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那边也找找,宴席马上就开始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小姐。"
“真是急死人了,府里上下都找过了,小姐还能去哪啊。”
“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人!等会儿若是再不见,怕是上头就要责罚下来了!”
“哎呀,快别说了,赶紧再找找吧!!!"
外面的声音越发靠近,褚陌颜只觉得紧张的忘记喘息。
面前的人却像是着了魔一般。
褚陌颜拼命的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人找见了。
“殿下….别这样……”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脚步声奔着“库房里面怎么有声音?”
“是不是小姐在里面?"
"不会吧,这库房都荒废很久了,小姐最是爱干净,怎么会来这。"
“这可说不好,更何况这么多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见,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在里面呢!"
“你说的有道理!"
“进去看看再说吧。”
这些言语,也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耳中。
两个丫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褚陌颜的嘴巴都快要咬出血来。
眼看着两人就要推开门,,褚陌颜腿一软瘫坐在地,下意识的
赶紧捡起衣服护住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的两个影子。
眼看着两人就要破门而入,忽而从门缝里钻出去一只小耗子,顿时将两人吓得惊叫连连。
“啊!耗子!"
“吓我一跳,原来是耗子,我就说小姐怎么会来这,我们还是赶紧再去那边找找吧。”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被耗子吸引了注意力,方才转身离去,褚陌颜半晌听不到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瘫坐在地上,身子伏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
彼时的秦寒已经不知何时穿上了衣服,看着她这副凌乱的模样,嘲讽一笑。
“这会知道怕了?刚刚拽着本王进库房的时候,不是胆大得很么?"
褚陌颜没说话,她刚才被人下了药,情急之下只能拽了他来帮忙,除了他,她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敢动国公府的千金嫡女。
“谁能想到,外人口中乖巧温柔,恪守女德的国公千金,居然是个浪荡货色。”秦寒的话像是将她的自尊撕烂了踩在脚下。
褚陌颜强撑着身子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毫不畏惧。
"女德?当饭吃,还是当寿命用?"
一句话,秦寒竟也微微一怔,天下女子皆是视清白如命,她到是极为不同的。
褚陌颜想起上一世的一幕幕,不由得自嘲般的一笑,更可笑的,是自己重生一世,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差点坠入万丈深渊的时间。
今天是国公夫人朝宁郡主的生日,上一世,她在母亲生日这一
天被人下药,意外和暗恋许久的琰王秦琰发生关系。
甚至还被到府宾客纷纷撞见,国公府的颜面瞬间扫地,她也成了众矢之的。
这时候琰王突然昭告天下,说她和他早有婚约,并立刻下了聘礼,褚陌颜便就这样死心塌地的被他迷住,甚至稀里糊涂了琰王府。
本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嫁给暗恋之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不出一年褚陌颜就发现了不对。
当初的药就是琰王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他设计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国公府的权势罢了,而他真正爱的人,是自己那个楚
楚可怜却温柔刀刀刀致命的庶妹褚陌兰。
最后褚陌颜被算计的家破人亡,甚至全家都成了琰王登基的垫
脚石。
哥哥惨死战场,爹爹被冤枉贪污赈灾款,母亲不忍重辱悬梁而
亡,而她自己也在怀孕时被秦琰和褚陌兰灌下毒酒一尸两命。
再睁眼,她就发现自己已经重生到了五年前母亲的生日宴上,并且已经被下了药,无奈之下,她只好拽了喝酒玩乐的闲散王爷秦寒来帮忙。
褚陌颜上下打量着秦寒。
若不是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王爷,是最终唯一能和秦琰有抗拒之力的人。
想到这些,褚陌颜开口:“寒王殿下,我们合作吧。”
