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涣没想到容恕洲会带他来这,当那扇大门开启时候,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是容恕洲在冗虚求学时居住的院落。
“笑什么。”
小狐狸的耳朵蹭着他的脖颈,很软但是有点痒。
“我以前总拿石头砸你窗户。”戚涣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好像这件事可笑的不得了。
年幼时他不甘被天资二字桎梏,面对容恕洲心里总憋着口气。争不过就砸人家窗子,也真是无赖的可以。
“砸中了吗?”
戚涣摇头。
“怎么可能。”
神裔处所是门派禁地,层层法阵禁制,普通弟子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石子碰不到院门就会化成齑粉。
那时他从没想过会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无论是起初身为弟子,还是后来位居掌门,戚涣都未踏足这片土地半步。
“离近点就砸到了。”
“别进去了。”小狐狸趴在容恕洲肩上,轻声说。
容恕洲停下了脚步。
“你要问什么……就在这问吧。”
道旁青竹迎风而动,窸窣飒爽。
容恕洲瞥了小狐狸一眼“为什么。”
小狐狸把下巴放在容恕洲肩膀上,开玩笑似的说。
“我怕一会儿你生气了后悔让我进去。”
“我不会生气。”
戚涣在心里默默的想,不可能。
却没再反驳,他也确实想看一看容恕洲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错过了这次,可能就没机会了。
容恕洲把他带到了三楼,入眼就是普通弟子阁的布置,连床都是单人的,四处干干净净,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看起来似乎没人住过。戚涣趴在一张屏背椅上四处看看,有点失望。
以前还允许他住寝殿呢。
突然他感受到一点异样,皱了皱眉,有点尴尬地开口。
“我感觉我好像……要变成人了”
戚涣一尴尬就忍不住晃尾巴,把椅子拍得直响。
他丹田里的窟窿虽然算是补上了,但是灵力依然不稳,遇见这种情况吧就……实在控制不住。
容恕洲拿了套衣服放在他身边,忍了又忍,还是低头笑了一声。
戚涣把椅子拍得更响了。
容恕洲知道戚涣要面子,到底是没说什么调侃他的话,很配合地避到房门外等他。
一直到戚涣系好衣带,才渐渐感到紧张。
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房内只偶有穿堂风轻敲窗棂。戚涣大概能猜到容恕洲想问什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从恢复记忆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也早就编出了一整套合理的说辞。
他并不害怕接受任何报复或是惩罚,他只怕自己的答案会让容恕洲失望。他知道如果想把这件事含混过去,大概只需要撒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而容恕洲不会逼问。
“喝点吗?”
一只清透的玉杯被推到了戚涣面前,让他惊讶的是,那杯里盛的竟是烫热的酒。
容恕洲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斟满。
戚涣迟疑地拿起那只杯子“我听说你不喝酒。”
不是听说,容恕洲滴酒不沾,这是尽人皆知的事。
他的记忆是一点点恢复的,这些零碎细小的事,他也是这几天才渐渐想起来。
“偶尔喝一点,酒量不好,醉了丢人。”
戚涣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光滑的杯身,觉得有点新奇。他认识容恕洲许多年了,却几乎从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说几句话,对于他,甚至他们这一代灵修来说,容恕洲是高高在上的佼佼者,是那个祭坛上从出生就刻好的名字,就像这扇闲人免入的大门一样,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每个叛经离道的孩童总会好奇地去撇一眼。
而这个人现在坐在他面前,也不过一双眼睛一张嘴,受伤会疼,喝酒要醉。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很温和的米酒,对他来说白水一样,他不知怎么,有点想笑。
不是好笑的那种想笑,而是有什么只有自己能明白的欢喜藏在心里,哪怕小到没法和人讲清楚,也要一个人心跳得快一点。
“那你要是醉了呢?”
容恕洲捏着酒杯,伸长手臂在他杯子上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灵的脆响。
“我醉过了。”
戚涣反应过来他是说在人间那次,不由得面上一热,心口烧起来。
原来这酒还是有点度数。
“你不怕丢人。”戚涣自问自答似的,又轻声接了一句。“我比你丢人。”
“不算丢人。”容恕洲的话说的没有没尾,也不知究竟指谁。戚涣不想问,只是笑。
戚涣一杯酒下肚,总觉得这样坐着身前空落落的,他顺手捞了条自己的尾巴揣在怀里,把下巴支在尾巴上继续喝。
他的灵力时有时无的,尾巴总是不受控制地露出来,他也习惯了。
人总能习惯很多事。
“你……”戚涣靠着自己的尾巴,把一壶酒喝的快要见了底,才吐出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你要问什么,快问吧。”
“想好了?我问什么,你都要答。”容恕洲温和着声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哄情人儿。
“嗯”戚涣一边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一边在心里想。
也不知道容恕洲审讯的时候是什么样儿。要是都用这语气,他要问什么,哪还用得着上刑,谁能不说呢。
“好,那你告诉我,这片地下,究竟有什么。”
容恕洲没有等他的回答,继续说到:
“或者我换个说法,戚涣,你在饲神。”
应龙神陨后,上古神只逐个凋零,神识四散九州,守护生灵繁衍,遂生仙界,唯独火神重黎陨而不死,埋于江水之源,后称冗虚。仙册有载,倘以全身之血郊之为祭,便可取重黎之火,将灵识与龙脉相通,坐一屋内观一域之事。
只是大部分人放了全身的血,基本上也就重新投胎了,所以这么多年有的是不怕死的,可是没人成功过。
但戚涣不一样。
他是郸狐。
“对。”戚涣答的干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我在饲神。”
他就好像说自己在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当然。
容恕洲皱眉,语气严肃了些“你知不知道神力是会反噬的?你只要出一点差错就有可能”容恕洲的声音突兀地停顿了一下“会死。”
戚涣抬起头,眨了眨那双漂亮得噬魂夺魄的眼睛“知道了,我以后不碰了。”
容恕洲叹了口气“冗虚的祭坛究竟在哪?”
