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不器去了香格里拉酒店。
给徐雯萱检查了半个多小时。
初步得出的结论,她好像还真的没撒谎。
这着实让周不器大感吃惊。
那可是北电啊!
一个以演员为人生追求的艺术生,到了大三都保持着完璧之身,她的社交圈得多窄?又或者说她被管束的得多严?
要知道,演员这种职业,最重要的就是社交,机会都是在人际交往中赢得的。没人能坐在家里,然后演戏的机会就掉在脑子上。
除了个别人是靠着大老板捧,一路红起来的,大部分成名的演员,都是靠着自身的伶俐多巧一步步艰辛的成长。
要说努力、说奋斗、说拼搏,演员这个行业绝不比其他任何一个行业差。
不同的是在其他的行业,有了这三条素质,就基本上能混出个人样。
演员这行则不同,这行的本质是机会,机会的本质是社交。
很多演员为了得到机会,别说陪酒坐大腿了,陪毒陪睡、下跪哀求都屡见不鲜。
在机会面前,努力、拼搏、奋斗,甚至表演技巧、专业精神、职业素养……这些通通不重要。
机会才是混娱乐圈灵魂。
大家都说北电出明星、中戏出演员,周不器以为北电学生对娱乐圈的理解会更深刻一些,老师们会在专业课程之外,多开设一些社会课程呢。
“你们老师就没教过?”
周不器给她检查过身体,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就开始解衬衫扣子,这种事,还是得亲自体验一番才知道。
徐雯萱到底是个大姑娘,脸蛋红红的,拉过被子盖住了光溜溜的身子,眼神躲闪,“什……什么啊?”
“你们这样天天往影视基地跑是没用的,这不是当明星的路子。”
“老师才不讲这些呢。”徐雯萱摇了摇头,随即就有些嘲讽,“留校当老师的,都是在圈里混不动的。他们要是吃得开,谁愿意当老师啊?”
周不器摇头失笑。
徐雯萱不依不饶,似乎对此极为不满,“开始我们也不太懂,前两年我们和几个同学,一有空就往那边跑。都想跟刘雨菲那样,成为大明星。后来才渐渐知道,她是有大老板捧,大家的心态就变了。”
“你呢?”
“我?我也想红。”
“就这点追求?”
“啊?”
徐雯萱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周不器看了她一会儿,竟然莫名其妙的把已经脱掉的衬衫又穿了回去。
徐雯萱一头雾水,有点懵了,“叔叔,你不留下来了吗?”
“嗯。”
“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
周不器只回了一个字,神色淡然。
徐雯萱吓坏了,眼睛瞬间就红了,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疯一样的抱了他,生怕机会就这样流失掉,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叔叔,你说啊,我哪错了?我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让她有了染指梦想的机会。
她怎么能甘心?
她知道,靠着她的那个不靠谱的姨夫怎么就不行,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改写命运的机会了。
周不器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哭什么?跟你没关系,你这边的检查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你……”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得赶紧回去。”
“是吗?”
徐雯萱双臂依然紧紧的在他腰间抱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溜了,言语间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
周不器淡淡的“嗯”了一声。
“叔叔,可不可以别走?”徐雯萱苦苦哀求。
“不可以。”
周不器坚定的摇头,瞥她一眼,眼神很锐利,“你就在这先住着吧,一会儿我去补点房费。”
徐雯萱梨花带雨,仰头看他,面色凄苦,“那……那你还来吗?”
“看情况吧。”
周不器低头看了眼手表,好像很忙的样子,然后把拉开了裹在自己腰间的双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呜呜……”
徐雯萱一下子就蹲在了地摊上,痛哭起来。
走到门口的周不器很无奈,回头板着脸气道:“你哭个屁啊?我又没说不来了!哭巴精!”
徐雯萱眼泪不断,以为哭巴精是狐狸精的意思。
“还有,以后别叫叔叔了,跟谁学的这种调调?乌烟瘴气!”周不器瞪眼道。
徐雯萱的哭声就更大了,连叔叔都不让叫了,这关系就更疏远了。
“以后叫哥就行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开门离开了。
“哥?”
徐雯萱的哭声戛然而止。
论年龄,她比周不器大两岁。
当然,以她的面皮厚度来说,别说叫哥了,叫爸爸都没问题。只不过这声“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亲近了,还是疏远了?
