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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被大佬惯坏了 千山茶客 10539 2024-07-30 11:30

  栖云山是柊州第一大山,不至山顶便已云雾缭绕,山之南是一面峭壁,据说有百丈之高,鲜少有人踏足。

而暗中埋伏的军羽卫一路追着贼人上了栖云山,又好巧不巧让那人负伤跳了下去,才惹出这后头许多麻烦事来。

山中多猛兽,若那人侥幸活着,也该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陛下却非要他们将人找出来,被派遣出来搜寻的军羽卫难免有怨言,都被统领驳了回去,且下了死命令。

就算只剩一根骨头也得找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人,死了也不让人清净。”军羽卫中一人砍断挡路的树杈,不忘发了句牢骚。

这崖底有条河,河岸无人踏足,野草乱枝横生,时不时还有毒蛇出没,当真棘手。

“按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该死透了,你是没瞧见,当时那人都中了箭了,眼睛还凶得很,硬是自己从人堆里冲出去,想也不想就跳了。”一人深有同感,就趁着坐下休息的功夫聊起了闲话,“我记得他手里拿着把扇子,使起来比剑还利,不少兄弟就是死在了那扇子上。”

他们这一行五六人,当时去了的只有他一个,他这样一说,自然引起了其他几人的兴趣,“真有这么悬乎?”

那人灌了口水,眉飞色舞道,“我当时虽离得远,看得却清楚。那可都是一击毙命啊,连口气都不带喘的,要不是打没了力气,指不定真能叫他杀出去。”

“后来呢?他是怎么被逼的跳下去了?快说快说!”

胡老二心中得意,又不免唏嘘一声,“弩箭都用上了,哪儿还有人能躲过去。那箭射在他身上,估摸着得要了半条命,又被咱们的人一直拖着,添了新伤,本来都不动了,谁知又生出了一股力气……这不,到今日也没找着。”

“和天家作对,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嘛。”

几人纷纷附和,说笑了几句。

“行了,都起来,看看能不能捡到截骨头回去,也好拿来交差。”胡老二勉强算是一群人里的头,他一说话,几人再不情愿,也得起来找人。

他们刚走不久,就有一人站在了他们方才待的地方,一双浅淡的眼睛充斥着阴冷,却没追上去。

他按着苍琰给的定位一路顺着上游找过来,明明该是这片区域,就是没找到姬怀临。他受着伤,能躲到哪里去?

容归心中愈发不耐,只能继续往前搜寻。前面那几人没发现他,自顾自在前面清理道路,突然有人惊讶道,“这是什么?”

这声音自然引起了容归的注意,他心下一沉,悄无声息地朝几人逼近。

“这……”胡老二从地上将东西捡起,仔细瞅了瞅,“是玉?怎么碎了?”他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道,“那人脸上戴的面具好像就是玉的!”

“不会真掉在这儿了吧?”

“嘿!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玉!那人身上应该有不少宝贝吧?要是人找着了……”

“都别废话了!快找去!”

几人忙散开去找,那个生了贪意的不满,自顾自走远了些,眼前突现一抹银光,轻咦了一声,“这是……”

话未说完,便倒了下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一回头,便看见一人站在尸体旁,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还抓着什么东西,细如毫发,泛着泠泠血色。

……

将人解决完,他仔细将银线收好,随意瞥了眼杂草上喷溅的鲜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面具碎在这儿,那人应该离得也不远了。

前面的路更难走,他仔细搜过每一寸地方,却依旧没找到。

“他真的在这儿吗?”

没人回应,容归习惯性摩挲了两下扳指,自顾自地朝前。

怎样才能在那种境况下博得一线生机?

