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进来什么收获都没有，苏子瑕怎么甘心？等噬灵妖藤不再追杀他们，他就让谢知行放他下来，他抱手在禁地门口晃来晃去，又是嘟嘴，又是跺脚，一脸不甘心的表情让谢知行很是无奈：“小祖宗，你还想怎么着？”

“那天灵果我一个都没捞着。”苏子瑕气得牙痒痒，“那我今晚瞎折腾一通什么都没捞着不是亏大了？”

你也知道你瞎折腾啊。

谢知行心中感叹，然后从怀中拿出一颗绿色的晶莹剔透的果实：“我拿了一个。”

在噬灵妖藤缠住苏子瑕的时候，谢知行在半空中趁机隔空取物，摘了一颗天灵果回去研究一番，他只摘了一颗，怕拿多了噬灵妖藤不让他们离开。

苏子瑕看到这颗天灵果眼睛都在发亮，伸手就要取，谢知行躲开：“我没说给你。”

苏子瑕瞪他：“你不能多拿一个？”

“我凭什么要给你多拿一个。”谢知行笑道，“你未免太理直气壮。”

“呵，要是苏怀瑾，你肯定会多拿一个，甚至把你手中这颗给他。”苏子瑕冷嘲热讽，“他才是你心肝，我不过是个讨人嫌的小师弟罢了。”

苏子瑕对自己几斤几两早有计较，可真的发生还是难免伶牙俐齿尖酸刻薄。

“你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谢知行调笑，“我和小宝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

苏子瑕翻了个白眼，他们感情有多深厚，他清楚得很，不必多说。

“我自己再去偷一个。”苏子瑕打定主意，又往禁地走。

谢知行拦住他，无奈道：“其实你稍微向我撒娇一下，我也会给你的，毕竟你也是我师弟。”

他温柔地提醒，如果苏子瑕态度稍微软化一点，嘴巴甜一点，也不至于在谷内人见人嫌。

果不其然，苏子瑕压根不服软:“你爱给不给，我不稀罕，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施舍！”

他绝对不会因为一颗天灵果就向谢知行这贱人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谢知行知道又戳中他逆鳞，不再废话，而是默默地将天灵果给他：“给你，我再去取便是。”

“我说了，不用你施舍。”苏子瑕倔强地推开他。

“你进去遇到危险，还不是要我救？你少惹麻烦。”谢知行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你怎么就这么不乖？”

苏子瑕咬牙切齿：“我就是这脾气，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你求我，我就收下。”

“……”谢知行没有等到苏子瑕服软，而是自己率先服软，他能屈能伸，“小公子，求你收下谢某赠予的天灵果。”

苏子瑕心里这才舒坦：“我不白受人恩惠，你又救我一命，你要我怎么报答？”

谢知行挑眉：“你不用报答。”

“你想我欠你人情？你想得美？我从不欠人情。”苏子瑕只想跟他算得清清楚楚，省得日后杀他的时候，还得手下留情，“你给我天灵果，我给你一个药方做回报吧。”

谢知行笑了，在炼丹一事上，他同样自负：“什么药方能是我不知道的？”

苏子瑕抿唇：“你拽什么啊？你不知道的多着了。”

谢知行摇头失笑：“我不需要你的药方，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苏子瑕挑眉，谢知行接着往下说：“从今往后，不得做任何伤害小宝的事。”

尽管最近苏子瑕不再作妖，装出与苏怀瑾哥俩好的样子，可谢知行始终觉得他是装的，他一定在伺机伤害手足。

苏子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可我凭什么答应你啊？我对你的报答只在今夜生效，过了就没了，我可以答应你今夜不伤害苏怀瑾，你确定开这个条件？”

“你果然不装了。”谢知行冷笑，“你还是想要加害小宝。”

苏子瑕白眼一翻，不置可否。

他在苏怀瑾那傻子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算了，在谢知行这个鬼面前，他才懒得装。

他拿着天灵果准备回家，只冷漠地丢下一句话：“想好要什么报答就跟我说，天亮了就失效，从此我们两清，我不欠你任何人情。”

没有降服噬灵妖藤很遗憾，得到一颗天灵果也不错，取它的种子研究一番，说不定自个也能种出来，市面上很少有这种瞬息之间就能暴涨灵力的，想到禁地里那棵茁壮成长的天灵果树，苏子瑕心里就发痒：等他再厉害些，一定要再偷几颗，到时候就发财了。

他刚到门口，看了眼天上皎洁的明月，灵机一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下次带苏怀瑾进去，他降服噬灵妖藤的时候，他偷天灵果。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谢知行看到他这样狡猾的奸笑，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

苏子瑕脸上的笑容消失，挑了两下眉，没有回他，而是提起裙摆跨步踏过门槛，谢知行也跟着跨了进去。

苏子瑕问他：“你想好条件了？”

谢知行问他：“你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药方？”

苏子瑕得意道：“黄泉忘忧丹，也叫孟婆丹。”

这是他研究出来的可以让人失忆的丹药，他第一个试药对象就是奶娘，效果显着。

“是你给乳娘吃的那种？”谢知行嘴角扬起，“我要它做什么？不要。”

苏子瑕好心提醒：“你以后可以给苏怀瑾吃，让他忘掉外面那些情郎。”

“……”

苏子瑕这是未雨绸缪，替他扫清情敌，谢知行却觉得他病得不清，整日臆想有的没的。”