秦寒大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哦?合作什么?难不成是本王太厉害了,小娘子欲求未满?"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能帮你。”
秦寒把玩着扳指的手明显一顿,脸上轻浮的冷笑确实丝
减。
“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想要的不过美人美酒,区区小事,还用不着你一个国公千金献媚。”
褚陌颜知道,他不过是在扮猪吃象,如此也好,若是没有这般
胸襟,又如何能是秦琰的对手。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信不过我,我自会向你袒露诚意,若是寒王殿下还满意,那明日午时春香阁,你我不见不散。"
此地不宜久留,说完来意,褚陌颜便赶紧穿上衣服,将门探了个小缝,确定外面没人,这才一溜烟的离开了。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吃痛的晃着离开,秦寒脸上玩味的笑意越发加深,一双墨眸愈发深邃。
“褚陌颜……国公府,有点意思。”
褚陌颜一路瘸瘸拐拐的走到了西侧的花园,正欲要往前边的卧房走去,就听到花园的石从里传来女人娇嗲的喘息声。
“殿下~你轻点,人家疼~”
“疼?我让你给褚陌颜那个贱人下药,届时我好生米煮成熟饭,现在褚陌颜人都不见了,本王无从发泄,你自然要负责。"
褚陌颜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步看了看,在看到石从里面的场景时,瞬间惊讶的张大了
只见秦琰和褚陌兰此刻正衣衫褴褛的做着私通之事,看两人娴熟的样子,想必不是第一次。
褚陌兰伏在秦琰的肩头娇羞的喘息。
“殿下,我可是按你的吩咐照做了的,谁知道褚陌颜那个贱人去哪了,说不准是去找别的男人了。”
秦琰听闻后,动作又加了几分力道,折腾的褚陌兰连连喘息。
“无论如何,今天都是最好的时机,若是计划不成,一会你就去找褚陌颜,将人灌多了交给我。"
褚陌颜将一切都听了个干净,一双手愤恨的握紧拳头。
果然是褚陌兰给自己下了药,两个人居然还贼心不死!
“殿下,我也是国公府的女儿,你怎么就非那个贱人不可,我都跟了你这么久,要不你去和爹爹提亲,娶我就是了。”
“娶你?你当你也是嫡女?我要的是国公府的权势,娶你又有何用。"
听他这么说,褚陌兰有些赌气的闹着小别扭,秦琰见状将人压倒在石桌上。
“乖,你知道本王爱的只有你一人,我这么做,为的都是我们的将来,只要你按我说的好好做事,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何必争一时之快。"
褚陌兰到是好哄的,闻言立刻又展开笑颜,配合他的动作动了起来。
看着两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想必一时无法结束,褚陌颜的拳头越握越紧。
当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既然褚陌兰想要嫁给琰王,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这样想着,褚陌颜大步朝着前厅走去,快到时,还不忘故意狠狠地摔了一跤,让身上看上去更狼狈些。
等她狼狈的到了前厅时,只见母亲正在和几位夫人谈笑,而一旁的席面上还坐着许多宾客,秦寒也在其中。
见她狼狈的样子进来了,众人都没了声音,唯有秦寒依旧坐在
位置上喝着酒,仿佛没看到她一般。
郡主见状赶紧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褚陌颜当即眼睛一眨就流下泪来,模样楚楚可怜实在让人心疼。
"母亲,都是颜儿不小心,路过后院石从的时候,不小心又给绊倒摔了跟头,又听闻母亲叫人找我,所以没来得及换衣服,匆匆的就过来了。”
一听又字,郡主更是心疼了:"可是你常常说碍事的那个石从?"
"正是,母亲,我是担心今日府上人多,万一有宾客不小心摔了...."
褚陌颜欲言又止,郡主听了觉得有理,当即便叫人。
"来人,去吧后面的那个石从给我拆了,立刻。"
郡主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下面人不敢怠慢,当即就安排下去。
郡主见她这幅样子不成体统,便道:“颜儿,你先下去梳妆,换身衣服在过来。”
褚陌颜觉得甚好,一会看好戏,自己总要精心打扮一番才好。
这样想着,褚陌颜便和丫鬟彩儿一同朝着后宅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秦寒将杯中的酒一言而尽,他倒要看看,
这个小狐狸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跟褚陌颜回去的,正是她的贴身丫鬟彩儿,虽然有些憨傻,但实在是个忠仆,上一世她被毒酒一尸两命前受尽了秦琰和褚陌兰的欺辱。
彩儿为了护着她被褚陌兰那个贱人挖眼剁手死无全尸。
如今看到彩儿忙里忙外的要给自己梳妆,褚陌颜的眼眶又红了。
"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一个不注意你就没了影子,摔坏了没有,疼褚陌颜摇摇头没说话,任由彩儿给自己脱去衣服,身上的伤痕瞬间展露,就算是彩儿不经人事,也知道这抓痕肯定不是摔出来的,当即就傻了眼。
"姑娘,你这是!"
