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好房子花了一段时间,东西一点点多起来。乔西莫的工作交接完成后,方启宁依旧按照乔西莫的节奏工作生活。
如今没有闻安书耳提面命,他也能进行健康的作息,吃这个世界人类的食物,不必再手抓几头,又是要精神链接,干乔西莫的活,又是要钻研自己的科研,过度消耗精力,靠着跨越时空带过来的营养剂度日。
可当他完成闻安书曾经的期待时,却发现已经不再有人稀罕了。
他每天晚上都在等待闻安书回家,闻安书也没有加班,准时回家,一起吃饭,偶尔看看电视节目,聊聊工作,看看书,整理工作内容。
这也是他们以前的日常。现在却像往原有的躯壳中填充不合适的内料,感觉迥异。
闻安书会回吻,却总是适时截止。
有一回方启宁吮吸到酒精的味道,脸染上红晕,“你喝酒了?”
“酒精饮料,小李送我回来的。”小李是司机。
两个人倒在床上,方启宁的手探入闻安书的内裤,里头的阴茎软绵绵的,没有被快速唤醒。
喝得肯定不止几口酒精饮料。
方启宁不得不想到,闻安书在清醒时不愿意再同他做爱。
他有些焦急,急于证明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可闻安书突然制止方启宁的抚弄,说道:“我有点恶心。”然后立刻翻身去到厕所,关上门。
方启宁脸上血色褪去,变得煞白。他埋头膝间,清晰地听见被墙壁削弱的呕吐声和马桶的冲水声。
闻安书回来后,头发粘上了水珠,散发着漱口水清新的气息。
他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他说,“你来吧。”
瞧着没什么兴致,但还是愿意做爱。
方启宁强作镇静,像第一次口交那样小心地用手和嘴巴,将闻安书的阴茎玩硬。
他一直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常年与正常人群隔绝,不知道正常的关系应该如何相处。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当时一心想好好当一个合格的恋人,一上来就给人口交真是唐突得可以,肯定给纯情的安书吓得够呛。
这几年两人试过各种各样的性爱姿势,早就轻车熟路,再次为闻安书口交,方启宁好像还是个对性一无所知的菜鸟,无比紧张。
好像回到了过去,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一往直前,勇敢无畏,现在却畏头畏尾,生怕仅有的一点温热要被掠夺。
他双腿分开在闻安书胯部两侧,跨坐着艰难吞吃傲立的阴茎,摇摆着腰身,找最好的角度容纳爱人的欲望,以狭窄的小口吞吐过大的尺寸。
闻安书将方启宁的卖力尽收眼底,突然扣住方启宁动作并不顺滑的腰身,借力往上顶弄。
他以前震惊于乔西莫的柔韧性,各种py都可以陪自己玩,想到那不是人类的躯体就不难以理解了。
……也令人丧气,好像做了几年无用功,一直在肏一个充气娃娃。
真是要命,好想挖个地洞一起埋下去,都别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场性爱都那般合拍,畅快,那是在讨好伴侣,同时也是在满足自己。
闻安书每次都会沉迷于除了插入行为的温存,爱抚,亲吻,舔舐,吮吸,摩挲,拥抱等等,他常年健身,除了健康,也是希望乔西莫回回都能载兴而归,享受性爱。
他最喜欢的也是最传统的面对面的体位,那样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在性的刺激下浮起的红晕蔓延,及时接收每一个反馈。
此刻方启宁跨坐在他的胯部,能清楚地露出正脸,距离却远若天地,明明可以看得见,但他就是知道这个距离很遥远,凭一己之力无法到达对方所在。
……仿生人会有快感吗?
方启宁肯定会回,有,当然有。或许会编个小谎,满足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这个谎话连篇的,恶魔。
方启宁晃动着臀部,调整姿势力度,又用后穴吞下闻安书的性器,让每一次吞吐都有差异,抿着嘴唇,微微失神。
“抱抱我好么?”方启宁的身体蹭着闻安书,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恳求。
乔西莫这样做是坦荡直率。方启宁这样做是浪荡不知耻。
是不一样的。
但他的评价不公允。
闻安书没有顺从,却去摸他差那么一口气待释放的前端。熟练的手技让方启宁追逐热潮,终于与快乐碰头,在闻安书手中缴械。
闻安书问:“舒服吗?”
