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冷笑一声,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严丝合缝的窒息感,让他有些兴奋,他后退两步快速隐藏到人群中,:“弟兄们,抄家伙!”
一声令下,持刀的众人硬着头皮把范文央围了起来,但没人敢率先出手,刚刚看到自家老板被当众抽了两巴掌的众人,是真的有点忌惮眼前这个肩膀宽厚,神色平静的人,围转了两圈之后,其中一人凭借着腕力将手中的刀飞弹射了出去,刀尖直抵范文央的眼球,但范文央的速度似乎比空气还要快,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躲开了这把飞刀并且在飞刀落地之前,范文央又踢出了一个扫堂腿,把身后两人踹倒在地,然后用腿接住了这把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范文央已经格挡上升把这把刀插进了敌人的肩膀,鲜血飞溅,但却无一人身亡
范文央的格斗技巧似乎已经和自身融为了一体,每一次出招都行云流水,自成风格,原本围着他的八个人已经在瞬间被撩倒了四个,剩下四人虽还围着他站立,但早以自乱阵脚,攻防处尽是破绽,范文央懒得同他们浪费时间,上两步栖身到一人跟前,一拳击中对方的腹部,怕他反抗,又抬腿直接踹断了这人的腿骨,身后的三人趁乱偷袭,但速度太慢,都被范文央接连躲开,趁着人多,范文央乘胜追击,一个扫堂腿三人齐齐倒地,等范文央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整个走廊已经只剩栾云一人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范文央的拳头滴落,最终汇聚成一点,将地毯濡湿,他背手而立犹如神座上权倾天下的审判长,他俯视着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栾云,重新一本正经的说道:“要逃吗?”
逃?栾云怎么会逃?鲜血让他忍不住欢呼,尸体让他控制不住的雀跃,空气中血腥味道涌入了栾云的鼻腔,人类血液中的腥甜气味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呵呵~我杀了你!”,栾云的情绪在血液的刺激之下,变得高涨,嗜血的本性让他忍不住发癫,他抓起躺在自己脚边的一个下属,直接把人扔向了范文央,企图让下属替自己阻挡掉一部分的攻势,接着脚步快速移动,眼神盯上了范文央脖颈处的大动脉,指甲缝里淬了毒的钢针已经蓄势待发
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栾云的这种打法,让范文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情绪失控下的爆发,会使一个人的攻击力成倍增长,但带来的反噬也会更加危险,他无意让栾云受伤,只是想让他长长记性,但就栾云的这种打法,他也只能下狠手了
范文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快速侧身冒着自己命门暴露的风险,用双手接住了被栾云胡乱扔过来的人,将人推到安全的地方以后,范文央手腕翻转,用指尖的力量折断了栾云的手指并借着巧劲儿,把他藏在指甲里的钢针弹飞了出去,要是一般的对手,手指被折断是定要退却的,
但栾云并不一般,疼痛让他兴奋,他不知死活的重新握拳,再一次朝着范文央的面部袭来,范文央侧身躲开,直拳回击,手下不留情,一拳竟将栾云的五根手指全部折断了,十指连心,一连被折断五根手指的栾云疼的发颤,汗液濡湿了他额头上的碎发,他收回攻势,认怂了,面子这种东西在栾云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非得硬碰硬
栾云呵呵一笑,抽了抽鼻子:“范总!我承认,我打不过您!但您好歹也是我在金钱楼看上的主人,您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把我打死在这里吧!”
即便是举手投降,范文央也时刻关注着这只会咬人的狼,毕竟范文央心里明白,此时此刻服软的栾云并不是真的服气,而且在和他演戏,但范文央本性刚正不阿,并无意取栾云性命,便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跪下!”
跪拜这种臣服中又带着羞辱意味的姿势,在金钱楼里还不觉得突兀,但在这个走廊里,当着一众手下的面下跪?栾云恨的牙痒痒,范文央话音落下,但栾云没动,他抬头死死的盯着范文央,眼神中难以掩盖的杀戮,让人脊背生寒,羞愤夹杂着耻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手指间传来的剧痛又让他不得不忽视,他是个sub不是个奴隶,更不是一个能任人宰割的奴隶,他扫视了一眼被范文央打翻在地的众人,心烦意乱的一脚踢了过去!:“没用的东西!都躺着干嘛?还不快滚!”