戚涣的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你记得正殿那座莲花吗?”
“在那下面?”
戚涣一撮一撮地揪着自己尾巴上的毛,有些不耐烦“你就想问这个?”
戚涣一恍神的功夫容恕洲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那股苦涩的香气环绕住戚涣,让他刚冷静下来的心跳重新鼓噪起来。
“你希望我问什么?”
容恕洲的目光很沉,戚涣偏开了脸,容恕洲站着他坐着,这种高度上的压迫感其实会让他感到不适,不过和容恕洲说的话比起来,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
容恕洲蹲下身子轻轻掰开他的手,把被他揪得已经秃了几块的尾巴解救出来,毛绒绒的大尾巴坑坑洼洼的,雪白的狐狸毛根上都渗出了血珠。
戚涣看着容恕洲从药匣里取出几瓶药和净布,给他的尾巴仔细的涂药。
“你想说什么,我愿意听,但是戚涣,我并不是一定需要一个解释。”
戚涣听见自己乱得近乎嘈杂的心跳声。
“什么意思。”
容恕洲用净布将他的尾巴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结。“没什么,夜深了,好好休息。”
那个结很完美,一丝不苟,无可挑剔,一如容恕洲这个人。
“等等!”
容恕洲走到门边的时候,戚涣突然猛地站起来一挥手,袖中灵力狂涌,把已经自动开启的门板又拍了回去。
“你说清楚……”
戚涣声音打着颤。
“你说清楚……”
容恕洲转过身,眼中略有无奈。
“阿涣,你知道我的意思。”
戚涣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知道个屁!容恕洲,你不明白吗?我在饲神!我的灵识是和龙脉连着的!我都看到了……师尊闭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戚涣脊背依然笔挺,体态却微妙地产生了变化,就好像整个人都在自暴自弃地垮塌下去。
“我都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他不是不信容恕洲。
他的灵识联通着龙脉,师尊刚刚走火入魔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他一直都知道容恕洲说的是真的。
戚涣轻轻地,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我是想让你死。”
这个死字一出口,戚涣心口三寸深如同滚着七八个刀片,疼得他浑身都火烧火燎的。他本能地想把自己蜷起来,哪怕能蹲一蹲也好,可偏又不愿再在容恕洲面前卖惨耍乖,于是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把一身气力都掐进桌角。
“我突破前灵力已封存了五分,你即便什么都不做,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容恕洲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他脾气一贯平稳地像个假人“不过冥冥注定罢了。”
戚涣怔忡一瞬,忽然捕捉到一丝违和。
“你突破前?”
苍龙一族命定神格,要经爱、恨、痴、妄、四苦四劫,为避免走火入魔灵力自噬,大多都要在飞升前强行自封灵力,可没有了灵力的运转,不止能力会被大幅削减,人的身体也会变得格外脆弱,一点儿平日睡一觉就好了的伤口都可能发展到要命的地步。
所以龙族间关于权势争夺的倾碾压榨自相残杀,大多都发生在域主突破的时候。
“我就说这些年我向来输你……”戚涣干涩地笑着“难怪胜了那次。”
难怪他偏了剑锋,容恕洲却连顺势躲开的气力都没有。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疼,这世上大部分酷刑他都受过,最初想活,后来盼着死,却从没有一日像今天疼到这般地步。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象,灵核破损,重伤难愈,要怎样去撑过那催命一般的天劫。
容恕洲掌众合狱多年,手腕雷霆,几乎将老派高门大族得罪了七七八八,天下多少人盯着他要他死,他又是怎么在这群狼环伺里逃出生天。
戚涣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散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他修白的脖颈上。
容恕洲说即便他什么都不做……
可是他本该做什么的。
他掌着掌门令,又对每道机关每个结界都了如指掌,若是他铁了心与容恕洲站在一起,凭他二人与门派长老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他畏缩,算计,多疑,他自诩隔岸观火心硬如铁,蒙着脑袋装聋作哑,却忘了容恕洲本不必淌这一趟浑水。
“我舍不得……我想往上爬……”戚涣几乎只用着一只胳膊强撑着自己,抖若筛糠“是我对不起你”他自嘲地笑,笑声凄冷地如砺纸一般。
他逐权,逐利,贪生怕死,他舍不得孤注一掷,活该满盘皆输。
“是我对不起你……”
戚涣瞳仁里几乎已经被黑雾淹没,两个漂亮的眸子黑洞洞的,几乎已经涣散。
“戚涣!”容恕洲厉喝一声“你冷静一点!”
