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人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
少年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干净又明媚的笑。
“嗯,您是个很温柔的人。”
“呵,是么。”男人轻笑一声,眼底却有暗流涌动。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脸上温和的笑容此刻显得十分危险。
少年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着什么,心下也有些不安,但他还是走近了对方,如飞蛾扑火般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这一晚,他被男人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顶弄,直叫得嗓子都哑了几分,满脸都是被快感逼出来的泪。
他不知道多少次哽咽着喊自己受不住了,但男人却充耳不闻。明明是在做爱,男人却满脸的阴鸷和偏执,他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把浑身的力气全用在了少年身上。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男人才感到倦意上涌。他终于放开了早已喊不出声的少年,斜靠在床上感受着高潮的余韵。
房间里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男人的视线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化为一声自嘲的嗤笑。
“......现在还觉得我温柔么。”他声音的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房间再次恢复寂静,就在男人以为少年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略带沙哑的嗓音。
“......嗯。”少年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哪怕缓了那么久,还是连动动手指都累。
“......就算您再不愿意承认,您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他虚弱地开口,似乎连说话都费尽了力气,可男人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坚定。
自嘲的笑凝在脸上,男人沉默半晌,轻哼一声。
“......那是你还没真正看清我。”
少年浑身的汗冷了下来,他有些冷,在被折腾了一晚上后,他现在格外的脆弱,于是他努力挪动四肢,想往对方身边爬,可是脱了力的手臂根本支撑不起身体。
真是没用啊。他苦笑着在心里骂自己,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一双温暖的臂膀将他圈进怀里,宽厚的胸膛像火炉一样热,让他冰凉的身躯渐渐暖和起来。
下颌被人托起,他顺从地抬头,男人便轻轻地吻住了他。
这个吻温柔且悠长,让少年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如果您不温柔的话,怎么会在那天从别人手里救下我,怎么会在我每次快要崩溃的时候那样温柔的吻我,还会给我上药......”少年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他抬头望向男人,眼里泪光未消,水汪汪的像小狗一样。
“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温柔的。”他倔强地凝望着对方,眼神里有说不出的认真。有什么光在少年眸中闪烁,像朝阳落在晨露上的剔透光泽。
男人说不过他,又被这光芒闪的恍了神,便噙着笑,伸手又去揉他仍红肿着的阴蒂,后者呜咽着往他怀里缩,很可怜地讨饶说自己真的受不住了。
男人很喜欢他这时候的示弱,便大发慈悲地收了手,继而低头吻他。
温柔。在少年之前,男人从未收到过这样的评价。
阴晴不定的神色,扭曲的性格,又脏又粗暴的性癖,怪异的性取向,他早已认清了自己的本质。
他向来对女性不感兴趣,早年凭着商业头脑赚了点钱,如今而立之年的他却开始往地下会所跑。
少年便是他在会所随手救下的孩子。
那天他刚到会所大堂,就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年被两个保镖架着往里拖,问了才知道是从原主人家里偷偷逃出来的。
他平日里并不想管这种事,但不知为何,在他看到少年被绑上刑架的时候,竟阴差阳错地把他买了下来。
他那会儿刚把上一个玩腻了的孩子送走,身边正好没人,但他当时也没想到,少年的忠诚度竟然这么高。
他这几年看惯了被他买回家的孩子们对他又敬又怕的目光,平日没事的时候,那些孩子也基本不会主动接近他,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炮友。
他习惯了,也不会对他们过于苛责,毕竟他解压的方式大多都在床上,平日里也乐得清静。
会所里出来的孩子基本还算乖巧,只是他们大都承受不住男人的性癖,每每结束后便缩在自己房间,似乎连陌生人都不如。
而他则在烦腻了这种日常后,会给这些孩子选择后路的机会。几乎没有例外的,那些孩子听说能重获自由,一个个都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而他也遵守承诺,放他们回归于茫茫人海中。
他当然知道会所里那不成文的规则——若是将已购买的奴隶回收,会所将会支付对方买入价的30%,作为收购费。因此大部分被卖出的奴隶,除了极少一部分与买主情投意合共度余生之外,基本都会被送回会所。这也是会所保证奴隶数量的手段之一。
但男人并不缺那些钱,也不想亲手把他们送回地狱。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心善。没几个人愿意做这样的慈善家,他偏偏就是极少数的那部分人。
相对的,也没有几个人自愿被囚于笼中,所以这些年来,他身旁的人虽多,却无一人愿意停留。
在买下少年的这些日子里,他总会惊叹于少年身上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脆弱感,还有那来源不明的信赖。
他会在男人拿着玩具玩他的时候乖乖抱着腿,一边被快感刺激得浑身颤抖,一边红着眼睛呜咽,即使哭的满脸是泪,也不会求男人停手,他只会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说太过了,却用带着摄人心魄的媚态的眸子望着男人,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这样的后果往往是被玩到浑身脱力,布满吻痕的肉体瘫软在床上,失焦的眸子望着某一处,像一具被人遗忘在仓库里的精致人偶。
但他又会在体力稍微恢复后主动靠近男人,恰到好处地撒娇,凑近他索吻。
男人还记得他第一次享用少年的身体,是在把他领回家一个星期之后。
当他看着这具与常人截然不同的身体后,眼里晦暗不明的光便翻腾了起来,在那一瞬间他便想到了几十种玩法。
他平日里会给刚来的孩子适应时间,但这次他不想管那么多,直接抱着少年狠狠做了一晚上。
在这之后,他又把少年绑起来,用各种玩具换着法儿玩他,有时是强高,有时又是控高,最后连他都累了,少年却在松了绑后撑起身子抱住他,仰起的小脸上透着男人看不懂的虔诚与希冀。
“主人,我能...吻您吗?”