如果他真不喜欢那种调调,叫叔叔叫爸爸什么的都不合适,还是叫哥更稳妥一些。
貌似也不是没机会。
……
温知夏很惊讶。
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钟。
“你怎么回来了?”温知夏美眸睁大。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温知夏放下捧在手里的管理系书籍,笑盈盈的走过来,果然在嗅到了一抹清雅的留香,白他一眼,“怎么了?没得手?”
周不器故作茫然,什么?
“你还装!”温知夏娇哼了一声,撇着嘴角,一脸鄙视,“你以为我不知道?伍雨刚一走,你就花花了吧?说吧,这回又勾搭上了谁?是你那个宝妹妹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把她拥在怀里亲了一下,“怎么?温老师吃醋了?”
“吃你个头!”
温知夏推了他一把,很嫌弃他身上的味道,没好气的道:“赶紧去洗澡,这是我家,别把狐狸味带回来。”
“至于吗?”周不器很无语,走去了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你就不能大度点啊?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从温柔乡里跑回来的?你不夸我也就算了,还跟我抱怨,像话吗?”
“我可没抱怨。”
温知夏小声的嘟囔了一声,有点心虚。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无休止的牢骚和抱怨,巧妙的转了话题,很好奇的样子:“你从温柔乡里跑回来的?怎么回事?”
“想听?”
“你讲我就听。”
周不器轻咳一声,把她搂在怀里,笑道:“温老师,我是想把你当大老婆培养的,以后说不定还要陪同我参加一些重要场合……”
“别哄我了,那伍雨呢?”温知夏心里如蜜糖一般甜,欣喜的白他一眼,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才是你的初恋呢。”
周不器摇摇头,“她不适合当大老婆,要是带着她出席一些重要场合,指不定要闹多大笑话呢,还是你能镇得住场面。不过你也有缺点,就是太小气,得再贤惠再开明一点。”
“我没小气。”温知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岂能不高兴?依偎在她怀里,螓首枕在她肩膀上,柔声道:“我都想明白了,只要你疼我,心里有我……外面的事,我都不介意。”
“真的?”周不器似笑非笑的看她。
温知夏知道自己这话太假了,有点脸红,被他促狭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一下就破功了,就伸手在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你就美吧!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渣男!气死我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搂住她,很认真的说:“反正你得努力点,有些思想该转变的得转变。以后要是碰见个更贤惠的、更大度的,气场也不亚于你的,你说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那个宝妹妹就很不错。到时候她处处都比你优秀,就算我想娶你,都不能服众。”
温知夏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嗯,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给你讲讲今晚的事吧,哎呀,连我都佩服我自己,这定力、这意志力……服!”
“怎么了?”
“且听为夫细细道来……”
周不器就把和徐雯萱的相识过程,以及今晚过去给她检查身体,又坐怀不乱从容离开的经历讲了一遍。
“为什么?”
温知夏有点不能理解,她才不信自己的男人是柳下惠呢,这种便宜都不占?不可能!
“这机会啊,太容易到手就不会珍惜。”周不器说道。
“嗯?”温知夏眉梢一挑。
周不器也不隐瞒,坦言道:“她不就是想红嘛,无非是出镜机会而已,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我却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成功。”
“什么意思?”
“哼,她不就是想跟我,然后成名吗?我要是如她心意,就这么草率的办了她,然后捧她,你说她会珍惜吗?会听话吗?尤其等她红了以后,接触的人也都不一样了,到时候她还会听话吗?指不定会不会闹呢!”
“你假扮柳下惠,就能让她听话?”
“这就是学问了!”
周不器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道:“这女人啊,都是感性动物,情绪就是神经线。先创造一个美好的梦,再无情的击碎,在这种大喜大悲的情绪变化之下,她的心理和思想防线就会崩溃,就会产生服从心理。千万不能样样都顺着她们来,那是舔狗,没什么好下场。一定要懂拒绝,把接受当成赏赐。这种事多来几次,她们的神经线就会被你牵着走了,就会对你欲罢不能,乖乖听话了。这个徐雯萱啊,还是嫩。”
温知夏气的脸色煞白,眼里冒火,咬牙切齿的道:“周不器,你什么意思?你说要娶我,要让我当大老婆,是给我编织一个美梦吗?你想怎么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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