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大娘子进门就冲着在端详指甲的林夫人扇了两个耳光。
林小娘霍得从位子上站起来,怒目圆睁:“你敢打我,你现在还敢打我!我现在可是盛家过了明路的林夫人,我儿……”
没等她说完,大娘子又扇了她两个耳光,把她打的趴在地上,大娘子喊道:“我打的就是你!你喊枫哥过来呀,我看谁能听见。”
“你入盛家二十年,除了前面十几年把盛家搞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后面又纵女偷情,差点把盛家的女眷都赔进去,要不是老太太添着老脸去给墨兰提亲,都不知道怎么收场,去庄子上才几年,主君又被你的鬼把戏迷惑,非要把你弄回来,看在主君的面子上,我和老太太都退了一步,准你留在府里,但必须在梅花坞住够十年,如今倒好,你当着老太太和我的面,代表盛家和各家大娘子周旋,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林小娘此时捂着脸道:“如今我儿子高中,光耀门楣,女儿高嫁伯爵府,生下嫡子,昨天又成了光明正大盛家的林夫人,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任你是正室大娘子,你也不能随便把我发卖,把我送去庄子!”
王大娘子气的原地转圈,骂道:“你别想的太美,老太太不会容你的!”
王大娘子看了看下人喊道:“来人,把梅花坞好的家具、摆件全给我搬走,从今天开始,梅花坞的食材供应只有青菜、咸菜、馒头、窝头、白粥,谁敢破例,立刻打死,拉去乱坟岗。”
下人都唯唯诺诺跪倒在地上。
王大娘子还不解气,吩咐道:“梅花坞的下人只留唐妈妈一个人,其他的丫头小厮、一律撤走。来人把梅花坞的大门上锁,没有我的准许谁都别想开门。”
林小娘咬牙切齿:“王若弗,你给我等着!”
王大娘子上去又是两耳光,怒喝:“再让你骂,我一个当家娘子还怕你威胁。下面的人都死了吗?赶紧搬,我就不信你能长上翅膀飞出梅花坞。”
寿安堂
此时,盛老太太,正在喝房妈妈给端来的莲子银耳羹,喝了一口捂着牙肿的涨疼的脸道:“都是那孽障。”
房妈妈劝道:“老太太生气归生气,但不该生真气,按章法来该怎样就怎样,你看你气的整个牙龈都肿起来,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盛老太太此时一拍桌子:“你说这个林小娘,林噙霜,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我本以为这两年在梅花坞住着日渐消停,觉得或许念佛多少有了效果,如今倒好,大喇喇搞了这么一出,把整个盛家都绕进去了。我却想不到周全的办法整治她。”
房妈妈道:“老太太是瞻前顾后,想的周全,只是哪都周全的事自来是没有的。”
老太太道:“你的意思是?”
房妈妈道:“如今看来不如让她跟枫哥去任上,否则枫哥夫妇一走,她闲着没事,不定又求着主君,要出去跟官眷娘子交往,毕竟枫哥是明州的实权缺,别人或多或少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到时候又弄得鸡飞狗跳,让她离了这里,大家都清静,她本人也愿意跟着去。”
老太太道:“枫哥是没的说,可是枫哥媳妇那怎么交代。”
房妈妈道:“那林噙霜毕竟只有枫哥一个儿子,三少奶奶又来自高门,她又不傻,未必敢闹的太过分,难道胡闹把自己儿子的前途断送了吗?再说枫哥媳妇也不是好欺负的,到时候谁占上风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把那林噙霜弄得有苦难言,为了儿子、孙子、孙女一家最后事事忍耐呢!”
老太太忍不住扑哧笑了:“等我跟弘儿好好商量一下。”
绮霞苑
卫娘子正在整理这一季的庄子、铺子还有一些铺子股份的收成,明兰出嫁后,她手里的铺子少了些,因此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又开了几家,虽然有的铺子有亏,有的收支相抵,但大部分还是赚钱的,尤其金陵和登州的铺子,虽然不敢说日进斗金,但是利润滚滚。
榕哥和婉婷由于俩人年龄都不算大,所以俩人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春天,从此时到成亲还有小一年的时间准备,卫娘子想着,将来婉婷过门后,肯定跟长柏、长枫一样一起过日子,一应衣食住行都是盛家公中的银子统一采买供给,但是平时礼来送往,人情世故的也是要花银子,总不能全指着少奶奶那五两份例,也不能让婉婷花自己的嫁妆啊。
盛家的产业虽多,但是除非将来分家,否则现在轮不到哪个房来支配这些产业,因此她盘算着,等榕哥和婉婷成亲后,把自己手里的铺子给榕哥两口子一两间,这样平时衣食住行之外的零散花费,铺子每年的进息是尽够了。
春儿这时候急急地走进来,对卫娘子道:“不好了。”
卫娘子:“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究竟什么不好了!”
春儿回道:“大娘子为昨天的事去梅花坞教训林夫人,奴婢听说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然后把一切供应、下人、好的家具全撤了。正锁门之际,枫哥跑来梅花坞了。这会子正跟大娘子对峙呢……”
卫娘子道:“这是哪个耳报神这么快就报给枫少爷了,三少奶奶来了吗?”
春儿道:“没看到三少奶奶,说不定这会子已经知道了。”
卫娘子道:“走,跟上我,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