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透顶。
樊双坦然离开了,她已经给了荀仞山准备好了一个可以糊弄过去的谎言,只需要他稍微“展开”解释一下,说两句撒了咖啡什么的。
甚至他可以什么都不说,冷着脸把所有质疑挡回去。
他素行良好,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人会往歪处想。
她走了,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荀仞山一个人躺在满地wUhuI里,身周一片寂静。
他望着桌子下面粘稠往下滴落的JiNgYe,对自己生出强烈的怨恨之情。
他怎么就这么……下贱,肮脏,像狗一样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手机震了一下。
来自樊双的消息:【在家等你。】
“家”……
对了,他还得爬起来打扫g净,换身衣服,回老宅跪祠堂。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狼藉,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凭什么以为他还会像狗一样,叫一声就摇着尾巴过去?
樊双根本没占用过多的时间思考荀仞山。
她发完消息就联系了朋友:“小狗呢?我现在去接?”
朋友哀怨:“你快来吧,我真是受不了了,这狗b我家小白还大一圈,俩狗在我家地板上一趴,整个屋都挤满了,根本没处下脚。”
之前全楼道的人都知道樊双要养一只阿拉斯加。
她也确实是正要养一只阿拉斯加。是朋友家的狗“小白”的同一窝兄弟,原主人回老家照顾生病的父母,实在是没办法带回去,只能忍痛把狗转卖给樊双,拿钱回老家了。
樊双开车很久才接到了真正的小宝贝,打眼一看,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还行,往那一趴不如荀仞山大,她能驾驭得了小狗。
唯一有点微妙的事情是:原主人给这只狗起的名字叫小乖。
狗已经三岁了,灵X十足,知道自己的名字。她试探着叫了一下“小乖”,小狗尾巴摇得像螺旋桨,显然知道是在叫自己。
“……”她沉默了一瞬,忍不住喃喃自语,“另外一个乖乖……要生气了。”
晚上七点,荀仞山把自己重新打理出人样,回到了老宅。
荀父余怒未消,甩手砸了他一碗凉茶,浅褐sE的茶水又一次打Sh了他的衣服。
“……”画面仿佛跟下午的某一刻重合,他闭了闭眼,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把脑子里那些有关樊双的东西全丢出去。
“长本事了,翘班几天不知去向,连个电话也不打,去哪里鬼混也不说……”
荀父冷眼看着他,一句一句教训。
荀仞山抿唇不语。
“——你脖子上那是怎么回事?”荀父忽然看到他衣领外遮掩不住的伤,实在是太明显,竟然变成了怪异的紫红sE。
他眉头一皱。
“你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打孩子的脖子?”荀母早就忍不住了,抱怨着走过来,“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荀仞山立刻躲开荀母过来拉他的手:“没事。”
离开老宅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本该回到自己的公寓,却下意识打车到了樊双小区外。
……
不该去。他心知肚明。
他们的关系……他甚至没法对家里人说出口。他当然想当她的情人、Ai人……
她却唯独把他当……
荀仞山忽然看到了樊双的身影。
凌晨一点四十,她戴着眼镜,穿着家居服在外面散步。她手里牵着一条柔软的牵引绳,另一端是套着x背带的大狗。
他哑然僵立。
他刚才还在想:樊双把他当狗。
结果他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一天而已,她手里就有了真正的狗。可以遛的,长毛的,会吐舌头、摇尾巴,乖巧听指令的狗。
……
那他呢?
他眼眶蓦地充血泛红。
她对狗轻声细语,甚至舍不得用项圈套住狗的脖子。那狗不愿意回家,她竟然蹲下来连m0带抱,不停地哄。
——差别待遇。
他脖子上被防爆冲项圈勒得伤痕累累,还没有彻底掉痂,背上的棍伤也隐隐作痛。
天壤之别。
恐怕狗笼也并不是为他买的,是为她的狗买的。
……
她下午明明发了消息叫他回家,他不过是晚回来了一点而已。
就连狗也当不上了。
她的家里……哪里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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