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洋平和樱木在京都里玩了一圈。洋平很久没回来,对京都只有模糊印象,因此游玩的时候就像第一次那样充满新奇。他们去看了几个景点,去参拜了神社,求了祈福的御守带给湘北的同伴。樱木别扭了半天,翻来覆去地数着数量,却总也数不清楚。他每每数到流川就跳过去。假装无动于衷。
如果是以前,洋平也许会笑着纵容他的任性,但这一次他选择说出来。
花道,你漏了流川。
洋平听见自己说道。
就像被戳破了秘密似的,樱木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张开嘴试图辩解,想说些胡话蒙混过去,但洋平只是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把他推向挂满御守的小摊。
要买【必胜】哦。洋平笑着说。
樱木不情愿地嘟囔着:那家伙应该买【学业】吧。集训这么久,功课估计比我都差了。
然而身体还是很诚实,摘下了白色的胜守。他将御守合在掌心,紧紧一握,这才卸去了焦躁。
樱木轻舒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如释重负。
洋平侧脸瞧着他,平平常常的目光却让樱木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抬手揉了揉鼻子,就听到洋平清淡的调侃。
说谎的话,鼻子会变长哦。
说话的时候洋平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微笑着,他走过樱木,像一阵透彻的凉风。
樱木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洋平没戴手套,指尖很冰,像屋檐下冻结的冰棱。樱木赶紧抓住他的手指,在掌心里揉搓。
你的手套呢?樱木有点不高兴。
啊,忘记带了。
洋平等他搓热了,才收回手,携着余温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真是为难你了呢花道。洋平想道。该不会你在心里有一盏天平在衡量吧。没法不去想流川,却也没法对我不管不顾,这样可是会让我很为难的。
晚上两个人去泡了温泉。
洋平本着多花不亏的理念,拉着樱木去住最高档的温泉旅馆。他振振有词:反正花的是那个人的钱,超支也算他们活该。樱木听着听着就义愤填膺起来,上去就跟前台要了最贵的房间,对方暗含深意地打量着他,瞄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洋平,带着恶劣的笑容递出高级大床房的房卡,樱木浑然不觉,乐滋滋地接过,拉着洋平去找对应房间。
因为是最高级的情侣套房,所以温泉是内置的。樱木没看到想象中一大堆人下饺子的场面,对着冒热气的孤零零的池子,肉眼可见地失望。壁橱里放了浆洗干净的浴衣,大小型号俱全。一者蓝色,一者粉色,很明显的男女配色。
最大号当然留给樱木,洋平先试穿了中号,肩膀处有些紧。他解开腰带,目光在剩下几套里逡巡。如果忽略颜色的话,最大号的女式浴衣他穿着刚好合身。其实款式都差不多,只是女式有收腰的设计,洋平系紧腰带,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宽大的袖摆遮盖了肌肉线条,浴室的氛围灯柔和了属于男性的脸部轮廓,突显出遗传自母亲的一丝柔美。他肤色白皙,配上粉色还算看得过去,只是眉目之间略带窘色,因为穿了女性的衣着而忸怩。
但洋平转念又想,连情侣套房都住了,还在乎一件衣服么,反正……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心里有数。
他拉开纸门,理正浴衣和腰带,大方地走了出去。
樱木坐在池边,浴衣穿着半半拉拉,露出大半胸膛,也不觉寒冷,他把小腿浸在水里,懒散地晃动着,水面上浮现出扩散的波纹。
哟,洋平……
樱木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招呼他,目光一对上洋平的穿着,嘴里就卡了壳,仿佛死机般重复着洋平……平……
洋平穿着浅粉色的浴衣,因为是女款,所以肩膀和腰身都做了收窄的设计,袖口和衣摆上洒落樱花瓣的刺绣,花芯处一滴绯红,行走的时候花瓣反射灯笼的光线,一步一步明暗不定,仿佛真的有春天的花瓣飘洒下来,落了洋平一身。
洋平走到他身边,也坐下来,雪白的小腿没进水里,贴到樱木的皮肤,还有点冰。
樱木还张着嘴巴看他,洋平头也不抬,伸出手推开樱木的脸。
看什么呢。
洋平掬一捧水放在面前,晃荡的水影映出他微红的脸颊。
干……干嘛穿女生的衣服嘛!
为了掩饰底气不足,樱木抬高了声音。
我还以为有女孩子走错房间了,差点吓个半死。
那对不起咯。
洋平的声音像温泉的雾气一样热飘飘。
樱木一下就听出他不够诚心,洋平好像在故意逗着他玩一样。他最受不了被人耍,语气不由得恶劣起来。
你是故意的吗?樱木说。
洋平转过头来看他。
故意开这种玩笑?
