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的拇指摁着林子彦的喉结,力气大得几乎碾碎他的骨头,项恺咬牙切齿地开口:“林子彦,你找死?”
林子彦一双混血的眸子逼视着项恺盛怒的样子,咧开嘴角扬起抹讥讽的笑,“你他妈就这么喜欢嫖?”
“你贱不贱啊?”
“那个鸭子他比我帅吗?比我有钱吗?”林子彦攥住项恺的手腕,不住地逼问,“比我操得你爽吗?”
项恺的脸色铁青,拽着林子彦的衣领拎着他狠狠砸在墙壁上,“林子彦我警告你,你敢碰他一下,我他妈弄死你!”
“呃……”林子彦闷哼,阴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一个鸭子你还当宝了?”
“我很好奇啊,你和他上床是你操他?还是他操你啊?”
项恺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把他点燃,动了动唇,说出来的话都散着寒气,“和你有关系吗?”
林子彦危险地眯起眸子,真的是他?他们真的搞在一起了?
猛地,林子彦的手掌扣住项恺的后脑吻上去,他的吻太激烈,几乎要将项恺吞之入腹,像是猛兽撕咬着猎物的皮肉蹂躏着柔软的唇瓣,牙齿碰撞在项恺紧闭的牙关,震得脑袋发懵响起一阵耳鸣。
项恺掐着他的脖颈,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林子彦的手指摁着项恺颈侧的动脉,两人都感到强烈的窒息感,憋得脸色通红,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
“哈……”林子彦率先放开手掌,同时松开项恺的唇,林子彦漂亮的唇瓣鲜血欲滴,脖颈暴起的青筋让他的脸色有些狰狞。
项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缓缓松开扼制他脖颈的手指,“咳咳……”林子彦剧烈地咳着,贴在项恺耳边嗓音嘶哑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喉咙里像是有无数个锋利的刀片割过一样疼,“宝贝,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项恺不可置信地抬起眸子,愤怒的眼神对上林子彦残忍阴鸷的目光,惩罚我?你凭什么?
“林子彦你他妈还想做什么?”
“他操你了吗?”林子彦像是咧着獠牙的吸血鬼扣着项恺的后颈逼他贴近自己,鲜红的唇瓣贪婪地摩挲着他的肌肤。
“滚!”项恺扯开他的手臂,“别让我再见到你!”
“现在滚出去,否则我把你扔出去!”
猛地,林子彦出手袭击项恺,推着他倒在身后的床上,“呃……”项恺猝不及防被这阵冲击力撞倒,后脑重重地撞在床垫上磕得发懵,随后林子彦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肉体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项恺顿时眼眶充血,手掌穿过林子彦的金发拉扯着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身前移开。
林子彦忽略头皮传开的刺痛,手掌粗暴地扯着项恺的休闲裤腰,喘着粗气开口道:“我还没在你家操过你呢?”
“你们是在这张床上操的吗?”
项恺目眦欲裂,手掌紧攥成拳。
林子彦露出狰狞的邪笑,“没关系,我不嫌你脏。”
他用力一扯,布料发出咝咝啦啦线头崩断的响声,项恺咬牙,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林子彦的脸上砸过去。
林子彦抬起手臂格挡他的拳头,整个手臂被震得发麻,“啊!”林子彦听到骨头之间结实的碰撞声,坚硬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骨擦过,林子彦只觉得脸侧麻木,脑袋里都在嗡嗡地响。
他侧过头,啐了一口血水,发疯地压在项恺身上扒着他的裤子,项恺提膝顶在林子彦的小腹,手掌扣着他的肩膀将他从身上推开。林子彦吃痛地闷哼,手臂横在项恺的胸前,两人在床上翻滚,床板发出濒临折断的吱嘎声。
林子彦的手肘撑在项恺的胸膛,发狠地问:“他操过你吗?”
“说话!”林子彦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项恺冷漠又带着杀气的眼神要把他逼疯了,“你他妈说啊!”
项恺抬腿膝盖顶在林子彦的后背,重重的一声闷响在房间内像是道雷声,“啊——”林子彦的身体猛地往前扑下去,项恺翻身用着拳击技术里的抱摔动作将他狠狠地砸在床板上,“呃——啊——”林子彦挺起胸膛,身体拧成麻花,感觉背部的肌肉和整条脊椎都要断裂了。
项恺跨在他两侧,举着拳头朝着林子彦疼到狰狞的脸庞砸下去。
项恺攥得骨节青白的拳头迎面袭来,林子彦睁大眼睛盯着他,拳头落在自己的面前,拳风吹得额前凌乱的发丝飘动。
林子彦忽得泛起一阵委屈,鼻尖泛酸,眼睛猩红地瞪他,林子彦只想知道,自己费尽心机为了跟他上床,什么手段都用了,他是不是转身就去跟别人睡了?他怎么就这么贱!
“项恺,你怎么就这么贱!”
“你想要什么我给不了?嗯?”他歇斯底里地反问,“至于你他妈一遍遍地去找别人?”
林子彦垂下眸子,低吼着尾音都在发颤,“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我他妈吃不下也睡不着,我看着谁想的都是你……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
项恺盯着林子彦煞白的脸庞,他的鼻尖微红,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泛着水汽,似乎下一刻泪水就要夺出眼眶,项恺举着拳头最终没有落在林子彦的脸上,擦着他的发丝,砸在林子彦耳侧的床板上,动静大地仿佛整栋楼都在颤抖。
项恺沉声开口:“滚。”
林子彦眨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睫毛湿乎乎的,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项恺翻身坐在床边。
林子彦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掏出西装裤袋里折叠的纸张,当着项恺的面展开,“这是你签的合同。”
项恺垂着脑袋,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林子彦动手撕碎这张合同,“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劳心费力地去搞钱,为了赔这笔钱,老子不稀罕。”
“项恺,我睡过你几次,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但是你也在我这里犯了忌讳,我们扯平了。你记住了,你在我这什么都不是,你他妈就跟老子之前睡过的婊子没有任何区别。”
林子彦扬起撕碎的纸张甩在项恺的脸上。
他转身离开,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项恺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块纸片贴在他汗津津的胸膛,项恺拿开瞧见自己签在纸上的名字,收起五指紧紧地攥在掌心,恨不得把他揉进皮肉里。
林子彦走后,项恺盯着满地的纸张碎片,一团怒火煎着他的心,妈的,项恺你什么时候这么孬了,让他来你家羞辱你?
他的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在床板上,好像这么多年枪林弹雨从来都没有这么累,眼看着奔三十了,自己一事无成,这几年的积蓄都赔在这场交易里。
生活很苦,可活在这里的人谁不苦,他从不埋怨,只是哪怕给他一点甜头呢?
项恺连蠕动唇瓣的力气都没有,只尝到嘴里浓郁的血腥味。
黑暗里,床头徒然亮起一片光,他拿起手机瞧见熟悉的联系人,坐起身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喂。”
“项哥,是我。”李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项恺平静地说:“什么事,说吧。”
李锋等在医院的病房外,“有件事我想还是不能再瞒着你了。”
“项俞他这几天一直在高宇寰这里。”李锋犹豫地开口道:“他中枪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伤到要害,明天高宇寰会亲自接他出院。”
“你要是能说说他,就让他回家吧,或者是跟老大谈谈,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干吧,我总觉得项俞这小子心事挺重的,万一卷进什么不好的里面,到时候连你都不知道。”
项恺猛地抬起眸子,幽深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尤其明亮,一股杀意由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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