褚陌颜:“彩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给我梳妆吧,盖住。"
彩儿是听话的,当即替姑娘委屈的都红了眼眶,还是乖乖的给她穿好衣服。
还特意选了领子高一些的,将那些伤痕全部都盖了个严实,等发髻也重新梳好,彩儿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凳子上大哭起来。
"姑娘,你到底是被谁欺负了,到底是谁这么色胆包天!女人家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没了贞洁,小姐你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见彩儿哭的这般难受,褚陌颜只觉得心口一暖,温柔的揉着她的脑袋安慰。
“没事的彩儿,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在慢慢和你解释。”
若有办法,她也不愿意这样,但重生在了这个时间点,她别无选择,否则好不容易有了活着的希望,又要爆体而亡。
彩儿还抽泣不停,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姑娘不好了!石从那边出事了!老爷夫人已经遣散了宾客,如今都在偏
彩儿一听出事了,一时忘了哭,赶紧擦干眼泪护着褚陌颜。
褚陌颜则是冷冷一笑,好戏就要开场了。
她带着彩儿到的时候,偏房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宾客都没了踪影,院子里母亲和父亲正襟危坐,下面跪着的正是褚陌兰。
此刻褚陌兰正梨花带泪,看到褚陌颜好模好样的到了,还微微一怔。
褚陌颜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乖巧的走到母亲的面前:“这是怎么了?怎么让妹妹跪在地上,怎得这般楚楚可怜?”
郡主闻言愤怒的看向国公爷,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看颜儿多乖,事到如今还知道心疼妹妹,她可好到,自甘堕落轻浮下贱!居然在府上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闻言,国公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扶着额头叹息。
褚陌颜见状乘胜追击:“爹爹,到底是怎么了?妹妹做错什么事了么?她年龄还小,若是做错了事,定然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妹妹吧。"
见女儿如此懂事,郡主心疼的红了眼眶,国公爷心中有愧,再
看褚陌兰时,眼神中的气愤又多了几分。
褚陌兰此时跪在地上抽泣着,声音惹得国公爷烦了,拿起一旁
的戒尺走过去,朝着肩膀就是狠狠地两下。
“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你和琰王大庭广众之下颠.鸾.倒.凤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也有今日!”
褚陌兰被打的惨叫连连,但终究不过是皮外之伤不伤根本,褚陌颜眼睛一转,当即来到了父亲身旁。
"父亲你方才说什么??你说谁??妹妹和琰王.…...他们…….”
褚陌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泪水在眼眶打转。
郡主见状气的上前护住女儿:“乖颜儿,母亲知道你此前心仪琰王已久,但琰王能光天化日和这个贱人白日宣淫,可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母亲再给你另寻好人家。"
国公爷闻言恼怒的将戒尺丢在地上:“你给我住口,琰王可是皇亲国戚,陛下的儿子,你这么说是杀头的大罪!"
“皇亲国戚又如何!要轮起来,他还要叫我一声姑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做出这等事来,难道还要我们家给他擦屁股。”
褚陌颜哭着抬头看父亲:“爹爹,妹妹和琰王的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么?”
国公爷见事已至此,便没在隐瞒:“今日你母亲叫人去石从时,便看到两人……偏巧宾客们都在,便寻声过去了,谁知道就看到他们俩两个衣衫不整。”
褚陌兰终于开口了:“爹爹,大娘子,都是琰王殿下逼迫我的,他是皇子啊,我一个庶女,我怎么敢反抗。”
郡主一听就更生气,过去一脚将人踹到在地:“少拿庶女说事,你父亲仁慈,当年醉酒才有了你,但顾忌都是骨肉血亲庶女却从无半点薄待,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
褚陌兰闻言还要解释,给国公爷打了一巴掌。
"闭嘴吧你!"
