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祯被他俩的一唱一和刺激的不怒反笑,挑衅的说道:
“无价之宝?女人有没有价,是不是宝,还不都是男人说了算的?女人都有人老色衰的那一日,早晚会被人弃如敝履,一文不值。等到那一日,你们俩人今日的情话,就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凌翊说道。
“有也没关系,没男人我又不是活不了,我从来不会任由男人定义。”凌琪琪洒脱的说道。
不曾想凌祯竟然不无几分得意的奚落道:
“哼,你能说得如此轻松,其实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凌翊,你也真够可怜的。”
“五姐还有心情同情别人呢?我夫妻二人的感情,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以后的日子吧。”
这句话果然又扎回了凌祯的痛处,一想到要被送到别院,有可能会自此在这苦寒之地孤独终老,凌祯既恐惧又不甘,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低头妥协道:
“七妹,我知道错了,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不该那般说你,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儿上,别送我走,我不想在别院那偏僻之地孤独终老。”
“姐妹?你可别用血缘来道德绑架我,若是咱俩调换了处境,你才不可能对我手下留情呢。不过你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微不足道,凌翊你看着处理吧,我累了。”
凌琪琪说完,就转身进了西院。
凌翊只对下人丢下了一句“先送五小姐回房,听后发落”,便也跟着转身进了西院。
屋里只剩下凌琪琪和凌翊两人,见凌琪琪不想说话,凌翊随手翻看着书案上一堆凌乱的草图,试着问道:
“你画的这些是什么?”
“装甲车。”凌琪琪见他问起设计图,忽然来了兴致。
“什么车?”
“装甲车,就是装了铠甲的车,简称装甲车,打仗用的,主要为了防护。”
“你画它做什么?”
“不都说了嘛,打仗用的。”
“和谁打仗?北隗?”
“我能打北隗吗?我就是未雨绸缪一下,我比较担心西陌,你还记得上次射伤你的弩箭不?”
“你要和卢丞佑打仗?”凌翊心中不禁一阵窃喜,她愿意为他而和西陌打仗?
“都说了,未雨绸缪,卢丞佑的野心,我现在已经无法判断了。”
“我以为,你和他的感情......最好。”
“感情是会变的,我以前是北隗炙手可热的公主,但嫁给你之后,对他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凌翊不语,又是价值,他心里明白她说得不错,听上去凌琪琪是天元国的帝后,但其实远不及她北隗公主的尊贵身份,而他能给她的,更远不及卢丞佑所能给的,他瞬间被卑微与愧疚的情绪席卷。
凌琪琪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
“我父皇暂时不会对北地,啊不对,不会对天元做什么,毕竟我在你手里,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但西陌则不同,他们出师有名,换成是我,一定会趁着天元立国不稳之际,借机进犯,绝不会给天元休养生息的时间。”
“确实如你所料,西陌的边境近来频繁调动军防部署。”
“好在现在已经入冬,不适宜长途行军,但等来年开了春就不好说了。你赶紧找些铁匠和木匠,照着这图赶制一批装甲车出来,以防西陌来犯。”
“你......愿意帮我?”
“废话,天元之前是北隗的领土,咱自家人怎么闹分家都行,轮不上他西陌来瓜分。”
凌琪琪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乘机问道:
“还有一事儿,我......我想跟你要点儿人,不用太多,十个,十个就行,我需要有人帮我给鸦翮国往返送信,鸦翮国总不能不管不是?当然,信的内容你可以检查。”
“你还记得之前的那批死士吗?你收了他们做镖局。”
“记得,我把他们发去雁城了,本来是想让他们接九王爷回京城养病的,后来......事情的走向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就没了他们的音信了。”
“他们已经都回到天元了,我把他们还交给你派遣。”
“真的?太好了。”凌琪琪激动的握住了凌翊的手,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把手撤回来的时候,却被凌翊反手握住,用力一拽,便把她带入了怀中。
凌琪琪想从凌翊的怀里离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你赶紧放开我。”
“怎么?刚刚不是还投怀送抱来着,现在却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刚刚是演给别人看的,现在又没别人。”
“我不介意叫人进来看。”
“你快放开,我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
凌翊识趣又无奈的放开了她,坐了下来。
凌琪琪也在旁边坐下,还十分自觉的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谨慎的说道:
“我想给裴楚风送封信。”
凌翊刚把水端到嘴边的手,立刻停了下来,凌琪琪赶紧解释道:
“是这样,鸦翮国和天元距离太远,反倒离南蜃和西陌近,我想让裴楚风照顾一下鸦翮国,以免落入西陌的手里。”
“我竟不知,卢丞佑这么的不吃香了,你为了对付他,还真是不遗余力。可你为何不让你父皇派兵保护鸦翮国,偏偏让裴楚风。”
“北隗边境线长,不应再调用兵力去保护鸦翮国,而且若是南蜃出面,西陌就算是彻底被孤立了,哼。”
“你为何觉得卢丞佑会惦记鸦翮国。”
“不瞒你,鸦翮国就是我的小金库,卢丞佑肯定惦记很久了。卢丞佑能掌握制作炸弹的技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西陌矿产有限,制作炸弹的原材料主要出自北隗,我早就已经让人垄断了,他想买是买不到的,只能抢。”
“你早就防范他了?”
“那倒也不是,其实当初是为了防九王爷的,防范哈,只是防范,我这人吧,不爱算计别人,但也不喜欢给人算计我的机会。”
“若裴楚风见利忘义,霸占了你的鸦翮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