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吹过山脊,漫过教学楼下几棵梧桐,在季琛闷头苦读的日子里缓缓流过。
最后一科英语的结束铃声响起时,季琛还有些恍惚。
他的高中生涯,这就结束了?撕书的,叫嚣着要大玩一场的,笑着说要谈恋爱的,季琛穿过层层纷杂的人海,朝考场外满心满眼等着他回家的那个人奔去。
短短一年多时间,他的生活发生了就像倒了个个,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不能说没有走错过,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一直到那件事之前,季琛都是这么想的。
最初大概是从毕业旅行开始不对劲的,像拂面而过不易察觉的蛛丝,或是轻踏而过留下的浅浅足迹,串联起来的事实让季琛措手不及。
班级聚餐结束后,班长提议来一次毕业旅行,其实也算不上毕业旅行,就是去隔壁市的景区逛一逛,爬爬山,当作是大家最后一次相聚了。
李泽承当然是不想去的,就是人多一点的大街他待久了都不舒服,更别说是人挤人的景区了。
他要是不去,季琛肯定会留下来陪他,不过季琛和班里的同学关系都很好,所以当季琛转向他,满脸期待地问他去不去的时候,李泽承硬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旅行就去一天一夜,在隔壁市住一个晚上就回来了。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收拾了点东西,第二天早早地坐上了高铁。
这趟高铁人不多,两人选的双人连坐,走廊对面的座位上没有乘客,李泽承坐上车不到两分钟就胆大妄为起来。
这么刺激的环境,季琛也不是不兴奋,但他高考结束后的一直都特别嗜睡,像是高压没有了,神经放松后的自我调节。不过这都一个星期了,他一到晚上就犯困,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也起不来。
今早为了赶车,六点钟就起了,他实在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一个星期,外婆心疼他,一直都没管过季琛,任他睡得天昏地暗的。就是苦了李泽承,两个人就做了两次,两次都是季琛呻吟越来越小,穴肉还在下意识地收缩吞吃着肉棒,淫水还淌得收不住的时候,哼哼两声就睡着了。
李泽承只能速战速决,阴茎深深插弄冲刺几分钟,逼着自己射精,身下的人由他搓圆压扁,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下。
今天好不容易两人又可以独处了,李泽承怎么会放过季琛。他含着软嫩的耳垂,手掌滑过季琛腹部薄肌,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他内裤边,大掌盖着肉缝揉搓起来。
眼皮在打架,季琛皱着眉头推他,“别...”
人再困身体也不会说谎,掌心一阵温热,小穴开始出水了,上方的阴茎也越来越硬。李泽承哄他,“宝贝,旁边没人。”
困倦将快感淹没殆尽,眼皮如山重,季琛勉强睁开一条缝,大方地张开腿,“那你弄吧,我先睡了。”
李泽承看着因为缩着脖子睡觉而打起轻鼾的季琛,只能认命地把手抽出,将人揽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亲亲他毛乎乎的头顶,也闭目养神起来。
季琛砸砸嘴,脸蛋蹭了蹭李泽承的胸膛,坠入黑甜的梦里。
......
两人特意买的另外一截车厢的座位,离班里的人有些距离,倒也不怕被发现。但是高铁车程只有半个小时,季琛根本没睡够,李泽承喊了好几遍他才勉强有意识。
“琛琛,醒了,马上要到了。”睡着的人脸蛋红扑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热气,热融融暖烘烘的,不知道是不是李泽承的错觉,他平时坚毅的轮廓此刻都柔软无比,锋利的下颌线有些模糊,肉肉的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唔...”下巴一阵刺痛,季琛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被人咬出一个水淋淋的浅浅牙印。
“琛琛,你好像胖了点。”李泽承爱不释手地揉着季琛下巴上渐长的软肉。
“操!”听见这句话,季琛立马吓清醒了,撩开肚子摸了一番,感受到紧致的皮肉才定下心来。
“你放屁,哪里胖了,哥练的胸肌你还能靠!”季琛臭屁一声,胸口拍得啪啪响。
胖点可以多咬几口。
这句话李泽承不敢说,只能附和着点头,“是我看错了。”
硬是拉着李泽承去摸了几把他若隐若现的腹肌,讨了几句夸,季琛才罢休,又犯了两分钟瞌睡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高铁,一群人先去市区吃饭,十多个少年,点了满满一大桌子。
本来隔壁市的吃食是季琛最喜欢的重口味,但这次来毕业旅行,同学们都大快朵颐,只有他和素来清淡口的李泽承没有怎么动筷子。
“怎么了?”看季琛蔫蔫的,戳着白米饭不吃,李泽承小声问。
对面的同学吃得满嘴油呼呼的,还在高声说笑,油星子在眼前纷飞,空气中的肉腥气越来越浓,季琛突然一阵恶心,呕吐感上涌,大大咽了一口气才憋下去,眼眶都被逼红了。
“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可能是早上没睡好吧。”季琛白着脸放下碗,不打算吃了。
“昨晚几点睡的?”