褚陌兰一时也想不出法子辩解,只能委屈的小声抽泣,褚陌颜当即也跟着哭了起来。
"母亲,都是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妹妹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这可让人家怎么看咱们家的姑娘,我以后的婚事....."
褚陌颜瘫坐在凳子上,大有一副委屈的模样,郡主看了更加恼火.
"你个小贱人,自己堕落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拖着你姐姐下
水!依我看,不如拖出去打死了,也落个家风严谨的名声,丢车保帅,才不会毁了颜儿的颜面!"
一听这话,褚陌兰顿时怕了,跪着到国公爷的面前,抱着他的
腿。
"父亲,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骨肉血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
国公爷将人一脚踢开:“你还想要什么转机?如今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那毕竟是王爷,出了这样的事皇家颜面也不好看,爹爹,不如就将计就计,让我嫁给琰王殿下吧
褚陌兰的话说的极没底气,琰王终究是王爷,怎会要一个庶女。
国公爷只觉得他异想天开,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什么身
份?如今闹成了这样,这亲事岂是我们说了算的!"
郡主被吵的心烦:“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来人,先将这个贱人绑了丢去祠堂跪着,没有吩咐不准起来!"
褚陌兰就这样过被人拖着带走了,国公爷一时气的头晕,扶额坐在椅子上。
褚陌颜见计划顺利,脸上带着泪,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郡主看她的样子心疼,便吩咐彩儿:“先带姑娘下去好好休息。"
又安慰道:“颜儿放心,有为娘在,这件事定能保你周全。”
褚陌颜自然相信母亲的话,再在这呆着也无济于事,况且她还
有其他事情要做,便顺着由子和彩儿往回走。
路上彩儿气的咬牙切齿:“二姑娘怎么能这样!若是姑娘你为
此名誉受损,那日后可怎么办。”
转念又想到今天褚陌颜已经不知为何丢了清白,彩儿顿时觉得
说错了话,低着头不再吭声。
褚陌颜没有说话,她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这件事发生,无论如何琰王都有了污点,褚陌兰日后也注定过抬不起头来,甚至无缘正房之位,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好
况且,这件事她早有盘算,用不了多久,琰王就会来提亲。
哪怕是到了最后真毁了自己的名声,大不了她一世不嫁,就守在家中,守着父母手足最好。
回到了院子,褚陌颜来不及休息,就立刻叫彩儿准备了笔墨,凭借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一块玉佩出来。
那玉佩的纹路极为罕见,看似是不经意的自然纹路,却又好似山川河流,彩儿看了不由得问:“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画这个?"
褚陌颜将画收好:“你不懂,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这玉佩,其实是藏宝图中的一块,共有四块,上一世她只看到过这其中一块。
上一世皇帝曾听闻有藏宝图,便一直叫秦琰暗中寻找,秦琰也
不负众望找到了四块玉佩绘制出了藏宝图。
日后他夺储登基,这藏宝图都出了不小的力,这一世,自己绝对要赶在他之前得到这份藏宝图。
不止如此,若要让过国公府安然无恙,少不了需要一个能和秦琰抗衡的人来庇护,而这个人她已经找到了,正是秦寒。
第二天上午,褚陌寒一早就起了床,梳洗后,让彩儿给自己换上了一身男人的行装,然后带着同样男儿打扮的彩儿从后院偷偷出了府。
昨日她约好了和秦寒在春香阁见面,有了昨日捉奸之实,她相信秦寒一定会
现在国公府正是风口浪尖,担心被有心之人发现跟踪,褚陌颜特意带着彩儿绕了一大圈,直到午时才在春香阁的后门停下了脚步。
“彩儿,你在这里等我,若我半个时辰还没出来,你便立刻回府叫人来。"
说完,褚陌颜就要进去,彩儿见状吓坏了,带着哭腔的拽着她
的手。
“姑娘!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从昨天开始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这里可是春香阁,是京都最大的红楼,咱们是女儿身,怎么能进这种地方!"