越是看上去不在乎真心的人越渴望它,在少年几乎无底线的顺从之下,男人开始变本加厉地试探。
少年经常被他带到崩溃的边缘,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痕,有些是绳子留下的,有些是男人在他身上种下的草莓。
每当这时,男人都会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似乎想在那张清秀的面容上找到一点畏惧,哪怕是一点点抵触。然而他每次都会失望。
他从未真的将少年逼到极限。
他应该算不上什么好人,也谈不上温柔,只是在心底里仍留有一丝原则。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别人的评价只会更差,而绝无更好的可能性。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少年是他生命中的变数,在他不知多少次的试探中,总能像一束光一样照进他昏暗的内心。
还记得他常常将那两口嫩穴操得红肿不堪,只看着便知道是疼的,他也不忍继续做下去,但他会故意用指尖抚上穴口,怀着恶意勾起一个带着寒意的笑。
“这儿看起来已经不能再用了,可我还没尽兴,你说该怎么办呢?”
少年抱着膝弯,用小鹿般的眸子望着对方,他眨了眨眼,竟还真的思考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认真。
“主人想继续的话,我没问题的。”
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蹙起眉,显然并不满意少年的答复。他用了点力按揉花蕊上方那颗肿大的珠子,少年疼得瑟缩了一下,但依旧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不疼?”
“疼。”少年乖巧地点头,“但您之后会给我上药,不是吗?”
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真不知道这小孩儿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男人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往往这种话都是为了取悦对方,偏偏少年格外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恼火。
男人沉着脸,显然是在这场名为真心的对局里输得一塌糊涂。他强硬地托起少年的脸,又温柔地吻住了他。
他这回算是遇到克星了,栽在了少年毫无保留的爱里。
少年在会所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今年二十三,却是从未成年就被送到这里,培养了两年后成年了才被会所卖出去。
由于他生得白净,又因雌激素的影响而皮肤光滑,故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他这几年过的平平淡淡,也有过好几任主人,但他们都只把他当个玩具,也不曾善待他。很多时候,他只是他们众多玩具里的一个。
等他们玩腻了,亦或是家里急用钱时,便会将他卖回会所。
虽然他因为身体特殊而得到了更多关照,也卖出了更高的价格,但特殊与高价意味着他得付出更多,才能让买主觉得自己物有所值。
比如他出逃的这次,他的买主是个爱玩身体改造的变态,家里已经有不少“艺术品”了,穿环纹身打钉在这儿都是过家家,他看着那些被称为艺术品,实则身体残缺的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没在那栋别墅待多久,就听闻了他的买主要给他进行身体改造的计划,改造内容是在他小腹里放个人造子宫,再做去势手术。后面的内容他没敢听下去,便已经打定主意要逃走了。
他的买主似乎很乐于看到他们在知道自己命运后又无计可施时绝望的模样。他并不担心他们会逃,会所的条例十分严苛,奴隶逃跑是重罪,被抓住后会当众行刑不说,还会根据其主人的要求增加刑罚,很多人因此残废,最后的下场不是被当成人人可用的泄欲工具,就是被丢到会所的犬舍里,生死未知。
所以当他被会所的人找到时,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结束了。他当场挨了顿打,像死狗一样被拖回会所。地狱之门已经在他眼前敞开,而他的世界也将永远陷入黑暗。
快要被深渊吞没的灵魂已经黯淡无光,凶残暴戾的恶鬼都瞪着血红的双眼想要将他生吞活剥,可就在这时,一束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绳索垂落在了他面前。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面具,周身散发的神圣光芒驱散了黑暗与寒冷。
这一刻,他拥有了自己的神明。
他在向男人叙述经过的时候刻意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眼中的恐惧并没有被男人忽略。他不擅长安慰人,便下意识地沉默了。
[如果这时候吓唬他......]
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连男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真是恶心又阴暗的想法,但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他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便带着轻松的笑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他,继而转移了话题。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在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已不愿看见少年难过的模样了。
少年脸上装出来的笑容随之消失了,他仰着脸认真地回望他,随即凑近对方,落下极为虔诚的一个吻。
“嗯,我信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绿龙小说网;https://www.bangluoni.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