他瞥了眼一旁的河水,又拿出了那片碎玉,片刻后放了回去。

一定就在这儿。

树丛里突然传来一声动静,容归下意识转头,却见一只鸟雀飞了过去,本欲不再留意,却被树枝上的一条碎布吸引了心神。

那布条颜色黯淡,容归拿在手里仔细辨认,发现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的心蓦然刺痛了一下。

姬怀临的伤……

他将草丛扒开,眼中突然涌入了大片的血迹,那些血迹拖拽着,延伸着朝前去,直至进入一个被野草枝蔓掩住的洞口前。

容归几乎是咬着牙,强撑着身子过去,扯断了上面的枝蔓,才瞧见了里面的情形。

那是他的太子殿下。

面色灰败,一动不动地坐着,连气息都几近于无。身体蜷在狭窄的洞里,衣物都是被血迹染红又干涸的模样,残缺的面具挂在脸上,手里的折扇被血浸染,衣衫残破,形容狼狈。

容归颤抖着手去碰他,发现他身上烫得不行。

身上有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估计又落了水,竟这样熬了三日……

“药,兑换伤药。”容归将人小心翼翼地挪出来,声音都在发抖,“所有能用的上的,都拿出来……”

[兑换需大量积分,是否确认?]

“确认!”容归从来没有像这时候这么痛恨系统的繁琐。他解开姬怀临的衣服,映入眼帘地便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最显着的,是那个胸口上的贯穿伤。

都已经有了溃烂的趋势。

他只停顿了片刻,便开始仔仔细细地处理完伤口。这地方不宜久留,也不利于姬怀临休养,他收好伤药,将姬怀临的衣物理好,极其小心地将人背了起来。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颠簸,不敢松手。那人的头就靠在他肩上,从来没这样听话过。

太静了。

静到风吹草动都比背上的呼吸声重。

百丈悬崖之下,两人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狼狈。容归走了一段,又停下来喘了几口,笑道,

“殿下,你可真沉啊。”

他说完,又继续走,那人一动不动,一点一点反应也不给。

容归蓦然觉得这情形很熟悉,从脑海里翻了半晌,才恍然道,“你也带我走过。”

细细想来,姬怀临一直都在救他。

最初是玉澜殿的暖池。

而后是京郊树林,王府内院……

从无例外。

而他只当这人是枚难以控制的棋子,怒其多番打乱自己的计划。姬怀临有句话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戴着一副假面孔,长处于算计之中。

虚伪又薄情,傲慢又自私。

心里只看得见自己的路,除此之外的,连看也不肯看一眼。但凡他能在两年中多留意姬怀临的境况,但凡他开口问季京酌一句,事情也全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苦涩从心口弥漫到嘴里,他轻声哄道,“殿下,我来了,你醒醒好不好?”

……

历经姬怀临一事,那些原先脉象虚浮,似乎命不久矣的江南百姓开始慢慢好转,容奕压下了假毒之事,只说是安康堂的药草解了毒。将后续事务交给崔知府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都。

不久,丞相赵莒枢因徇私舞弊,勾结朝臣为由被罢职,通家流放。赵莒枢病死途中。

江南之乱就此落下帷幕,那封割地书再无踪迹可寻,鹤涧亦然。然而这背后还有许多账没仔细清算过,暗处的血雨腥风不堪细数,通通被吞进了死人的肚子里。

一眨眼,凛冬散去,又是一年开春。

雪白的花枝探窗进来,撒了散散一地碎琼。屋内装饰简单,一人坐在案前正要持笔蘸墨,砚台却抢先被花瓣占了地方,墨色添白,也将那人视线吸引了出去,他轻轻放下毛笔,本欲将窗合上,却又辗转来到了床前,抚上了那人的脸。

柔声道,“别睡啦,殿下。”

姬怀临依旧在睡。哪怕身上的伤都已经见好,也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一睡,已经过了快四个月了。

