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和凌琪琪一路热热闹闹、前呼后拥的到了上邑,西陌王也早早就派人在城外隆重的迎接。
之前西陌王就已经赐了六王子一个很不错的府邸,陆程被封为储君后,这座府邸又被修葺装点了一番,更为气派。
陆程觉得凌琪琪肯定不喜欢去住官驿,于是提前命人回府通知,给七公主收拾出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虽说婚前就同住一处府邸不太合适,但反正凌琪琪不介意,陆程又有些故意宣誓主权的意思。最主要的,住在府里更安全些,便于他保护凌琪琪。
终于进了府,关了府门,清退了闲杂人等,“七公主”才终于露出了真容。
这一路上一直遮遮掩掩的“七公主”,其实是个身量瘦小些的护卫假扮的。陆程担心若是真遇到不测,“七公主”必然成了活靶子,所以不敢让凌琪琪冒险。
正主则扮成了他的护卫,夹在一群护卫里被护卫着,之前跑来跑去给“七公主”买买买的护卫,其实就是本尊。
如今凌琪琪终于可以恢复真身,却有点儿意犹未尽,毕竟高高在上装腔作势也挺累的。
当天晚上,储君府便遭了刺客,好在府里的护卫及时发现,刺客没有得逞但也都逃掉了,来历无从可查。七公主受了惊吓,再加上旅途劳顿,生了病,需要静养几日。
一时间,上邑满城风雨,都在偷偷议论此事是二王子所为。
西陌王把二王子叫了去,好好敲打了一番,又派人在储君府周围做了更严密的保护。
遭刺客和生病其实是假,都是陆程和七公主自编自导的,为得就是给二王子上眼药。
这一昏招确实给二王子恶心得够呛,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所为,但他如今就是顺理成章的成了众人怀疑的对象,有口难辩。
陆程回来上邑之后便向西陌王复了命,然后着手处理离开这几日积压下来的事务。
凌琪琪这几日也没闲着,见天乔装出府,在上邑各种逛吃。陆程知道她的性子,让一大群暗卫仔细保护着,由着她玩够了。
上邑不同于北隗京城的横平竖直、循规蹈矩,不同于南蜃御都的曲径通幽、古朴自然,而是大开大合、粗旷豪放的景象。别有一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异域风情。
总算是逛够了的凌琪琪,终于收了心,准备去面见西陌王这位准公公。
之前父皇给她送去南蜃的那套北隗服饰,她跑出来的急,没有带出来。在边境等陆程的那两天,已经让人回去取了。如今已经送了来,一并送来的,不仅有她要的那套服饰,还有裴楚风给她准备的几套,皆是裁剪合体、制作精巧、颜色出众。
裴楚风的暖,凌琪琪很是受用,挑了一套穿上去陆程那里现身说法。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裴楚风多大方,不像你抠抠搜搜的,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挺好,有人愿意倒贴你,正好省了我的银子。”
“你还真想得开。”
“没办法,人穷志短。”
“你都储君了,怎么还这么穷?”
“进项是多了些,但开销也增加了。”
“哎~,算了。明天见西陌王,我要注意些什么不?”
“小心大妃。”
“哦,也是,婆媳关系本来就是最难搞的。”
陆程一脸的坏笑,揶揄道:
“你终于进入媳妇的角色了?”
“我倒是好说,入戏快出戏也快,就怕对方接不住我的戏,哼。”
第二日,凌琪琪在陆程的陪同下去见了西陌王。
西陌王自然是十分高兴,凌琪琪也表现得尤为端庄得体,陆程的印象里还没见过凌琪琪如此一本正经,有点儿不适应,时不时的晃神儿。在外人看来,都以为是自家储君对人家七公主情根深种。
西陌王问及了二人婚事,凌琪琪只说此次只是因与六王子在南蜃相遇,临时受六王子之邀,来西陌做客,顺便提前了解一下西陌的风土人情。至于婚事,还需西陌王与她父皇商议,自己不敢妄自做主。
听得陆程在旁边都想鼓掌了,这演技。
凌琪琪说得滴水不漏,西陌王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让人带七公主去见大妃。
大妃早就在等着七公主,一旁作陪的还有二王妃。
凌琪琪从容的跟大妃见过礼,之后便淡定的等着二王妃给自己行礼。
二王妃虽是她的准嫂子,但她是储君未来的王妃,又是北隗的七公主,地位自然比二王妃高。二王妃见状,虽不情愿,也还是行了个简单的礼。凌琪琪倒也没挑剔,不过连礼都没回就是了。
见二王妃被七公主下了面子,大妃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说道:
“早就听说七公主容貌出众,深受北皇喜爱,今日一见,果然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倒是六王子高攀了。”
“大妃说笑了,我北隗男子从不以貌取人,女子更不屑以色侍人,何来六王子高攀一说。”
大妃被说得很是尴尬,于是故意问道:
“听说七公主此次是从南蜃而来,与南蜃新帝关系匪浅。”
“大妃听说的不错,看来大妃很是关注南蜃,大妃可是想问我在南蜃的见闻?”
“母妃并非是关心南蜃,而是关心七公主。”二王妃在一旁解释道。
“若是如此,本公主受宠若惊,感谢大妃关心。”
大妃见七公主并不接话,于是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
“七公主既与我西陌有婚约,却与别的男子关系甚密,怕是不妥。”
“大妃是觉得哪里不妥,是我与西陌的婚约不妥?还是我与别的男子关系甚密不妥?若是前者,本公主并不敢僭越,大妃何不直接去跟西陌王建议?”
“你......当然是后者。”
“后者的话,本公主怕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女子恪守妇道是本份,怎是你一句无能为力就可以的?”
“大妃的意思是我不守妇道?这个罪名对女子来说可大了,大妃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