“舒服……但我想让你舒服。”方启宁回答,就像听见人家问吃饭了没,想也不想就给出答复。但这更是一种潜意识使然的行为准则:好,很好,非常好,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他缓过高潮,很想贴着身下的胸膛温存,但闻安书没同意拥抱,他也要专注于让闻安书快些也到达顶峰,遂加快了速度,身体内部也开始有些异样的热浪砸碎分裂。
闻安书的快感逐渐涌上来,他皱起了眉头。方启宁依旧很熟悉他的身体,知道如何能调动他的性欲和快感。
他想至少不要这么快就让方启宁得逞,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太快射精,比以前撑久一些就好,时间间隔长到方启宁看出差别就好。
他成功了一半。
他最后还是释放了,身体背叛了意志。他偏要嘴硬,“以前你能让我更快射出来。”
方启宁果然吃瘪,“……我下次会努力的。”
两人同时一愣。
“下次”、“以后”以及它们的近义词同义词,都不应该出现在那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之中。
闻安书心里一开始的漠然和对往后的茫然,被方才计划得逞的几分畅快冲散,他看了几秒方启宁,问:“你也有快感吗?以前我在和乔西莫做爱的时候。”
“有。”
“你也喜欢和我、和你自己的哥哥做爱?”闻安书语气有些玩味,掺杂了自嘲。
“我喜欢每一次被你进入体内,喜欢你肆意的抽插,喜欢你温柔的抚摸,无论是狂风中航行的帆船,还是轻柔的摇篮,我都喜欢。也喜欢你亲吻我,对我说些不着调的情话。与你是不是我的哥哥无关。”
射精过后的性器仍埋在他的肠道内,又开始硬了起来。
方启宁在亲密之中向着更亲密靠近。身体是入口,更亲密处是心灵,他亲着闻安书的唇瓣,见没有被躲,便得寸进尺地吮吸闻安书的舌头,以鼻尖蹭嗅,“也喜欢你的气味。”
“不觉得我身上多了一股死气吗?”闻安书问,本意是开玩笑,可方启宁却当了真。
“你没有死气,你的身体里面藏着阳光,藏着月亮,藏着风,藏着整个自然,是清新的味道。”方启宁埋进闻安书肩颈,深嗅一口,再次确认,他也染上了闻安书狗鼻子的习惯。
爱人的味道是一剂强效镇静剂。
闻安书没有反驳,继续问道:“现在你还喜欢和我做爱吗?”
“我们回不去从前,但我依旧喜欢。”
“是么,那现在什么感觉?”闻安书放弃思考。
方启宁闷声道,“痛。不是身体痛,是找不到源头也望不到边的那种痛。你不开心,也很凶,但我还是想跟你离得更近。”
闻安书的表情总算放松了些。
“那时候,在你囚禁,不、你藏着乔西莫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肏他?”
方启宁知道说的是闻安书狠揍了他一顿那次之前,“我是在学习新姿势,想让你更舒服一点。但是没有其他人给我试,只能……”
“我是你爱人,不能找我吗,性爱互相探索本就是提高关系稳定性的方法之一。”闻安书轻松的语调逐渐压抑,“也是,那么多种方法,你总是喜欢选一个最让我生气的。你宁愿费尽心思去肏一具失去意识的身体,也不愿意向我多问一句要不要一起玩。你知道我爱你,所以能毫无顾忌挥霍我的感情。”
“……我没那样想。当我想停手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让我告诉你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着先骗了这傻子先,看他一副蠢样就让人很安心,然后你又想,他太傻了,有点于心不忍,最后回过神发现自己也是个缺爱的傻子,发现没他不行,才回来死皮赖脸地求复合。”
“……我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打算用乔西莫的身份陪你,直到它报废,或者到我离世。这是我欠你的。”
“第一次是见面的时候,你可以漠视我,而不是利用乔西莫的身体向我伸出友情的桂枝;第二次是在峰会交换联系方式后,你完全可以拉黑我,凭你那份漂亮简历,在哪个公司过不了面试,偏偏你要和我靠那么近;面对我狂热的追求,你大可以以‘我不能接受你’果断拒绝我,我会保持距离只与你当个普通同事;面对同居的请求时,你同样可以拒绝;你甚至可以以厌倦我为理由拒绝我的亲近……无数次机会,可以在你还是乔西莫的时候跟我撇清关系,哪一次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为什么非要让两人的关系走到这个地步?”
“因为爱上,就舍不得放手了。”偏了航,非撞得头破血流才停得下来。
闻安书本意不是吵架,吵架的目的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让对方不快乐。
他只是想踏过横亘在前路的坎,这需要方启宁给他协助,给他力量。那个坎是从前多次的误会和委屈堆积而成的,光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铲平。
“你觉得我们以后还能幸福吗?”
“我想你幸福。”
“你离开我就幸福了,那你要走吗。”
“我不要。不要让我离开你好吗?”方启宁拼命贴近闻安书,没被躲开,便拥紧了他,始终无法靠近,反而更疏远。
温热胸膛的心跳声有节奏地跳动,却不是心动的模样。
闻安书偏过头,一手却拥着方启宁不安的后背,说:“你能像过去那样讨厌我?”
“我做不到,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方启宁不断摇头否决。
“那不叫讨厌叫什么?难道叫喜欢?我没见过谁是那样喜欢人的。不然你讨厌什么,我变成你讨厌的样子也可以。”闻安书平静地说。
闻安书越是心平气和,方启宁的情绪反而越激动。他泣不成声,将闻安书的肩头弄湿一片。
“不要……不要……我不要……”
闻安书叹气,抚上方启宁的脑袋,一下下顺,“别哭了,难听死了。”
所以啊,我也回不去只喜欢乔西莫的过去。
听说不快乐与人分担,可以减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幸灾乐祸。
“那你陪我一起不幸福吧,反正我傻事干得太多,也不差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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