这四个月,除了避着容奕留下的眼线,帮鹤涧摆脱追踪以外,他几乎一直守在床前等着,等着这人醒来。

他问过大夫姬怀临到底为什么不醒,那大夫诊了半天,只告诉他一切无碍。

于是容归只能等。

移来的梨树已经开花,日日都要废上不少功夫清扫,有时还要跑到姬怀临身上去作乱,实在是调皮,容归无奈,暗道这不肯消停的模样和太子殿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在虹浙买的这方小院很僻静,平日只有他一人走动,除了每日对着不会回应的姬怀临说说话,这院子里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然而院子里养出来的东西却这般闹腾,分明是个静物,却总想着法子给人添乱。

容归不禁后悔,早知道不将这树移得这样近了。

他凑在姬怀临耳边道,“梨花醉已经备好,只等你醒了。”

又等了很久,容归面色如常地起身,守着一室寂静,突然俯身贴上那人温凉的唇,撬开牙关,极尽缠绵。末了,他轻喘着和那人分开,眼中炽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竟显得有些轻佻。

“这般老实,都不像你了。”

他站起身,替姬怀临仔细掖好被角,“我去给你买些药,很快就回来。”

他将门关好,想了想,又在门前悬了根银线,才放心出去。

他走后,那人手指却不甚明显地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了眼。

素日无人的门口站了一人,容归淡淡瞥了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鹤涧已经安定下来了,多谢您出手相助。”霜岚模样未变,却露了疲态,想来这段时日也不好过。柳明桑受了伤,姬怀临也出事,鹤涧上上下下都要靠他打点,难免心焦。“属下还是希望您能回来主持大局,哪怕看在阁主的面子上……”

“你有天分,也得人心,由你掌管鹤涧,这很好。”他活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将手收了回去,“若是因为这扳指的缘故,我可以亲自替你解释。”

霜岚脸色一变,急忙道,“属下绝没有越俎代庖之心!”

容归颔首,“他能放心把鹤涧交给你,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正是这种时候才需要你来担着。”

霜岚面有挣扎之色,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阁主怎么样了?”

“那位明桑姑娘要你问的?”不知为何,霜岚觉得这语气有点不对。他理所当然道,“明桑姑娘是问过……”

“那就是死了。”

霜岚:……明桑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

煜王殿下果然和传闻中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竟然还有点幼稚。

“……沈洵也很想见您。”为此都快吵了他半个月了。

容归神情有些微妙,“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属下去找的。”霜岚诚实道。

“嗯……”容归有些复杂,“好好对他。”

霜岚不知所谓,“是。”

二人不再相谈,容归只道自己有事,先行一步。

变故之后,京都对江南地界愈发重视,容归顾忌着被人认出来,行事向来很小心。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天色都暗了。

他打开门,待到要进卧房的时候顿了顿,先收了银线,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将烛台点上。

姬怀临闭着眼,气息平稳。容归走过去坐下,照例道,“我回来了。”

“今日的药还没喝过。”

他再次起身,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气味苦涩的汤药,小心将姬怀临扶起,给自己灌了一口,又贴着唇渡过去。

几次往复,那药见了底。容归又让人躺回去,而后揩去自己嘴角的药渍。烛光在他眼中明灭,连神情都不大看得分明。

他将门关好,开始慢条斯理地褪去衣物,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好,又折返回来,俯身凑近了那人,“什么时候醒的?”

那人不回。

容归极轻地笑了一下,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他动作轻柔又富含挑逗意味,在姬怀临唇上咬了一下,周身的温度上升,容归蓦然被一股大力按了下来,唇舌交缠,不知是谁的呼吸变得粗重。

容归觉得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姬怀临压在床榻上了。他身上只剩一件中衣,青丝散开,唇色被蹂躏得通红,却挑眉道,“不玩了?”

姬怀临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听着对方闷哼一声,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留的东西被人动过,想不知道都难。”容归说完,撑起身子逼近他,“既然醒了,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姬怀临一顿,又将人扑倒,蛮横道,“算什么账!没什么账要算的。”

容归可不管这些,他屈膝抵住身上这人,道,“谁准你擅作主张的?”