被范文央打倒在地的众人都不敢惹栾云这个疯子,纷纷忍着剧痛拖着受伤的身体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栾哥……栾哥……马上走!马上走!”
众人散去,但栾云依然要面对现实,眼前这人是铁定了要把他捆了回去,但这要死也总不能做个冤死鬼吧?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范文央为什么非盯着他不放!栾云问道:“范总,您不让我伤人,气势汹汹的来教训我总得有个理由吧?这莫名其妙的把我带走,也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栾云顿了顿,决定以退为进,先解释清楚,他继续说道:“我生性自由散漫,目中无人惯了,本也无意认主,去金钱楼只是单纯的消遣,那天,在楼里碰巧撞见,确实是觉得您有些与众不同,接近您,也确实是想喊您一声主人,但如今您打伤我的弟兄,打伤我,这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否正确,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比较好!您觉得呢?”
栾云的那点小心思,范文央心知肚明,他看着眼前据理力争的栾云,只觉得这人滑头的很,欺软怕硬,打不过就玩阴谋,是块难啃的骨头,但他范文央也是一路从骨头堆里爬出来的人,他见过苍生却又敬仰苍生,有入世的魄力,更有出世的慈悲,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链子,走到栾云的跟前,也没计较眼前的人是否跪下,他只是把链子拴在了栾云的项圈上,然后拿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给栾云看,他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的人头上缠着一圈墨绿色的布,抬头纹非常明显,眼眶深陷,眉弓凸起,嘴唇偏厚,棕色的瞳孔里居然倒影着一杆步枪,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杀人犯,范文央看栾云没反应,便解释道:“他是马来西亚人”
栾云神色未变,但内心早已惊涛骇浪,这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自己刚刚合作过的生意伙伴吗?范文央是什么意思?他快速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抬头时已经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马来西亚的人”
沉默,长久的沉默,空气再一次恢复了寂静,范文央盯着栾云,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他似乎又什么都没看见,他收回手机,低沉的声音徐徐道来:“咱们国家的政权由帮派和党派控制,帮派中,最有话语权的要数你青云帮,我了解不多,党派中,有一人和我相识已久,他志向远大和我极为投缘,三年前,我未央集团融资上市成为国企,就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这事,想必你也知道。”
栾云的手指尽断,额头的冷汗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又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范文央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掩饰心中的思绪,他“唔~”了一声,:“范总!我手疼!”
范文央轻笑,没理会栾云的刻意示弱,继续说道:“咱们确实井水不犯河水,脱掉sm这层关系更是淹没在人群中的陌生人,可这位马来西亚人将毒品偷运进人群中,毁掉的不仅仅是党派的执政地位,毁掉的还是千千万万个家庭,不瞒你说,我有个梦想,就是万家烟火,河清海晏,而这个马来西亚人,我也是势必要除掉的”
范文央收紧手中的链子,强迫栾云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支撑着自己的膝盖不碰到地下,:“你刚刚和我说,你不认识这个人?按照我在金钱楼里对你的观察来看,我觉得你不光认识他,你还和他关系匪浅!”
栾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胳膊像是疼的站不起来,他的折断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冷汗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同地毯里的血液混为了一体,他抬起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您总不能冤枉好人吧!”
范文央微蹲下身子,用手指钳住栾云的下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冤枉了你,我许诺和你签订主奴契约,做你的主人,护你周全,保你性命,我有的全是你的,包括未央集团及旗下所有产业以及我的命,如果我没冤枉你,我会彻彻底底的把你变成一个奴隶,一个工具,一个玩物。”
范文央顺手撩拨了一下栾云项圈上的狗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一只狗”
栾云嘴巴微张,红色的嘴唇柔软鲜艳,他仰头看着范文央,想从这人的眼神中看到犹豫和欺骗,但他什么都没看到,那眼神中的坚定与无畏让他既兴奋又害怕,也让他憎恶,这世间本就黑暗一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被人背叛,身中数枪鲜血流尽,他被人围攻,无一人伸出援手,他从不相信善意,也未想过认主,sm与他而言只是精神上的刺激游戏罢了
范文央的这番肺腑之言,栾云震惊之余,只觉得可笑,但他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忍着疼,抬手擦了擦滴进眼睛里的汗,可能是被汗蛰红了眼角,栾云看上去居然真的就像是一只小狗,他点了点头,说道:“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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