起龙卷风。
更别说封了连络四面八方的要塞。
为了救一城人。
结果似乎又害了更多人。
薛染宁回想起记忆中里上位者的嘲笑。
此时也在脑中不断循环。
仿佛在说。
“是你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