“……那谁准你不理我的?”姬怀临眼睛说红就红,“你不肯听我解释说走就走,我怎么办?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以为你盼着我去死……”

“那现在呢?还会这么想吗?”容归有些气闷,“栖云山高百丈你说跳就跳,为了一张没有意义的割地书连命都不顾……”烛光映照,容归的眼不甚明显地红了,“我看着那些伤折磨得你反反复复发了一月的高热,药喂不进,伤口恶化……我费尽心机把你从崖底带回来眼看还是救不回你的命,”说到此处,他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姬怀临眼中闪烁,发狠地抱住了他,委屈道,“为什么不早点”他一直想听见这句话,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容应澜,你怎么现在才说!”

这几近于恶人先告状的语气,让容归没了脾气,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道,“是我不对。”

如果早点说出口,也不至于让他的太子殿下委屈到这种地步。

好在如今还不算晚。

姬怀临抱着他不肯松手,一副生怕他要跑的模样,容归在他背上抚了几下,哄道,“好了,起来。”

“不要!”姬怀临一动也不肯动。

“起来,我给你带了东西。”

姬怀临疑惑道,“什么东西?”

容归示意他起来,姬怀临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容归走到桌案前,那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赫然躺着姬怀临的折扇,只是更精细,显然重新装裱过。

姬怀临却有些不满,“怎么变了样子?”

容归拿起折扇,利落地打开,“这折扇被你用坏了,我托季京酌修好,这样式应该是他改的。”

姬怀临不太情愿,“之前那把我留了好久,也算我们俩的定情之物了,谁让他改的。”

容归咳了一声,“这怎么算。”

“怎么不算!”姬怀临不服气道,“那可是你亲手送我的。”

太子殿下显然忘了,这扇子是他明抢的。

算了,还是不说了。省得他没个消停。

容归好脾气道,“算算算。”顺手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碟点心,送到了姬怀临面前,“从酒楼里带的,这么多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饿了吧?”

姬怀临看了一眼,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意图十分明显。

容归叹气,坐在了床沿,一块一块地喂他。等到盘子见底,容归将其放回去,才听见那人道,“是我没考虑周全。”他手一顿,“都过去了。”旋即将窗子支起,让月光同梨白一起撒了进来。

容归站在那儿,比月色更柔,比碎琼更美。

缓缓向他走来。

姬怀临贪恋地看了片刻,伸手将人拽倒在身上,眼底带着强烈的期盼和炽热,“其实我早该明白,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贴在那人耳畔道,“我喜欢你,容归。”这话语小心翼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虔诚,容归的脸有些热,但还是轻声应了句,“我知道。”

“我也想听你说一遍。”姬怀临的眼发亮,容归偏过头,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可我想听。”姬怀临不依不饶。容归眼见躲不过,直截了当地堵住了他的嘴,让他专心去做别的事。

烛火惺忪,映照着两人交缠的剪影,压抑的欢愉藏于锦被之间,温凉的夜也染上旖旎的温度。

然而姬怀临怎么肯就这样罢休,他不断在二人耳鬓厮磨之际发问,那人带着哭腔的求饶通通化作呻吟,最后终于如愿地说出他想听的话。

姬怀临抚去他眼角的泪,扣住他的手一同坠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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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栖云山是柊州第一大山,不至山顶便已云雾缭绕,山之南是一面峭壁,据说有百丈之高,鲜少有人踏足。    而暗中埋伏的军羽卫一路追着贼人上了栖云山,又好巧不巧让那人负伤跳了下去,才惹出这后头许多麻烦事来。    山中多猛兽,若那人侥幸活着,也该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陛下却非要他们将人找出来,被派遣出来搜寻的军羽卫难免有怨言,都被统领驳了回去,且下了死命令。    就算只剩一根骨头也得找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人,死了也不让人清净。”军羽卫中一人砍断挡路的树杈,不忘发了句牢骚。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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