是啊,是故意的。
洋平回答道,神色意外地坦荡。
你从没跟女孩子约过会吧。洋平说。
樱木愣住了。
他茫然地看着洋平,一脸处理过载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睛,从宕机状态里回复过来。他盯着水面上两人的倒影,很小声地说。
可是我喜欢的是男人诶……
洋平却点了头。
我是男人啊。
他洒满花瓣的衣袖盖在樱木手背上,被樱木一把扯住。他拉过洋平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温热的鼻息伴随着困惑扫到洋平脸上。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突然穿上女人的衣服,跑到我面前……
这样也不会变成女人啊,而且我不喜欢女人啊……
我不想和女孩子约会,不然我就不会和你一起坐在这里了。
樱木瞪了他半天,想给头槌又没舍得,只好把额头贴过来,在洋平的发际处轻轻磨蹭着。
洋平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所以……这算是约会吗?
当然算啊!
樱木大喊道。
不过,他很快也犹豫起来。
应该……算是吧?
啊啊!这种事情我搞不清楚啊!我没跟人约会过,洋平你明明知道的啊!
洋平唇边弯起无声的微笑。他在衣袖的遮盖下圈住了樱木的指尖。樱木霎时安静下来,寂静的庭院里只回荡着汩汩的水流声。
那现在就是第一次咯。
洋平含着笑意的话语打破了此刻的沉静。
他侧过脸,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指尖圈出上次吻痕的所在地。
为了纪念,要不要做个标记?
樱木掐住他的下巴,张口欲咬,不知道想到什么,悻悻地松了手,只把一个很浅的吻留在洋平唇上。
上次弄得你很痛吧。樱木说。
他的手向下滑动,去解洋平腰上的系带。
洋平心下了然,没有阻止,嘴上还不忘开他的玩笑。
上次没经验,所以这次决定好好表现来补偿我?
樱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才不是为了补偿你。
是我自己想做而已。
洋平想这样倒还不错。
樱木脱掉衣服,率先跳进水里,他坐在石阶上,手掌拍打着水面。
快点来啦。
他催促着洋平。
洋平逆着水流的阻力,拖着脚步走到他身边。
这么我行我素,会被人甩掉的哦。洋平揶揄道。
樱木充耳不闻,伸手把洋平拉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温热的泉水包围着两人的身体,全身的毛孔都舒张打开了,散出冬天的寒气。
好舒服啊。樱木感慨道。
洋平像个抱枕被他搂在怀里。樱木一会儿捏捏他的肩膀,一会儿戳戳他的腰。细腻的温泉水中和了皮肤间的摩擦,两人身上都滑溜溜的。洋平尽力让视线抬高在水面上,但如果不去看水下的动作,眼前就只有樱木被暖气蒸红的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洋平,目光一对上,就像得到了洋平的许可一样,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索吻。
他们的吻技都很一般,樱木不知为什么又啃又咬的,仿佛洋平是他含在嘴里的一片鱼生。没过多久,洋平的嘴巴和舌头都酸麻起来,他索性放弃了配合樱木,张开嘴唇予给予求。樱木的手掐在他腰上,随着亲吻的深入越发用力。水面被他的动作扰乱,一阵阵打上洋平的后背,那种微妙的撞击感让洋平捂住了脸。
因为是坐在大腿上的姿势,不管怎样调整,洋平的膝盖都会撞到台阶。樱木揉着他泡红的膝盖,埋头摆弄那两条绵软的小腿。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樱木把洋平的腿抱到自己腰侧。水的浮力抵消了一部分体重,洋平轻得简直能在他臂弯里漂起来。为了不让他漂走,樱木抓他抓得极紧,洋平会意地夹紧他,脚踝叩在他腰后,赤裸的下体贴合地亲密无间。
真是恐怖啊,大腿内侧被阴茎滑过的感觉。洋平默默咬住腮帮,忍耐龟头戳刺穴口的诡异感。这是一具青涩的身体,打开得不完全,感受到的快感隔了一层自尊和羞耻心,笼在雾中,半遮半掩。
樱木托着洋平的屁股,食指找到穴口,他在那个紧窄的入口周围试探着按压了几下,借着泉水的润滑突入一个指节。洋平微微蹙眉,下意识想躲,樱木按住他的后腰,手指挤开穴口,一下没到根部。
洋平差点飙出泪来,大腿夹得死紧,颤抖的弧度在水面上也清晰可见。
嗯……
樱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是温泉比较热,还是洋平的身体比较热。
樱木把手指抽出一半,加上另一根塞进去,不断推挤着收缩的内壁,他撑开穴口,试图让温暖的泉水涌进洋平的身体。
你觉得呢,洋平?