“不需要。”谢知行弯腰凑近他，“再说，我就算需要问你拿便是，何须自己去炼？”

苏子瑕见他离得近了，气息扑打在脸上，有些许暧昧，不自然地挪开一步：“那随便你，我也没其他你不知道的药方了，再见。”

他进屋刚想关上门，谢知行就拦住他，嘴角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我想好了，你陪我一夜吧。”

苏子瑕：“……”

他实在看不出来，谢知行表面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装得很清高的模样，原来暗地里也是这样腌臜。他露出不屑的表情：“啥意思？”

“你这表情不是看穿一切了吗？”谢知行上前揽住他的腰，“陪我睡。”

他将苏子瑕揽进怀中，那小腰跟上次一样纤细，柔韧，让他平淡的心起了一丝涟漪。

对于已经开过荤的谢知行来说，有了寻求床笫之欢的渴望，可他若是平白无故向刚刚成年的小师弟下手，师出无名又十分畜牲，他隐忍不发，直到今夜，才有机会拿下他。

“你要我肉偿啊？”苏子瑕挑眉，“就要这个？”

谢知行揽着他的手臂一紧：“不行吗？”

苏子瑕撇嘴：“你发情不会找别人？”

“……我该找谁？”他一无道侣，二未与其他人发生过关系，三必须要维持清白正经的大师兄形象，思来想去，苏子瑕是最合适的对象……反正，他俩早就不清白了。

“苏怀瑾。”苏子瑕提醒他，“你爱的是他。”

谢知行面色一沉：“师弟，以后这种话无需再说，我与小宝之间清清白白，并非你想的那样。”

苏子瑕嗤笑道：“你那点心思我会不清楚，你……”

他话未说完，谢知行嫌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直接捂嘴：“你答不答应？”

苏子瑕被打断施法，又想到自己的承诺：肉偿就肉偿吧，谢知行这人模狗样的狗东西，竟然把他当成卖的了。

苏子瑕气得眼眶发红，谢知行见他委屈的模样，难掩心头失落，他讪讪地放开他：“你若不愿就罢了，谢某不强人所难。”

苏子瑕气得发抖，谢知行看得心中发堵，他拍了拍苏子瑕的肩膀，安慰他：“没事了，师弟。”

苏子瑕气完了，才呶嘴说道：“行吧，我答应。”

谢知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顿了顿，再次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澈又坚定：“睡完了，我就不欠你了。”

苏子瑕的浴室是一方天然的温泉，他趴在池边慢吞吞地给自己清洁，搓澡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月亮，离天亮还早。

温泉雾气氤氲，蒸得他小脸通红，他虽不及苏怀瑾绝色倾城，但也算得上清丽秀气，就是脸色苍白，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鸷邪佞，一看就不好惹。

脱了衣服后，仿佛也卸去一身伪装，变成了一个刚刚成年的清瘦少年，孤独，倔强。

谢知行在旁目光沉着地盯着他的后背，陷入沉思。

他目光灼灼，烫得苏子瑕背脊发凉，他一身不自在，就也不想谢知行好过：“谁叫你进来的？这是我的专属浴池，除了我谁也不许进来！”

这话早该在谢知行跟进来的时候就说了，现在纯属没事找事。

谢知行轻笑出声：“你出生前，这里是谢某的院落，这方浴池，谢某从前也是每日在这沐浴更衣。”

苏子瑕听说过这么回事，继续找茬奚落：“这里不是不受宠的弟子住的偏院？你从前不受我爹喜欢吗？”

谢知行没有否认：“师父从前是不喜欢我。”

苏子瑕倒是真的惊讶，他前世似乎从未注意过苏时秒对谢知行的态度，只知道谢知行是他最出色的弟子，这样出色优秀的弟子哪个师父会不喜欢呢？

“为什么？”

谢知行也不解：“不知道。小宝出生后，师父才开始器重我。”

苏子瑕顿时不爽了：“是因为他儿子太没用了，所以他才需要你。”

谢知行自嘲一笑：“确实如此。”

苏子瑕忍不住迁怒，谢知行是他一生之敌，没有他，苏怀瑾那个废物根本没有跟他竞争的实力，他连个头疼发热都开不出方子的白痴，凭什么跟他抢少主之位？

他气得梆梆砸池边的石头，谢知行也不知又哪儿惹他生气，上前从后面揽住他：“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苏子瑕冷哼：“苏时秒从前讨厌你，现在器重你也不过是利用你效忠他不争气的儿子，你就这么甘愿被他摆布吗？”

谢知行将下巴搁在他滑腻的肩膀上：“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小宝与我有手足之情，我甘之如饴。”

苏子瑕忍不住白眼：敢情只有他一身反骨，天生叛逆，为了别人的少主之位拼命。

谢知行看着他的眼神，失笑：“不是谁都像你这般任性的。”

苏子瑕刚想反唇相讥，那谢知行却是凑近含住他柔软的嘴唇，不让他说话，苏子瑕震惊地瞪大双眼，上次两人虽有鱼水之欢，却并未唇齿交缠过，在苏子瑕看来这是比肉体交缠还要亲密的事，他本能地想要推开谢知行，不想与他接吻。

谢知行察觉到他的抗拒，便即时地松开他，那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却让苏子瑕恍惚不已，一身反骨化为乌有，软绵绵地被谢知行揽在怀中被他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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