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秋千架下翻开新土。
撒过水的花瓣流泪似的落下一滴,湿润芬芳的气息,淡淡然。
轩辕衡抱着娘给挖出来的骨灰罐子,将取出过东西的盖子合上,贴着脸搂在怀里,胳膊上绑着牵“狗”的绳儿,鬼鬼祟祟的趴在门口:“你把娘害死了……你又把娘害死了……”
床上赤条条坐着两个人,一个抱着一个,躺在男子臂弯里赤裸雪白的一副身体胸膛起伏微弱,胸口贴着一颗黑乎乎的木疙瘩,细细看去,那木疙瘩上还刻有一朵小花儿,笔法稚嫩,歪歪扭扭,随着他后心男人的掌力催动,那黑色木疙瘩上散发出来若有似无的金色焚烧之气。
轩辕桀的手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离开,肉贴肉的给娘体内输送真气,满头是汗,此时听了这话,刺到他心里去,也分不出腿去踹死他,只能眼也不眨的盯着怀中人的反应。
面色苍白一片,气息更若游丝,嘴唇却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他的汗液滴到了娘雪白的胸口,手上更是发力。
“他们不老实……我装成你的样子……现在没事了。”轩辕衡身上穿着哥哥素来穿的黑袍,他们兄弟两小的时候贪婪,喜欢讨要双倍的宠爱,经常欺骗母亲,哥哥装成弟弟的样子再去骗一回奶吃,弟弟装成哥哥的样子再讨一回娘的亲吻,反正娘亲好骗,又总是分不出他们,如今轩辕衡傻了,但因从有记忆就会使用这一项功夫,从来不忘,是他们兄弟的秘密法宝,宫主大婚,所有人都见轩辕桀状似疯癫的抱着被他一掌打死的新娘子跳下邀仙台不知所踪……轩辕桀在,风平浪静,轩辕桀但凡出一点点事,宫内宫外,腹背受敌,老宫主就是这么死的,正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自从又在仙殿见到“宫主”,宋巡倪丧等人的心才吓得定了,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平素给他哥哥当成累赘,人人都可以领了宫主的命令去揍上一揍的傻子二宫主可以学他哥哥学的这么像,如今已领命将匡义盟和其余闲杂人等驱赶殆尽,闭了宫门。
“嗯,做得好。”这才出声,肯夸一夸他。
轩辕桀嫌他给自己丢人,办喜宴时将这弟弟堵着嘴绑在房里,本来轩辕衡恨死他了,可因为有他就有娘,他死了娘也就死了……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着,这对兄弟在某种意义上很团结,再打也不会散。
轩辕衡眼泪汪汪的,将手上的绳子褪下,那条刚醒来不久的“狗”就在院中乱爬去了。
他抱着娘的骨灰罐子小心放在房内正堂案桌之上,将骨灰罐子看看,又将床上躺在哥哥怀里能看见抱的着的娘看看,终究还是一路走一路也脱光了衣裳,光溜溜的也爬到床上,凑在哥哥和娘中间,头枕在娘亲雪白的肚皮上,撅着嘴亲了一亲,又爬起来往哥哥紧咬的颌骨处亲了一口,哭道:“哥……这回把娘救回来罢……我想娘了……我想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
轩辕桀看着弟弟,眼睛也红了,腾出一只手来,在弟弟头上摸了摸,此刻倒有些慈爱和笃定:“阿衡,你放心,哥不会给娘再逃掉。”
其实他很没有安全感,因为娘在他面前的又一次死亡,他现在心惊胆战,极度的恐慌和害怕,就好像他突然又被人扔到了六岁时的那场大火里,最无能为力的年纪,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人遭到世上最恶劣恐怖的折磨,又好像他被忽然扒光了,冻在最寒冷的冰川下,他觉得好冷、好怕。
所以他将林悯脱光了,非要赤裸到一丝不挂的跟他抱在一起。
人之初便是赤裸。
只有刚降生的那一瞬,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有安全感的一刹。
因为在娘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在那么安全,那么与世无争的地方,积攒了厚重的勇气,才能在跟这残酷的世道打照面时,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声。
如今呢,是哭也不敢哭了。
他好怕,真的好怕。
难道有人天生就是恶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第一次变成恶人的时候,坐到这个位置,这么多人想要我死,我不怕吗?
娘,娘啊,我都是为了你,你不要死,不要再离开我。
他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源源不断的真气借着九魂珠的力量被林悯软弱的身体吸收,骤然,怀里人的身体弹动了一下,心跳也更有力了一些:“冷……冷……”
两兄弟听见这比落针还轻弱的声音,欣喜若狂,将娘夹在中间,拿自己的肉体覆盖着娘的身体,感动的滚烫呼吸喷薄在三人之间。
轩辕桀更是再也忍不住,抬身把自己插进了娘身体里,娘的气息因为他动作更重了些,虚弱,有点哭意。
轩辕桀抱得她越来越紧,觉得娘肚子里好温暖好舒服。
他一点儿也不怕了,只要在娘肚子里,他就一点儿都不怕了。
那处火烫,蚂蝗一般死命往里钻,输送内力的手胶合在娘的后心,额上汗珠一颗一颗的滚。
被他那傻弟弟心疼的一颗一颗伸出舌头舔了。
九魂珠的光华大盛。
轩辕衡将哥哥额头上的汗舔干净了,又去舔娘脸上的眼泪,他摸了摸哥哥在娘肚皮里的东西,杵着一根,有了形状,心疼完哥哥又心疼娘:“哥……你弄出来点儿,娘这副样子……怎么好让他哭……不好的。”
轩辕桀只是更抱得紧,插的深,叹了口气道:“阿衡,让哥放一放罢,哥害怕。”
轩辕衡就不说了,也摸摸哥哥头发,安慰他:“哥不怕……哥……我们长大了。”
娘昏迷中又说:“冷……”又是哭,哥不肯拔出来,轩辕衡没了办法,只能像小动物一样,拿舌头在娘身上一寸一寸的舔,就像舔糖一样的每一角都照顾到,全当安慰,他舔到娘双腿中间,舔了半晌,娘也没有舒适的反应,反倒眉头紧蹙,呜咽的更加伤心的紧,轩辕衡没办法,只好傻傻的问哥哥:“娘这里不舒服………怎么办啊……”
轩辕衡眸子眯着:“他那里本来就不该舒服。”
随即他拿牙齿咬上了怀中人的耳朵,那唇舌温热的包裹住了娘的耳垂在嘴里吸吮。
他一这样,怀里人唇色愈发深红,浑身颤抖,温度越来越高,起了浑身细密的鸡皮疙瘩,昏迷中呜咽的更加激动,湿润地包裹着他,使轩辕桀惊奇地发现越往里伸,浑身越有力量的那个地方也湿淋淋的,发了些水。
雪白一副身体上,胸膛两点悄然挺立。
轩辕衡见之欢喜,立刻惊喜嚎叫一声,便扑上去左左右右的吃。
三个人就这么光溜溜的厮混在床上,中间那个只在昏迷中胡乱流泪,呻吟低微,几不可闻,面色却越来越有生气起来。
“狗”在院里转了一圈儿,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撕咬追逐,这里安静的像死过人一般,也就四脚趴地的回来了。
吐着舌头停在门口,不知怎的,看见床上赤裸着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的人,心里酸酸的,又疼的厉害,泪眼汪汪,狗叫了两声。
而藏在房间角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小孩儿心里也是又辛酸又兴奋,忽然身上轻了许多似的,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想道,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功夫,你终于肯把这样东西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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