樱木把下巴磕在他肩上,对着洋平湿漉漉的耳廓提问。
洋平想用柔道的地面技把他绞死。
他自暴自弃地松开右手,左手堪堪挂在樱木脖子上。他把空出来的右手伸进水里,握住自己的阴茎,快速地打着手枪。
高潮后的身体会比较容易放松。洋平刻薄地用指甲抠挖敏感的龟头。他想让自己尽快释放出来,下手就狠了一些,不多时额上就覆了一层急躁的汗,眼角和颧骨周围都透出一股纵欲的粉红。
做爱是两个人身体最贴近的时候,稍微留心就能窥探到对方保守的秘密。
洋平是很会忍耐的类型,对自己特别舍得下手。
樱木第一次跟他做爱的时候就知道了。
樱木抓住他的手腕,重新放到自己肩上。他的呼吸粗重地吓人,昭示着即来的暴风雨。洋平被不上不下的情欲吊在半空,难耐地喘息着。他眨掉睫毛上凝结的一滴水珠,放任地叹了一口气。
紧窄的身体被迫着打开,却因为主人的意愿而色情得大敞,比樱木小了整整一圈的身体,以引颈受戮的姿态吞进了不匹配的性器。
插进去的时候,洋平的身体收缩得很厉害,像是在炎炎夏日里吮吸最后一口冰棒,闭紧的双唇抿着木棍一路含吮,吞下所有汁水,吐出一根光溜溜的棒子来。他的喘息一下变得急促,喘不过气似的,心跳声轰隆隆,随时要蹦出胸膛。
洋平的融化是从樱木插入他开始的,像有自我意识那样,刚刚还紧张不已的身体眨眼间就松懈下来,如果不是樱木记得要抱住他,洋平差点仰倒进温泉里。他脸上布满水痕,原本温和的脸容因为情欲而扭曲,眼睛里潮湿欲雨,从头到脚都吸足了水汽。他半张着嘴,发出呜咽般的细微呻吟。
樱木捉到他探出的舌尖,热烈地接吻。接近的瞬间能感受到洋平脸上凉凉的湿意,但雾气笼罩间,从眼下流出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并不能看清。
在接吻的间隙,樱木插入了深处。
洋平身体一僵,随后轻微地发起抖来,他徒劳地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颤抖,逐渐变得剧烈,浸泡在快感里的穴肉拼命抽动着,越绞越紧,吮吸着樱木的性器。浑身像掉入开水里一样,从内部蒸发着滚烫的蒸汽。周围的一切都白茫茫的,身体咕噜咕噜地沸腾。小腹里有很可怕的东西在膨胀,像植物的藤蔓,爬满流动的血管,找寻不到出口,于是堆积在喉咙底下,骚动着,他听到自己发出陌生的魅惑的呻吟。
虽然声音很淫荡,但其实是在求救哦。
他不停不停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直到脸红到爆炸的樱木捂住了他的嘴。
拜托……别这样喊我……
他的阴茎在湿热的内壁里涨大,抵着凸起的颗粒点凶狠地冲撞。洋平瞳孔散大,只哼了一声就沉没下去,他失神的眼睛望着树影遮蔽的天空,仿佛有另一个自己站在高处俯瞰。他呆滞地目睹底下的情事,无法把那个沉迷于情欲的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生理性的泪水扑湿了洋平的脸。
等两人上岸的时候,浴衣已经被打湿了。樱木打电话让前台送衣服来,顺带点了一大堆吃的。
洋平你要吃什么?
他捂住话筒,回头询问。
洋平趴在床上,闻言只是动了动手指。
那就最贵的。
没等前台说出客人您确定要点怀石料理吗的询问,樱木就挂断了电话。
你好弱啊~洋平~
樱木爬到床上,伸手拍了拍洋平的屁股。留着指痕的臀肉配合地弹动了两下,又跟它的主人一样开始装死。
不要……在这种地方……得意忘形啊……
白痴花道……
洋平有气无力地说。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和樱木一起仰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
这次没昏过去哦。
樱木在他颊边轻蹭两下,像小狗一样邀功。
洋平叹了口气。
还要夸你吗?
樱木双眼亮晶晶地望他,煞有介事地点头。
嗯嗯,有进步。
洋平积攒了半天的力气,才把手移到他脸边。看到他连手指都在发抖,樱木赶紧捉住那只悬空的手,啪叽一下贴在自己脸上。
洋平噗嗤一笑,小腹受到牵动,整个下身都揪紧了抽痛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嘶嘶抽气,甜美的酸涩感如海潮般,一层一层漫过使用过度的身体。
喜欢你。洋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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