“九点?还是八点?记不清了。”季琛心虚一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季琛这几天一直不对劲,嗜睡,没胃口,精神不好,还开始长肉了,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李泽承还是揪起了心,他忍住抬手理理季琛乱发的冲动,在饭桌下捏捏季琛的掌心。
6月酷暑,他的手微凉还带着一层冷汗,把李泽承血液都冻冷了,眉头皱成了山,“回去以后去看医生。”
最近确实很奇怪,估计是感冒了吧,季琛不敢反驳,点点头,“好。”
“那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肉腥味瞬间被自动屏蔽了,季琛舔舔嘴,“山楂味儿的冰棍!”
李泽承点点头站起身要走,季琛一把拉住他,“等等,我们一起去吧。”
“诶,你们有想吃冰棍的吗?我和李泽承去买!”季琛吆喝一声,同学七嘴八舌地提要求。
记好每个人要的,两人快步走出了饭店。
呼吸到新鲜空气,糊在嗓子眼里的肉腥气终于散了,季琛深深吸了一口,“呼!终于要出来了,我差点直接吐在饭桌上。”
“最近都吃不下吗?”李泽承给他拍着背顺气。
“嗯,这几天就是没胃口,特别是肉,闻到就犯恶心,糖倒是吃了一大堆,还被你说长胖了。”
想想季琛之前一次能吃三碗饭的样子,李泽承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最喜欢吃肉。”
季琛丧着一张苦瓜脸,把下巴担在李泽承肩膀上摇头晃脑,“唉,是啊,人生失去了肉还有什么意义,我可不要变成和尚啊。”
“做爱也会睡着。”想到这个李泽承就不爽,想一口把他晒得红黑发亮的脸蛋咬下来。
夏风衔来红日,狠狠掷在季琛脸上,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他反手就是一拳,“在外面呢!注意点形象。”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超市,买了一堆冰棍,季琛迫不及待地撕开山楂味的包装,一口就叼走了半只。
“啊,好爽。要吗?”
李泽承疑惑地微微张嘴。
冰棍被一下怼进嘴里,表面微化的果汁在舌苔上蔓延开来,酸得倒牙,李泽承眼睛都闭紧了。
“哈哈哈,好吃吧?”还只舍得给人家一口,季琛意思意思就把冰棍塞回了自己嘴里。
平常从来不吃酸的人,这下吃山楂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饿狼一样啃手里的冰棍。仿佛迷雾中有一根绳子牵着李泽承往外走,他摸摸季琛平坦的小腹,“琛琛,你是不是......”
“嗯?”含着冰棍说不了话,季琛眼睛睁得圆圆的,麦色皮肤上的每一颗汗珠都写着懵懂单纯,把李泽承到嘴边的话又压了回去。
“...没什么。”希望是我想错了,他还太小。
“没什么就别粘粘糊糊的,热。”季琛拍掉肚子上的手,甩着手里的冰棍袋子,大摇大摆往门口走。
神色不明地看着前面的背影,李泽承紧了紧手里的矿泉水瓶,“你先回去把东西给他们,我去旁边药店买点感冒药,怕你睡着了感冒。”
“好。”季琛摇摇手,走出了超市。
......