容恕洲看见他眼角渐渐湿润,淌下一滴漆红的血来。
“你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戚涣像是没听到一样,只自顾自的呢喃。
“是我对不起你……”
他后悔了。
他当然后悔了。
“戚涣,别再想了,集中注意力。”
容恕洲想把他揽过来,手刚一碰上他的背,戚涣就猛地向后一缩。容恕洲脸色一沉,捏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怎么了?”
戚涣摇着头,弯了身子想遮,容恕洲却已经看到他胯下高高凸起,将衣料顶起鼓鼓囊囊一块。
戚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
容恕洲知道大概是情蛊又发作了,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温声软语的劝道
“没事,是情蛊,今天月圆,你忘了吗?”
可戚涣只是崩溃的摇头“对不起……”
“对不起……”
他怎么能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他怎么能在已经自由后仅仅因为一只蛊虫就丑态尽出。
“我是在认真的……”戚涣无意识的抓着容恕洲的手腕,眼神已经被骨血里钻心的淫痒折磨得涣散。
他不想这样。
他不期望容恕洲同情他,可怜他。
人的心软大多有个期限,他只想端端正正的把他欠下的,该还的,都说个明白。
容恕洲待他好。
他不想辜负了这份好。
浑身每条血管都好像钻满了柔软的绒毛,一万条神经通向下腹,烫热的欲望似是从天性里被激发,杂乱无章地冲击着理智,戚涣腿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收缩紧绷,试图缓和一点这种难受。
他的身体被调教得很好,很快有湿热的液体从后穴里流出来。
若早知如此……
若早知如此,不如当年拚命救他。
“我知道。”容恕洲伸着胳膊任他抓着,抬手一挥,桌上的古琴就被收到了纳戒里。
“来,坐上来。”
戚涣难受得已经无力再思考,听话地坐了上去,两条尾巴卷在了容恕洲腰上,烦躁地磨蹭着。
“把衣带解开。”容恕洲知道赤裸着身体会让戚涣感到不适,没有让他把衣服脱下来。
戚涣胡乱扯开衣带,就又把脸抵在容恕洲身前,冰凉的衣物和厚实的绷带让他很舒服,给人一种隐约的安全感。
容恕洲捏着后颈让他坐直。“把手伸进去,自己碰一碰。”
戚涣眨了下对不上焦的眼睛,然后轻车熟路的握住自己凸起的欲望,粗暴的揉搓玩弄着。
他甚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动作,有些人会喜欢要他自己动手,他们用傀儡符强迫他将脸对着那处,要他仔细观察那处的变化,他很习惯这种事,对自己的身体也见怪不怪。
能在情蛊发作时没有其他古怪的苛责,自己动手弄出来,已经是难得的轻松了。只是戚涣实在害怕被人看着,所以不管扣挖揉捏,往往以最简便的方式刺激自己,不过那些人也愿意看他折腾自己,反而愈发愉悦。
“不想看就闭上眼睛。”容恕洲握住了戚涣的手,阻止了他凌虐一样的掐揉,带着他很有技巧的上下撸动。
狂暴的快感顺着下身砸进脊髓里,戚涣在容恕洲怀里绷紧了后背。
没有羞辱,没有惩罚,没有突如其来的痛苦,容恕洲的手温和地引导着他抚慰自己,戚涣闭着眼睛,他揉搓自己红肿的铃口,撸动着勃起的柱身,感觉到皮肤下血液的跳动,起初想躲,却被容恕洲握着没有松手。
为了方便古琴发音,琴桌被做的比普通桌子要更薄些。戚涣的另一只手扣在桌边,摸到琴桌上精致的纹理,尾巴尖都臊得打着颤。他本就长得好,这一臊连眼角都绯红一片,愈发艳丽非常,能让全天下最冷淡的灵修也心动神驰。
但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就会看到容恕洲的眼里半分情欲也无,冷静清明。
戚涣除了被强行灌输的种种痛苦外,几乎青涩得像张白纸,那些人挑逗起他的欲望,再以此为借口惩罚羞辱,这让戚涣憎恶获得快感,在天性的折磨下不断自我厌弃。
“别害怕。”
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过量的快感填满全身,戚涣渐渐不再需要引导,只是绷紧了修白的脖颈,尾巴胡乱的卷到了容恕洲身上,毫无章法的乱蹭。
白浊的液体激荡到两人干净的衣服上,戚涣剧烈的喘息着,把脸贴到了容恕洲身前。
容恕洲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让他能靠得更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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