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榕哥和婉婷大婚的日子,卫夫人这几天还庆幸着前些天的聘礼单子经过了老太太和盛弘的亲自把关,顺利的过了这个关卡。
崇国公府,老太太院里。
国公夫人、大儿媳姚氏把嫁妆单子给柴老太太过目,只见姚氏笑着道:“老祖宗,放心吧,咱们婉妹的嫁妆够她几辈子都吃不完了,你看这庄子地就有将近四千亩,一个西安府的庄子八百亩,这个京城郊外的七百亩,朝廷给三妹的封地在蜀中,虽地不大,但也有一千亩的庄子地,并且那里每年的赋税三分之一是入婉妹的腰包的,母亲四川那边有个六百亩的茶园给婉妹了,盛家聘礼里的八百亩的庄子也放进去了,这近近四千亩了。”
拆老太太看了点了点头,继续接着往下看,古代嫁妆单子,排在最前面的是土地,第二项才是房产,后续铺子生意,股份其后,在接下来才是各种家具、摆件、传家宝之类,再下来才是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接下来才是人参、药材各种杂七杂八,最后才是金银、银票之类的。
老太太听着大孙媳边讲,她边看:“京城清台路五进宅院一栋,蜀中郡主府一栋,金陵五进大宅一栋,临安西湖边花园宅子一栋。”
只见柴老太太小声嘀咕:“怎么官家把封地给到那么远的地方。”
姚氏笑着:“祖母,这话可不敢说!官家封到哪里,那都是天恩。”
又指着嫁妆单子道:“后面这三十多家铺子,大多是国公府公中的,母亲和祖母给的也都包含进去了。下面这些家具摆件,都是按祖母的要求,有的是黄花梨的,有的是紫檀的,酸枝的也有,有两把太师椅是金丝楠木的,千工拔步床是紫檀的,再后面都是婉妹四季的衣裳和首饰,杂七杂八孙媳就不一一说了,最后是金银,金子有官家赐的两千金,我们府里的一千金,所以金三千两,银票两万两。”
柴老太太边看边点头,姚氏笑着说:“祖母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减的?”
“榕哥聘单上的首饰都如何处理的?”
“这些都放进婉妹的首饰箱了,宫里赏的,祖母给的,母亲给的,新打制的,还有婉妹这些年的积攒加上盛家聘单上的,足足装了五箱。”
二孙媳,柴毅的孙大娘子是国公夫人娘家内侄女,这些天也一直跟着婆婆忙前忙后,她笑着跟老太太说:“婉妹这些个嫁妆,盛家的哥真是有福气了。”
“盛家可不是贪图媳妇嫁妆的人家,他们家这一样家风极好,男子婚后从不动用女方嫁妆,不过是我老婆子想婉婷多点嫁妆傍身,将来妯娌面前也能丝毫不气怯。婉婷将来那两个妯娌嫂嫂一个来自海家,一个来自柳家,可都是百年世家,清贵名门。”
姚氏听完则笑道:“老祖宗这样说,不是长别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吗?别说咱们婉妹是官家亲封的郡主,谁敢低看,论起来咱们柴家不也是勋贵世家,百年名门吗?”
“你们年纪轻,哪里知道这里边的门道,海家和柳家那都是清贵世家,跟咱们勋贵人家为人、行事不是一个章法,时间长了,妯娌相处难免龃龉,好在婉婷也从小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皆精通,又有身份傍身,想来我孙女也不是由人欺负的。”柴家老太太来自江陵清贵世家熊家,年轻时候才名美貌闻名遐迩,自是清楚清贵和勋贵骨子里的不同。
二孙媳孙氏道:“老祖宗说的是,婉妹那张嘴,哪是受气的,姑爷性格温润和气,老祖宗就放心吧,婉妹定是有福气的。”
还有三天就大婚了,柴家的嫁妆过了午后,陆陆续续的抬进来,最前面抬嫁妆的已经进了盛府正门,最后面的还没从柴家出来,绵绵延延跨了好几条街,十多里,都是贴了喜字,缠了红纱的送嫁妆队伍,妥妥的十里红妆。就算是见惯大世面的海氏、王大娘子看着柴家陆续抬进来的嫁妆也是觉得挺咋舌的。
这天婉婷在自己的闺房,看自己的嫁衣,还有成亲这天要戴的首饰:“绿汀,你说七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不是在招待客人,就是在想姑娘吧!”贴身丫头绿汀玩笑道。
不好意思的婉婷要用手捶她,直到绿汀求饶才罢手:“我总觉得跟做梦一样,怎么就要跟七哥哥成亲了。”
“不是做梦,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你说到了盛家,盛祖母、卫夫人、王大娘子、向兰、海氏二嫂嫂还会跟以前那样对我吗?”
“八姑娘肯定还跟以前一样,别人就不知道,以前姑娘去盛家做客是闺阁女儿自然金贵,现在进去成了他们家的媳妇、孙媳,那自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母亲说,做了人家媳妇跟做姑娘时不一样,对长辈要恭顺孝敬,对夫君要温顺,对大姑子小姑子小叔子要友爱,操心的事要往前张罗,悠闲享受的事要等最后,总之就不能事事把自己放在最前头了。想想也挺没意思的!”
“那姑娘可以反悔,现在还来得及。”绿汀打趣道。
见婉婷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绿汀赶紧说:“姑娘不用想那么多,咱们到了盛府保准比在国公府还自在舒服,姑娘可是能随意入宫觐见皇后娘娘的。”
到了成亲这天,榕哥早早被人叫起床,来到大娘子的葳蕤轩,卫夫人、老太太也早都在了。看到榕儿一身新郎喜服,大娘子和卫夫人给上前整理衣领和袖子,腰口。
只见大娘子当众人面也忍不住夸道:”咱们家榕哥的样貌,在京城也算头一份了,如今穿了新郎喜服愈发显的精神了。领着榕哥来院子里,来到早就设好的天地供桌旁,磕了头,上了香,又由长柏领着去祠堂祭了祖宗,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出门,去往柴家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