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庞静和雷路两个人谁都没去吃,高速路上飙车的庞静边和雷路大眼瞪小眼,边给自己秘书打了电话,让他找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拒绝了这次聚餐。
刚挂电话,雷路就又开始阴阳怪气,“啧,区区十四岁的年龄差算什么,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节奏,不用解释,我都懂。”
“我日你大爷,雷路,我又没和你闺女上床!你嘴放什么屁呢!”
雷路拍着大腿,“她还未成年!你想过以后她长大了,怎么看你这个老太婆吗?你是她妈!”
庞静被扎心了,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你玩的未成年比我多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她觉得我给她丢人,我毫不犹豫直接带着知道这件事的你一起一脖子吊死。”
雷路拍手叫好,“庞静,你还说你没动心!你把我命都豁出去了!”
“你快给我闭嘴吧!你幼稚不幼稚!”庞静一个急刹停在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酒吧前面,“闭嘴,喝酒。”
“我不下车,这我车,我不下去。”
庞静伸手拨楞雷路胳膊,雷路赌气甩开,“我不下去。”
庞静下手一下狠了很多,但是却压低了声音,“安静点,有人杀人。”
“什么?”雷路收敛了情绪,顺着庞静手指的方向,杀人的人她没见到,但是借着微弱灯光,她认出来了被捅的人是谁,“操!这不是吴燕狄吗?”
吴燕狄、雷路和庞静三个人都是玩乐的那一帮人,平时关系都很不错。
现在两人也顾不上吵架了,赶紧下车看看吴燕狄是死是活,远看不要紧,近看哪里还有活着的可能,吴燕狄腹部插着一把刀,胸膛还有好几个刀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把身上的衬衫完全浸透。
眼睛虽然还睁着,但是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手一直指着凶手的方向。
庞静赶紧打救护车电话,但是拿出手机才发现附近信号几乎为零,雷路四处一扫,周围的监控摄像头的网线也都被损坏,眉头皱紧,“别管了,赶紧带她离开这里。”
把人移上了车里,雷路找出备用绷带把伤口塞满,这才掏出自己卫星电话,开始报警打急救,看着雷达位置,没有直接汇报地点,而是快速确定市区方向,选择交汇处会和。
雷路急救是熟手,但是吴燕狄出血太多了,三卷纱布下去,依旧没有起到止血效果。急救车来了,医生都摇头,只表示会全力抢救。
这次换雷路开车跟在急救车后面,“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一个纨绔,除了花钱喝酒什么都不会的傻逼,她有啥本事和人结要命的仇。”
庞静没有搭茬,她翻看着捡到的吴燕狄掉在附近的手机,近几个小时的通话记录里只有文彰这一个联系人。
庞静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整理自己刚才的看见的场景,一个手里拿刀子的人松开吴燕狄跑走了。
吴燕狄身上的刀还有刀伤口子要比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大上很多,那个人身量不高偏瘦……
庞静瞬间想通了什么,一下子抬高了音量,“快开回去,跑走的那个人大概率是文彰,文彰一个人去追凶手了。”
“操,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还有文姐的事啊!”
雷路一个急刹掉头,逆着车流高速行驶。悍马的逆行很快引来了周围正在查酒驾的交警的注意。
这个小县城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进口悍马高速逆行,车后紧跟着四辆打着警报灯的警车,雷路什么情况没遇见过一脚油门踩到底,丝毫没有被警车影响。
酒吧附近的路庞静和雷路俩外地人一点也不熟,她们只能带着四辆警车在附近兜圈子,长鸣的警报声,调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终于在一个漆黑的路口,一个手拿着一把刀瘦弱身影出现了,文彰神情恍惚站在了路口,悍马换挡踩油门冲上了三层台阶的甬道,一个急刹停在了她面前,后面警车不知道前面路况差点撞上台阶,急忙漂移侧身到了悍马侧前方。
交警甩尾掉头的时候,警车车灯灯光扫过了站在悍马前手里拿着刀,浑身是血的女人,这么复杂的情况再机敏的大脑也忍不住懵了几秒。
交警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配枪的,所以雷路没有顾及,直接下车跑到文彰面前,“文姐,发生什么事了?”
文彰现在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没认出来人是雷路,一个劲儿摇头,什么话都不肯说,直到庞静跑过来,文彰定睛认出了她,大喊了一句‘救救小吴’后,双眼一闭昏迷躺在了地上。
交警叫来急救车把文彰接走,留下雷路和庞静,等看完行车记录仪了解大概情况后,确定没有故意违法行为,按照规定对这两个人进行了批评教育,直到刑警队的人来才离开。
经过一番搜查,刑警队员在文彰跑出来的那条巷子尽头发现了一个身上沾血毒瘾发作的中年男人。
庞静和雷路做完笔录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刚上车,雷路就接到了抢救吴燕狄医院的电话。
雷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好,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庞静着急问:“是醒了吗?”
