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元继续道：“那既然如此，等圣子大典过后，就回方家找你曾祖，再去找元生的老友吧。”

“他们身上的劫力应该够用了。”

方尘点头：“祖师说得对！”

“另外，各宗的气运方面……”凌修元沉吟道：“事情已经到这步境地了，说什么都要拿。”

“厉伏陷入疯魔，他不能自由行动，那么他的选择，我必须替他贯彻。”

“能取巧获得就先拿，实在不行，待你境界再高些，我们就联手强抢。”

“但现阶段，若是我带着你去，未免会让人心中警觉。”

“不如这样，你先找个理由，接近几家盟友，就好比去融神天那样，到时候澹然宗气运自会干它该干的事情。”

“澹然宗气运强抢仙祖界鼎时，连我都拦截不下，如此一来，想必其他宗门的祖师和长老，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拦截不了澹然宗气运的行动。”

方尘想了想道：“放心吧，祖师，这次苍龙殿澹然宗气运都没露面，是龙珠主动飞进我的身体的，看起来我变成了受害者。”

“弢迹前辈为此还向我道了歉。”

凌修元一听，顿时一愣，接着叹了一口气：“这……这小龟蛋还挺惨的。”

“日后找机会弥补一番吧。”

方尘：“人家这么惨你还叫人家小龟蛋吗？”

凌修元：“绰号而已，没恶意，若是有恶意，叫本名都是在叱骂，你说对吧，方尘。”

方尘：“……”

凌修元转回话题：“那既然如此，事情对我们便更加有利。”

“只是，正道五宗，如今你已得到了澹然宗与融神天的气运，剩下的蕴灵洞天，你倒是可以去，我记得我曾经以你的名义指点过他们宗门的弟子，你可以以此为理由去往他们的宗门，说不定有机会拿一两个子法宝。”

“至于蕴灵树本体，那便不用想了，它已在仙妖战场失踪许久，连他们宗门的人都找不到。”

方尘颇为惊讶：“母法宝还会失踪的吗？”

“那不能用燃烧子法宝的方法，呼应母法宝，寻找到它的位置吗？”

凌修元摇头：“不行。”

“蕴灵树和其他宗的法宝不一样的是，他的本体是有灵的，其他宗门的宗门法宝像是道念集合，但蕴灵洞天的蕴灵树是拥有许多道念的同时，还拥有器灵。”

“蕴灵树器灵不愿意接受呼应，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

方尘恍然大悟。

他从蕴灵树之眼这本功法中得知，蕴灵树虽然是以树为名，但人家不是树妖，是货真价实的法宝，而且身为顶级炼器宗门的法宝，拥有器灵也很正常。

只是，他并不知道，器灵竟然不愿意接受呼应……

那这树是去哪了？

凌修元道：“除了蕴灵洞天之外，丹鼎天也暂且不能去，闫正德已经遭过一次毒手了，想必多少有点警惕。”

“所以，算下来，只有惟剑山庄能去。”

“姜真传和剑老鬼，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不过，你自己和惟剑山庄可有什么联系？”

方尘：“葬性是他们祖师。”

凌修元反应过来：“也对！”

方尘又道：“另外，我前几天还以石妖之身教过他们宗一个弟子练习无骛剑法。”

凌修元露出惊讶的神色：“你还会剑法？”

“略通一点。”

方尘露出腼腆的笑容，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一个耶。

在两根手指上，绝命剑意和万象剑意像是鬼一样冒来冒去的。

凌修元：“……”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道：“行，略通一点就行。”

“这应该够用了。”

“找个机会，去惟剑山庄，就按你现在这个鬼祟的样子不小心露一手，引得他们的祖师来争抢你，再引你入他们的至宝，夺得气运。”

“若是失败，也不着急，那你就慢慢提升实力。”

“正道盟友都是好讲话的，若是真让他们看见了你与天魔的关联，想必不用偷偷摸摸，他们也愿意拿出来。”

方尘收起剑意：“好的，祖师。”

“至于魔道……”

凌修元斟酌片刻，道：“这个不能急。”

“若是无意间抢到他们的法宝了，也没关系，但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其他的魔宗知道你会抢走所有宗门的法宝，不然其他魔宗会做出什么反应是无法预料的。”

“他们一贯是损人不利己，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要把他们的根都挖了。”

方尘点头：“我明白了。”

凌修元又道：“至于妖族……”

“翼凶是你能正大光明介入乾坤圣虎族内斗的理由，你说不定能借此靠近圣虎族。”

“心河亦是如此。”

“夔骨神牛……哦，你是杀了九爪，不是得到九爪的传承，记混了。”

“至于其他的，先不急。”

方尘闻言，想了想又道：“不过，祖师，我可能不光需要人家的气运，人家的法宝我也要拿走。”

“道尘球需要他们来补全先天之缺。”

“因师尊未能清醒，我目前还不知道此宝补全之后能展现出什么样的威能，但想来定有其作用。”

正在思考的凌修元一顿：“？”

“所以，厉伏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包括澹然画卷在内的十八件法宝？”

原以为吞噬八尺画卷是个意外，没想到全是厉伏有意的安排！

这老小子……

方尘干咳一声：“应该是这样。”

凌修元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这件事情暂缓，你集齐气运，强到能打得过所有人的联手后再说。”

他支持方尘去偷、去抢气运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事关上古神躯，一个也是气运被夺之后，各宗先祖法宝的状态的确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变得更加活跃。

譬如仙祖界鼎和澹然画卷，都是如此。

正因为各宗手里还能留点东西，凌修元才大胆地支持方尘直接先对盟友开炮。

但听到道尘球竟然还要把人家吃干抹净后，凌修元就有点承受不了了。

方尘说道：“我也觉得吞噬法宝，补全道尘球这件事情要等我巅峰了才行，因为只有我神躯大成，才能将道尘球上的封印全面解封，现在我只能先解封到化神阶。”

听到这话，凌修元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厉伏给你炼完道尘球后，可有留下什么术法、手诀之类的？”

方尘摇头：“没有，我师尊什么都没留给我，这些手势控制、声音控制、接触吞噬的方法都是我们几个摸索出来的。”

闻言，凌修元顿时恍然，道：“难怪……”

“那你师尊是不是很早就教给你解封术了？”

方尘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凌修元刚刚在问啥了，他讪讪道：“额……是的。”

凌修元点头：“明白了。”

“好了，带我去找新晋的渡劫修士吧。”

方尘一愣：“谁？”

“翼凶。”

……

惟剑山庄。

一名光头剑客正跪在地上，在其眼前，一名老者震惊地瞪大眼睛，嘶声道：

“你是说，苍龙山脉有一个石头人将韦胜祖师的剑法教给你了吗？”

光头剑客抬头，赫然便是那日在苍龙山脉里与方尘相遇的宋晓暮。

宋晓暮点头道：“是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