一行人吃完饭,逛了逛市区内的景点,回酒店时正好傍晚,大家的精神头还很足。除了面如菜色的李泽承和季琛。
一个是心里装着事,一个是累得脚软,倒地就能睡着。
“老季,晚上吃烧烤,你们去不去?”酒店走廊分开前,石梁叫住了季琛。
想到烧烤的味道,季琛眼睛又是一暗,把房卡递给李泽承让他开门,他摇头,“我不去了,太累了,你问李泽承去不去吧。”
一只手悄悄撑着季琛的腰,李泽承也回绝道,“我也不去了,早点休息。”
石梁摆摆手,“行吧,好好睡一觉啊,明天早上才能起得来爬山。”
“...行。”
慌不择路地把李泽承推进房间里关上门,季琛嘴角都要垂到地上了,干嚎着,“我都忘了还要爬山了,怎么办啊,我觉得我爬不动了。”
把人抱进怀里,手掌在他后脑勺,头搭在自己肩膀上,脸颊互相厮磨着,李泽承柔声安慰,“明天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回家,我们不去了。”
“这,不太好吧?”轻轻用嘴唇碰上李泽承脖颈的血管,随着动脉的节奏起伏,季琛有些为难地说。
“你生病了,他们会理解的。”
实在是想念家里那张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床,季琛点头,“好。”
你侬我侬好一阵,两人放开彼此,一个去洗澡,一个出了房门。
等李泽承和同学说明情况回到房间时,季琛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细软的黑发散在枕头上,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笑得恬静。
就是这样的笑,没有痛苦没有害怕,笑给他看就好,他们之间不需要有第三个人。
生怕把人吵醒,李泽承蹑手蹑脚地草草洗漱完,遮光窗帘关得严丝合缝,把另一张床上的被子放到季琛身侧,在一米二的单人小床上,从背后连被带人裹进了怀里。
随着啪地一声,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合上双眼的两个人手脚相缠,贴得如此之近,仿佛生来就长在一起。身后的人微不可察地隔着薄被,手在怀里人的肚子上来回轻抚,依依不舍。
......
早上天还没亮,季琛就被尿憋醒了,他闭着眼睛坐起来。
李泽承满腹心事,一晚上浅眠,被他一带也醒了。
“怎么了?”
“上...厕所。”说着迷迷糊糊就去找灯开关。
怀着小心思,李泽承故意没开灯,打亮了手机爬起来,“开灯刺眼,我扶你去。”
“哦。”闭着眼睛乖乖等着。
从叠放在床头柜的裤子里翻出白天买的东西,李泽承拉着季琛下床,半抱着人去了厕所。
季琛全程闭着眼睛,李泽承给他脱裤子,给他把着,他半梦半醒,也没来得及害臊。
上完厕所拉着季琛又回到床上,李泽承给他掩掩被子又回到了浴室。
头一沾枕头又睡着了,季琛没听到五分钟后,浴室里的丁零当啷的响动,也没听到玻璃杯碎了一地的声音。
......
回程的时候,季琛觉得李泽承又有点奇怪,不,实在是奇怪。
从早上开始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眉头紧锁。而且把他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幼童一样,抱着他给他穿衣服穿鞋子,买好了早餐一口一口喂给他。季琛虽然享受吧,但总觉得李泽承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问他为什么这样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连看季琛的眼睛都不敢。
季琛是个急性子,什么事情绝对不能瞒着他,不然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能揪着人不停地问,所以李泽承从来没事情瞒着他。
但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从回到季琛家到李泽承吃完饭离开,他都没主动说过话,跟他搭话也是一两个字应付着,吃饭的时候要不是季琛看着,他能一筷子捅进自己鼻子里。
“李泽承,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你就这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虚掩着家门,季琛拉着李泽承的胳膊小声质问。
“琛琛......”
“快说!”
他的琛琛还那么小,还在等着高考成绩出来,他不能那么自私。
李泽承安抚地揉了揉季琛柔软的发丝,“明早我来接你去医院检查,到时候就告诉你。”
季琛抿唇,泄气了,“好吧。”
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李泽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第二天季琛是被吓醒的,他梦见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从他肚子里钻出来,拍着肉手,嘴里哒哒哒地叫着爸爸,不停在他怀里撒娇。他怎么推也推不开,团子四肢都贴着他,糯呼呼地钻到被窝里唤他,“爸爸,我们睡觉吧!”
梦境太真实了,季琛一下从睡梦中惊坐起来,身侧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还在梦境与现实交织之间游荡,急得浑身冒冷汗,慌张地往被子里掏,“宝宝?”
找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梦,季琛抱着被子懵怔了良久。
......
李泽承来接他时心情还是不见好,整个人人绷着,双手不停在方向盘上摸索,看起来十分紧张。
“琛琛,前晚......”
“前晚怎么了?快放!憋死我了。”
“前晚...我瞒着你做了个检查。”
检查?前晚他除了上了个厕所什么都没干。上厕所...季琛想起了黎明前那个荒唐的梦,睫毛轻颤着。
“宝贝,对不起,我...装在在前面的箱子里,你...”
没等李泽承说完,季琛慌不择路地拉开身前的储物箱,手伸了进去。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白色的塑料小棒,季琛的手顿住了。
视力太好,不用拿到眼前,季琛都能看清上面红得晃眼的两个横杠。
见季琛一动不动,李泽承都快疯了,他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琛琛...对不起...”
