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狂风,天明都不曾停歇,天还昏沉着,但雨小了些,余文便出了门。原先他家主子的病是将好了的,可昨夜因着天气又受了寒,使得他不得不一早又去请大夫。
可这出门还未走过两步,天上现出一道惊雷,余文抬头便撞见了不速之客。
宋云溪是被门外的喧闹吵醒的,他发着低热,头很疼,听不清外面在吵什么。直到破败的房门被人踹开,来人唤了一声:“皇兄。”
宋云溪心里猛地一跳,他看不见,不知那人是什么神情,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宋靳言,他的三皇弟,从小对他就有种莫名的敌意。如今他被废为庶人,只得在这陋巷中苟延残喘,宋靳言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见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宋靳言心中觉着有些许可惜,但更多的是玩味。宋云溪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宋靳言见状欺身上榻,将其压在身下,一只手抚上他那苍白的脸,眼中满是欲望。虽在这民间过了一个多月的苦日子,但这副身子到底是金玉养大的,现下仍是娇嫩无比。
宋云溪虽看不见,但亦感到这姿势十分难堪,忍着恐惧低声道:“靳言,如此于礼不合,你先起来。”
宋靳言低笑一声,手伸入薄被里摸上宋云溪的大腿,还往腿根处伸。
突然,宋云溪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地将身上人推开便向门口冲。但可能是因看不见,也可能是因病无力,刚下床就摔了。他挣扎着想起身,可下一瞬宋靳言便骑在了他身上,掐着他的脖颈道:“婊子,还想跑。”说着便开始要解他身上仅能遮体的一件衣物。
宋云溪慌忙抓住那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怒道:“宋靳言,我是你皇兄。”
宋靳言将他的手甩开,“我叫你皇兄是给你面子,你一个庶人摆什么太子架子?”说着扬起手就要往他脸上打。
但这个耳光并未落下,宋靳言被人抓住手腕甩飞了到了一遍。他摔了个惨,刚要叫骂抬头便见着那穿着玄黑蟒袍的男人,又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三殿下,这兄弟倪墙的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宗纪玄川悠悠开口。
突然听见房间里还有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宋云溪害怕得将自己蜷缩起来,那身影映在宗纪玄川的眼中,像只受惊的兔子。
“皇叔,他是父皇亲自废的,父皇早就厌透了他,不会再管他了。”宋靳言提醒道。
“宋靳言,你最好把话想清楚再说。”宗纪玄川的眼神冷得好似能将宋靳言冻死。
念及自己还需依靠宗纪玄川的权势,宋靳言纵使有万般不甘也并未发作。
宗纪玄川解下外袍披在这小兔子身上,在将其抱进怀里,单薄的身子挣扎了两下,被他按住了,道:“别动。”
宋云溪并不知晓这位“皇叔”是谁,但想来自己想摆脱宋靳言只能靠他了,便也就没有再反抗,顺从地靠在宗纪玄川怀里。那怀抱并不算温暖,但有种强大安稳的感觉,出奇地令人安心。
外边还下着小雨,随从的侍卫为宗纪玄川打上伞,一路沿着巷子踏过长着青苔杂草的石板。听着潺潺雨声,宋云溪实在是太累了,又发着热症,很快便昏睡了去。宗纪玄川看着怀里这乖顺的兔子,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
旁边打伞的寇景问:“王爷,他身边那个小太监怎么办?”
“一同带回去。”
出了那条狭长的陋巷,宗纪玄川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宋靳言那个蠢货说皇帝不会再管这废太子了,可事实不见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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