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医生,你看我现在可以停药了吗?”
“嗯,可以了。刚开始停药可能会胸闷心悸,倦怠无力,都是正常反应,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尽量每天出门走走,接触其他人……”医生停顿片刻,笑了笑,“这一点也不需要我强调了,你遛狗的时候都能顺带完成。”
林莳回想起家里那个精力旺盛的大家伙,也笑了起来。
“对,每天不出门一趟闹得厉害。”
两个多月前,林莳被迫收养了一条流浪狗。
据说是一条从其他星球进口的纯血统小种犬,在黑市辗转多个贩子之手,但一直没能繁衍后代,遭受了不少非人的虐待,被他的朋友救下,暂时安置在宠物医院里。
“林莳,算我求你了,就在你家放几天,我立马就接它走。我也不是想让你为难,主要是它情况特殊,只有你家合适。”
林莳去医院接狗,见到的第一眼才知道特殊在哪里。
一条体高超过一米的大黑狗,骷髅架子似的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一动不动,站立都显得十分困难。确实只有他家六百多平带院子阁楼的小别墅才算合适。
他和黑狗对视了一眼,意外发现那双浓黑的眼睛里有种熟悉的情绪。
神经质、恐惧不安,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警惕环顾四周,却又因为弱小无法做出反抗,只能徒劳的消耗自身精力,透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就像他一样。
林莳将它锁在宽敞明亮的后院中,放好食物和水,告诉它怎么上厕所,然后精疲力竭的瘫在了沙发上,隔着落地窗看着后院发呆。
大黑狗依旧保持着蜷缩一起的姿势,好像它还困在笼子里一样。
林莳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它才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屁股,换了个方向继续蜷缩着。
林莳心情变好了很多,心想:
“什么时候会吃饭呢?”
大黑狗不吃不喝了两天,只是偷看他。
他有些担心,但他的病犯了,躯体化严重,甚至没力气打电话咨询一下。
第三天醒来时,大黑狗的姿势没有变化,食盆的位置却从它的窝里挪到了落地窗旁边。
林莳缓慢走上前,看到食盆里的肉少了一半,混沌麻木的大脑运转了许久,猜测它可能不爱吃肉,打算换别的食物,就看到大黑狗蹒跚着爬起,用爪子把食盆朝他这边推了推。
他看到大黑狗的嘴角口水不小心溢出了一些,还在竭尽所能的压抑着食欲,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不需要给我。我不吃。”
他这么多年都在如履薄冰的活着,拼命压抑着本性,以至于抑郁成疾,第一次体会到了被重视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紧接着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他给大黑狗起了名字,狄恩。给狄恩买了许多玩具,营养品,教狄恩各种口令指示,给狄恩办了证件手续,无视朋友的劝诫将狄恩留在了家里。
狄恩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聪明,所有口令只需要教两遍就能听懂,不护食不拆家,乖巧的让他心疼。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把狄恩养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皮毛油光水滑,站起来身长接近两米,体重超过百斤,却会在家里对他露出肚皮撒娇的大狗。
他的重度抑郁也有了康复的迹象。
只有一件事困扰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狄恩开始爬胯了,经常用湿漉漉的鼻尖拱开他的衣服下摆,舌头舔舐着他的身体,前爪抱住他的大腿或者腰耸动下身。
他的朋友说过,狄恩以前是一条用来配种的公狗,被打了不少催情药,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狄恩一直没表现出发情迹象,现在吃饱喝足,药效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尝试过找条母狗,但狄恩误以为他和之前那些狗贩子一样,第一次对他龇牙低吼,到了晚上也不吃不喝。
他伤了狄恩的心,为表歉意,他主动靠近狄恩,手掌在狄恩后背上推了几下。
狄恩甩甩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颓唐。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狄恩的头靠在他肩膀上,炙热滚烫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上,细碎的毛发蹭得他极痒,随即听到狄恩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关节咔咔作响,紧接着,一个黑发削瘦的男人趴在了他怀里,皮肤白皙光滑,容貌俊美,断断续续地说:
“狗,不是,我。”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林莳的预期。
狄恩是类人族。
他们国家并不承认任何类人族的身份,且明令禁止一切类人族入境,一经发现,立刻驱逐。
容留类人族居住也是犯罪。
他应该主动联系星外移民署的,但狄恩努力学着人类的话语说:
“喜欢。林嘶……莳。林莳。”
他内心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狄恩,能变回原来那样吗?”