对不起我怀着龌蹉的心思,要你沾满我的味道,到头来却是让你付出代价。
满眼都是能淹没人的红色,季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验孕棒,喃喃着,“不怪你。”
从小的检查,医生都告诉季琛,他的女性器官发育不良,除非再次发育,不然不会有怀孕的可能。他也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再次发育,荒淫无度地跟李泽承度过了两个肆无忌惮的夏天。
现在好了,玩脱了。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繁复的思绪搅乱了季琛的脑子,他小声说着,“我是个男人。”
愧疚快把李泽承生吃了,他点点头,“我知道,我哥以前的家庭医生有家私人医院,保密性很好,现在我们就去那里,乖。”
季琛没说话,摸着自己和平常并无二致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两人来到了李泽承说的医院,见多识广的医生看到了季琛的状况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安排人做了b超检查,没多久就出结果了。
季琛攥紧了手里的B超单子,上面黑乎乎的一个小孕囊,像颗圆圆的葡萄,就睡在他的肚子里。
“医生说它已经6周了。”
休息室里,李泽承强忍着去看B超的冲动,把季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单子装进袋里,“好了,不看了。预约了三天后做...做手术。别怕,不疼的。”
“是你生日那天怀上的,那之前我们很久没做了。”
它会慢慢长成人形,长出肉乎乎的四肢,也许鼻子会像眼前人一样,有一个好看的,小巧的驼峰;它会变成她或者他,软软地,娇娇地叫自己爸爸,扑到自己怀里赖着不走。
也许是激素的问题吧,肯定是的,不然他怎么会如此不舍。季琛手指抬起来描绘着眼前人的五官,在他俊逸的眉宇间停留,又掠过他被眼镜挡住的,狭长深邃的眼眸,想象着肚子里的生命如果有出生的机会,会不会继承他过人的才貌?
李泽承以为季琛生气了,连忙捉住季琛的手,“回家再打,今晚回我家休息,好不好?”
季琛却答非所问,“你想要它吗?”
没敢揣摩季琛话里的深意,李泽承亲亲季琛的手心,没正面回答,“你还小,还要上学。”
是啊,自己千思万绪,唯独把这件事忘了,季琛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医院。
回到家后,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但李泽承还是笨手笨脚地煮了一锅微糊的粥给季琛。
季琛心里被几座山压住了,味蕾迟钝着,几口就扒完了。
吃完没滋没味的一顿饭,两人抱在沙发上看了一天的电影,从喜剧到恐怖片,谁都没多大反应,沉默到日暮黄昏,安静到新月升起。
季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三更半夜时被女主角的尖叫声吵醒,此时他不再是窝在李泽承怀里的姿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仰靠在了沙发上,李泽承半躺着,脑袋枕着他的大腿,悄悄掀开了他的睡衣,细细密密地轻吻着他温热紧实的肚皮。似乎是害怕把人吵醒了,嘴唇如同飞羽落在皮肤上,动作小心翼翼得让人鼻酸,季琛眼梢都热得有些狼狈。
就是这个人,莽撞地闯进他的生命里死皮赖脸地不走,毫无保留地爱他,也让他爱得毫无保留。
他从来没有预想过今天这一步,甚至害怕去设想。但爱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奇妙,太没有道理了,他霸道地吞噬你的理智,撕咬你的原则,还让你觉得一切都是合理的,让你心甘情愿地做出荒唐的决定。
就是面前他爱的这个人,在此刻给予了他破釜沉舟的,面对未知的,令人不安的未来的勇气。
手指温柔地遁进他干爽的发丝,季琛刚睡醒的嗓子有些沙哑,“你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季琛从来不相信那些矫情的永远,甚至根本没奢望过臊死人也酸掉牙的地久天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孤勇前行的准备,也希望得到李泽承肯定的答案。
李泽承显然没料到季琛会醒,他仓皇地从季琛衣服里钻出来,希望眼前人没发现他可疑的动作一般,抱紧了季琛的腰,不敢看他,“当然。”
“那有让我休学一年再去上课的办法吗?医院证明什么的。”
李泽承顿时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为自己也睡着了,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得不够真实的梦境,“你...”
李泽承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竟还有些可爱,季琛拉过他抱着自己腰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了,鬼鬼祟祟,以为我没看见吗?丢不丢人。”
他要有一个家了,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家。李泽承是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充盈得几乎能让人昏迷的幸福,他的宝贝孕育着两人共同的血脉,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彼此之间的羁绊,哪怕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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