雷路脸色难看,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庞静沉默了好久,“这事怎么和文彰说?”吴燕狄一个排行十几的私生子,爹不疼娘不在的纨绔,除了那个偶尔发个善心的吴家老爷子,在乎她的就只有文彰了。
两人先去了医院交完了吴燕狄的抢救费用,直到朋友的尸体被推走交给刑警队,他们也没想好这个电话要打给谁,毕竟连吴燕狄手机里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联系人只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头,还不一定接。
雷路和庞静沉默不语,选择先等文彰醒来再商量。除了她们俩以外,还有两个刑警一起守在文彰的病床前,外面天蒙蒙亮,脸色惨白的文彰眉毛微动,好像做了噩梦,突然从床上做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睁眼看见病床前的庞静和雷路,第一句话就是“吴燕狄怎么样了”。
庞静和雷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那俩刑警就先开了口,“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被害人吴燕狄已死亡,您作为目前嫌疑人之一,我们将依法对您进行询问。”
雷路一句脏话直接骂出口,揪着那个警察的领子要动手,庞静吓得好说歹说才松开,她们俩无关人员也自然被另一位冷着脸的警察请了出去。
雷路闷声叼着烟去了医院食堂买了点清淡菜和粥,回来的时候,警察也正好询问完刚走了,病房里只有庞静一个人陪着,雷路平常是话多,但是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我害了她,她是被我害死的。”文彰捂着脸泣不成声。
庞静手扶在文彰背上轻轻拍,雷路站在窗户边,每个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过了好久,文彰才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慢慢说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吸毒那个男的是我的生父,他赌博没钱了就会找我来要。昨天他又来给我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给他钱。那个男人赌博的事,她也知道。听到我和那个男人吵架,她担心我安全这次非要缠着我,要和我一起去。其实刚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往常这时候正是东庄家赌钱最猖獗的时候,可今天门口却出奇的安静。那个男人站在老地方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拿刀。老狄觉得既然决定要断干净,我和那个男的就没什么必要再见面了,根本没听我的话,她一个人就做了决定拿着银行卡下车了。”
吴燕狄被捅的画面历历在目,文彰痛苦得缩成了一团,声音更加哽咽,“我早该想到的,吸毒的赌鬼有多危险。”
庞静和雷路听到赌场名字的时候,同时皱起了眉头,雷路叫来护士给文彰打了一针镇定剂,等她入睡后,叫着庞静一起来到了楼道。
“东庄家,咱们之前查的你家偷拿秋以欣生活费的女佣陈姨,她那个赌鬼儿子常来的赌场怕不是就是这家。”
庞静脸色很难看,“那个小子是秋海大儿子手下带着玩的赌博,这事难道又和秋海那个狗货有关系?但是如果是想报复我,他们绕这么大弯子干什么?”
雷路忽然想到了自己朋友抛售秋氏集团股票后,给自己看了一眼的无头合同。
“你还记得JYH,秋海想收购秋氏集团散股的事情吗?”
庞静点头,雷路继续说:“我朋友签的合同是无头合同。我不懂你们公司乱七八糟的事,你能想到什么吗?”
“秋海虽然只对现在正在查账的子公司绝对控股,但实际上秋氏集团名下十三家子公司,有七家子公司秋海都或多或少的参股。”
庞静想到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去年股东大会的报告。“吴波”吴家老爷子的名字出现了至少四次。
怪不得吴燕狄给自己打电话时说自己吴家的家庭聚‘恰好’和秋海带着股东聚餐撞上。怪不得秋海一边大张旗鼓宣传秋氏要破产,一边收购股份签订无头合同。怪不得昨天查账他不着急,反而来扰乱她的思考。
再加上好巧不巧,这件事死的是吴燕狄,吴家子孙,她庞静公司的外聘经理。
秋志强的死只是秋海血腥手段的开始,上中下三策,他是一起进行的啊。
哪怕最后查出来,秋志强的死由自己二儿子背锅,吴燕狄的死深扒就是大儿子的祸,还能祸水东引到她母女头上,他这个当爹的干干净净。这样下来不仅为她和秋以欣树敌,还剥离了秋氏集团与子公司的联系。
这家伙没想独吞下秋氏集团这么大的果子,只是这波奸细行为,却实实在在恶心到了庞静。
庞静打算将秋以欣拉出来练一练,虽然这么大就要面对如此风波,对她来说有些心狠,但是这么好的锻炼机会实在难得。
一切盘算打定后,庞静自嘲捂住了自己的脸,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丧失人性了,真快成畜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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