褚陌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无奈之下按住她的肩膀:“彩儿,你听我说,很多事情我三言两句解释不清楚,但这件事关乎我们一家上下的生死存亡,你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日后我在和你慢慢解释。”
彩儿看得出褚陌颜第一次如此焦急,当即只好点点头应下,没在多问。
褚陌颜见状转身顺着后门一溜烟的进了春香阁。
这个时辰春香阁里吃花酒的人并不多,褚陌颜小心翼翼很快就顺利的到了楼上的包房门口。
京都的人几乎都知道,秦寒和春香阁的头牌娘子露水情深,每次一来就到顶楼的包房相会。
但只有褚陌颜知道,这个头牌娘子其实是秦寒的眼线,为的就是安插在这达官贵族弟子常出没的地方打探消息。
上一世这位小娘子可是帮了他不少忙。
褚陌颜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她一猜,就是秦寒和那娘子做戏给自己听得。
当即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秦寒和小娘子正在床上亲密的
坐着,小娘子的香肩外漏,她看了都要忍不住咽口水。
“呦,这不是国公府的褚小姐么,光天化日你一女子竟进了春
香阁,还到这来打扰本王的雅兴,这是何意?"
秦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打趣,那小娘子作势挽住他的脖
子。
“殿下~你到妾身这来,怎么还看别的姑娘。
眼看着两人浓情蜜意马上就要亲到一块去,褚陌颜时间紧迫,没心情看两人演戏。
“你们两个别演了,寒王殿下,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喜欢兜圈子,时间有限,我们谈谈。”
秦寒的眼神在这一刻发生轻微的变化,寒冷的杀意转瞬即逝,
小娘子见了,也没了方才的温柔劲。
猛然起身,从袖中掏出利刃,当即一个箭步到了褚陌颜的面前,利刃抵在她的脖颈瞬间<
汗打湿。
当即便走过去,将茶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下毒?”秦寒问。
“殿下若想要我死,方才大可不必让阿香娘子收手,岂不更快哉。"
秦寒薄唇勾起一丝冷笑:“昨天的事,是你安排的?"
“我说了,要和殿下合作总要献上点诚意,如今这件事满京都
传的沸沸扬扬,琰王的名誉定然受损。"
秦寒看着她淡定自若头脑清晰的样子,不由得眯着眼,深邃的
眼神打量着她。
人人都说国公府的嫡女单纯天真心无城府,如今看来,似乎传言有假。
"你都知道什么。”
褚陌颜知道,这是秦寒的试探,能忍辱负重扮猪吃象这么多年
的人,定然不是简单角色,自己若有所隐瞒,恐怕反而生了嫌隙。
故而褚陌颜直言:“您看似花天酒地,其实一直都有夺储之
心,而且看似这么多年您游山玩水,其实一直都在广纳天下英才为自己所有。”
秦寒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冰冷深邃,像他这样的人,一向都是不喜欢被别人看的太透的。
褚陌颜见状立刻转换方向。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还有一些连殿下你都不知道的事。"
褚陌颜将昨天画好的玉佩交给秦寒。
“这块玉佩共有四块,拼在一起是一份藏宝图,陛下一向看中琰王殿下,如今有了消息,已经让琰王殿下去寻找藏宝图了,若是真让他找到了,殿下觉得该当如何?”
秦寒是个聪明人,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看着那幅图的眼神中带着怀疑。
"陛殿下若不信,可以叫人去查查看是否有这回事,我已经献上了足够的诚意,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急于一时。"
秦寒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还有这玉佩,你怎么知道他的样子?"
褚陌颜很难解释的清楚,总不能说是自己重生了,这话说给谁
听恐怕都不会信,还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
但她也没必要解释的清楚:“我自有我的方法知道这些,殿下
去查便是。”
秦寒抿了一口茶水:“据我所知,褚小姐一直都是心仪琰王殿
下的吧,怎么突然倒戈向了本王?"