“嗯,不想。疼。”
“变回去,乖。”
狄恩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两声,弓起背部一点点变回原样。
其实还是那个听话的大狗,只是能变成人样而已。
但自从那次变身后,林莳总是能看到狄恩以人型在屋内突然出现,目的仅仅是打开肉罐头吃,或者看看电视,结结巴巴和他聊几句。
他没有斥责管教,狄恩的胆子越来越大。
夜里,他感觉一具沉重坚硬的肉体压在他身上,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粗大的硬物抵在腰身,耳边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喘息,一些糟糕恶心的记忆涌现出来,他的额头冒出大片冷汗,疯狂挣扎着:
“滚!放开我!救命!”
他一边尖叫一边生理性的呕吐抽搐。
“我,是我……林莳,你怎么了……”
狄恩被吓到了,变成大黑狗用吻部拱着他的手掌,耳朵背在脑后,尾巴在床上啪啪拍打着,焦虑不安。
他缓了许久才从那种冰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抚摸着狄恩毛绒绒的脑袋轻声说:
“狄恩,我很讨厌你刚才做的事,这不怪你,是我没教过你,没事。”
对,狄恩乖巧又听话,对他无条件服从,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把狄恩教成最好的精神伴侣。
林莳天真的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他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一天,他正给狄恩配饭,别墅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一辆挂着军用车牌的越野车轰鸣着驶进了车库。
这个家的男主人,他的丈夫,联邦最年轻的中将,祁远,没有知会他一声直接回家了。
但这很奇怪,这次出征还不到一年,祁远和他感情很差,不可能在出征期间专程请探亲假回来看他。
他没能反应过来,祁远已经推门而入。常年征战一线,手上沾满鲜血的男人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的冷气,和一种令人恐惧的寒意。
他的丈夫祁远是个暴力狂,曾经是地下搏击俱乐部的明星选手,未曾一败。结婚后,虽然他谨小慎微,依旧因为一些小事惹怒了祁远,两次被打到住院。
狄恩在他脚边伏低身体做出防备的姿态,喉咙发出阵阵低吼。
这条常人眼中高大威风,必须带着止咬器的大黑狗在祁远眼中没有任何威胁,他大踏步走到林莳面前,像掐住一个鸡崽一样单手提起,毫无感情地问:
“我准许你养狗了吗?”
林莳下意识寻找着狄恩,喊道:
“狄恩!别伤害他!!他是我丈夫!”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听到祁远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就是一声沉重的肉体击打声和接连不断的咒骂。
“操你个狗东西,敢咬老子?!”
狄恩明显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林莳的指示收起了锋利的尖牙,任由拳头落在身上。
林莳抓住祁远的军靴,带着哭腔祈求:
“别打他!求你了!都是我的错。”
祁远一脚踢开他,对着狄恩一阵拳打脚踢发泄完怒火后,回到了主卧休息。
林莳紧紧抱着狄恩不放,眼泪大滴落下:
“对不起,疼不疼啊。”
狄恩舔掉他的眼泪,摇了摇头。
祁远的回来打破了他安宁舒适的生活,他不得不继续绷紧脆弱的神经,以防突然惹怒了祁远,招来一阵毒打。
祁远比以往暴躁了许多,就像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只是这次,他有狄恩。
狄恩会坚定的护在他身前,替他挡下绝大多数的拳脚,也会趁祁远休息变回人型安慰他,摸着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淤青红痕说:
“怪我保护不好你。”
林莳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为了狄恩好,应该把狄恩送给别人,可他害怕,他离不开狄恩。
他想,只要捱过这几天,等祁远归队,一切又会变回原样的,他会好好奖励狄恩。
然而,当他有一天半夜上厕所,听到主卧传来一阵异样动静,轻手轻脚的靠近后,看到了让他血液倒流的一幕。
狄恩正压在他暴躁易怒的丈夫身上凶猛肆意的操弄着,两人身体结合处淫水四溅,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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