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师赶紧侧身避开七公主的礼,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不敢受七公主的礼。在下早就听说过七公主,你和小王姬义结金兰......”
夏国师哽咽的说不下去,待他平复了心情之后,裴楚风问道:
“夏国师,如今皇宫里是什么情况?我父皇如何?”。
“二王子称陛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一切政令皆出自二王子。御都和皇宫的保卫虽然仍旧是禁军统领廖成在负责,但城外驻扎了二王子的军队,说是为了加强保护陛下和御都的安全。我等老臣......哎~”
凌琪琪直截了当的问道:
“敢问夏国师,是要继续助纣为虐,还是要继续装聋作哑?”
“七公主此话让老朽汗颜,二王子野心昭昭,我岂会不知。但太子、小王姬罹难,三王子下落不明,便只剩二王子这唯一的皇室血脉,我等老臣若是反对二王子,岂不是反对皇室,难道让南蜃皇权就此断送了不成?”
“如今你们的三王子就在你的面前,你待如何?”凌琪琪步步紧逼的问道。
但夏国师却是一脸的犹豫,凌琪琪面沉如水,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就不难为夏国师了,就当我二人从未来过,告辞。”
凌琪琪拽着裴楚风转身要走,就听夏国师急切的阻拦道:
“等等!”
凌琪琪刚想要掏出飞针回身甩这老家伙一脸,结果就见夏国师咣当跪在了地上,拽着裴楚风的衣角哭诉道:
“三王子,二王子绝非明君,若为南蜃,臣愿助三王子救出陛下。但此事极为凶险,老朽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无兵可调,老朽不怕死,但三王子你是南蜃唯一的希望了,可你才经历九死一生,老朽不敢让你再入险境啊。三王子,你且随七公主先回北隗,我会想办法集合力量,救出陛下,迎三王子回朝。”
原来是自己人,裴楚风没看走眼,凌琪琪心说:好险,差点儿扎错了。
裴楚风把夏国师搀扶起来,说道:
“夏国师,我如今既然冒险回来,就不会走。如今父皇生死未卜,再等下去怕会凶多吉少,所以我必须铤而走险,国师可愿助我?”
“三王子,老臣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后天是大朝日,百官觐见,还请夏国师即刻联络志同道合之人,一同奏请陛下临朝亲政。另外,还请夏国师那日想办法带我和七公主,还有另外一位同伴偷偷入宫。”
“就只有你们三人?未免太过冒险了。”
“有些事不在人多,国师放心,我心里有数。”
“是,臣这就去办。”
“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告辞,后天一早我们再来国师府汇合。”
裴楚风和凌琪琪离开国师府后,并未走远,而是隐藏在某处观察着国师府的动静。
没一会儿府里出来了几个下人,在门口一通张灯挂彩。又过了一会儿,陆续又有下人们拿着喜帖匆匆出了门。
半个时辰之后,国师府门口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陆续有人带着礼物来拜访国师。
渐渐的街上有人议论,说是夏国师喜得麟儿,在府里连摆三天酒席。
凌琪琪觉得好笑,跟裴楚风说道:
“你这老师可真够讲义气的,这是彻底豁出去连老脸都不要了,多大岁数了还喜得麟儿?不过他这办法倒也直接,坐等上门,还能掩人耳目,也方便咱俩进出。就是不知道他那个麟儿是从哪儿抱来的。”
“看来夏国师可以信赖。”
“咱们现在就等后天的大朝会了。”
裴楚风看着凌琪琪,斟酌的说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进宫?后天会很危险。”
“就因为危险,咱们才要一同进退。”
“一同进退?”裴楚风心里一阵悸动。
“不对,是只进不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能不能提前跟你讨个好彩头?”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啧啧啧,这句话可是渣男语录榜上的,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还挺打动我的。”
“扎男?”
“嗯,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人品碎的跟渣儿似的,都该给结扎了。结扎就是让他当太监的意思,省得祸祸女人,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
“我会对你负责的,只对你负责。”
“啊?怎么这句听着也挺渣的。”
“我会做给你看的。”
“不必不必,太有压力。咱自己各负责自己各的。”
裴楚风没再跟她争论,她说她的,他做就是了。
大朝会这天终于到了,天还没亮,裴楚风三人就偷偷去了城外驻扎的兵营,燃了不少的迷烟,确认把一营的人都迷晕了之后,便扮装成送菜的菜农进了国师府。
夏国师提前给他们准备了三身宫里差人的衣服,让他们换上。
没想到他们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夏国师也要让他三人顶替给宫里送菜的差人混进宫去。
二王子是武将,大半时间在外,此前与后宫各署接触相对较少,夏国师已经打通了宫里的掖庭和御厨,只要过了后宫守卫那一关,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不过这难不住善于用毒的大巫医。
他们把要带进宫的东西都藏进了送菜的车里,三人推着车到了后宫角门。这里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一倍,有七八个人。好在他们提前过来探查过,因此有所准备。
门卫按例核验他们的身份和检查车上的东西,凌琪琪他们在身上和车上的菜上都散了毒。这毒和迷烟、“一弹两用”都属于一个系列的,不过就是剂量轻,另外又加了些让人思维混乱的药。只要闻到,便会瞬间失神须臾,之后虽然会恢复如常,但是会断篇儿,回忆不起来刚刚的事儿。
凌琪琪觉得就有点儿类似拍花子用的迷药,为了试验效果,她还和裴楚风先后亲自测试过,裴楚风清醒过来的时候,脸上被凌琪琪画的花里胡哨的。但凌琪琪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也不记得裴楚风做过什么,她追着裴楚风问,但他脸红红的就是不肯说,害得凌琪琪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