褚陌颜听出的他言语中的试探:“人的心意瞬息万变,琰王殿下看似温润如玉,其实心狠手辣,他并非心仪我,若真有意娶我,定然也是为了国公府的权势来巩固自己的地
褚陌颜看着秦寒:“敢问殿下,若我国公府真的扶持了琰王殿下登基,以琰王多疑的性格,可会保我一家平安?”
秦寒和褚陌颜心里都清楚秦琰是什么样的人,秦寒笑了笑。
“所以,你想利用我和琰王作对,好让我护佑国公府?"
褚陌颜点头:“是。”
秦寒冷笑:"呵,你又怎么知道本王是不是心狠手辣的恶人?又怎么保证本王便会护佑国公府?”
褚陌颜当然无法保证,只是重活一世她依旧不是琰王的对手,
能投靠的也就只有秦寒了。
“我当然不知道也不能保证,我不过是在赌,赌一个能将水深火热的青楼女子救出水火并用心栽培的人,并不是恶人。”
褚陌颜说的是阿香,她也是上一世知道的,阿香是被家人买到
青楼的,因为不肯献身被打的半死。
后来是秦寒救了她,并给她养大后安排到了这里做头牌,卖艺不卖身,并且为自己所用,这也是阿香能为他不顾死活的原因。
秦寒听了她的话,一双眼睛变得愈发深,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茶盏。
“褚小姐知道的,还真不少。"
褚陌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殿下,我的诚意已经送到了,待您考虑清楚,便可到国公府西侧放纸鸢,我看到纸鸢之日,就是你我达成合作之时。”
第五章:成为我的人
说完,褚陌颜转身就要走,却被秦寒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手臂,他一个用力,便将人一把拽了回来。
褚陌颜一时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殿下这是何意?”
秦寒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打趣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划过。
“我不跟外人合作,要想和我合作,我们必须是一路人。”
褚陌颜之只觉得不对劲,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越是笑,就越是危险。
“如何和殿下成为一路人?”
秦寒作势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些:“要想成为一路人,先要成为我的人。"
说着,他俯身就要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一双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褚陌颜昨天的余温还没退去,身上痛的厉害,被他这么一摸,顿时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
下意识的一把推开他,赶紧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还请殿下
秦寒不屑的看着她:“本王自重?若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褚小姐你拉着本王…..…"
褚陌颜想起昨天的事,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打断。
"昨日之事是意外,我并没有和殿下内个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小心中了药,不小心碰到了我,褚陌颜,本王可不是你说用就用说丢就丢的解药。”
秦寒只觉得,小腹处涨涨的难受,也不知为何,他想起昨天的那一幕,竟然该死的有了反应。
甚至可以说,他有些贪恋她的身子。
如果说方才他不过是试探,那么现在看到褚陌颜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他就是真的有了想要将人生吞活剥了的欲望。
褚陌颜握了握拳,她看得出来,秦寒是故意的,想要用这个来
建立某种特殊的关系,甚至是威胁。
她自然不愿意,但事到如今,她也无路可走,若能得到他的信
任守护家人平安,她也是愿意豁出去的。
这样想着,褚陌颜握紧拳头,咬着牙往前一步,拽着他的领子,俯身直接落下一个吻。
秦寒勾起唇角,将人抱起来到床上。
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衣服散落一地。
他的攻势比昨日还要更凶猛些,褚陌颜只觉得腰快断掉一
等他从床上下来,已经是半刻钟后了。
穿戴好衣物,他微微侧眸看着床上香软的那抹身影。
“褚小姐说的合作,我会好好考虑的,今日安妮送上了诚意,礼尚往来,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
"今日一早,秦琰已经进宫向父王请旨,求娶国公府嫡女为王妃,庶女为妾,这旨意此时,恐怕已经要到府上了吧?”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让褚陌颜身上的痛意全无,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你说什么?"
秦寒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褚陌颜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快速的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