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宁宁也不是完全没把两面宿傩的容器放在心上。她只是太忙了,除了禅院家产业,还有之前特级咒灵真人和吉野顺平,现在又出现交流会遇袭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太信任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虎杖悠仁的评价。一个没有教师资格证的无良教师,还有一个想法极端的危险分子,就算是硝子为他俩作证,她也提不起和两人周旋的兴趣。
她翻看着甚尔调查的资料,有虎杖悠仁一家,甚至包括他的邻居和同学。
她期待在上面找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很遗憾,他的人生毫无波澜,如果不是两面宿傩的手指,他说不定会安心上学,然后去当消防员吧。
重点在于他的父母。
“虎杖香织”,这个被圈出来的名字格外醒目,旁边还写了“羂索”两个字。
……又是他?真的假的?这是直接生了个孩子吗?所以,那个时候想要抢夺她的身体,是为了生孩子吗?
呃,有够恶心的。
那家伙是不是还搞出了什么咒胎九相图,难道对生孩子情有独钟吗?太可怕了,为了事业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作为对手的禅院宁宁也有些佩服他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是虎杖仁?两面宿傩受肉也在他的计划之内吗?他有把握保证虎杖悠仁的身体可以困住两面宿傩吗?为什么?
一个个谜团像猫咪的线团,越理越乱。
甚至到现在,她还不清楚羂索又占用了谁的身体。
她只能不断探寻着他过去的轨迹,却仍然不得其解。
不过,虎杖悠仁的出现,未必不是机会。
咚咚咚—
助理吉田信也打开门,身后还跟着稀客五条悟。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来拜访的,更像是来找茬的。
“抱歉,五条先生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
信也微微欠身,悄无声息离开,带上了门。
“什么事?”
五条悟毫不客气坐上办公桌,推手盖上她的电脑。
“关于我的学生的晋升推荐,为什么驳回?连惠和真希都不行吗?”
“如果你指的是关于他们晋升一级咒术师的推荐,不错,我驳回了。”
“不过,你有想过后果吗?”
五条悟摘下墨镜,蔚蓝色双眼紧盯着她。禅院宁宁瞪回去,丝毫不惧,哪怕是五条悟在她办公室来一发茈,她也能面不改色坐在这里。
“一级咒术师的确可以说触及咒术界的核心利益,但是,他们可不是背后有家族撑腰的人。被排挤、被边缘化还没什么,越高级的咒术师面临的咒灵越强大,我并不认为他们具备解决一级咒灵的能力。”
“我对他们的实力很清楚。难道你认为我不在意他们的安全吗?坐在这里的你可没有资格否认他们的能力。”五条悟面无表情,难得正经。
禅院宁宁长舒一口气,无奈的答道,“你太自大了。除了咒灵,你能保证高层不会轻举妄动吗?你能寸步不离,一直保护他们吗?”
“你才是吧。”五条悟冷静地说道,“你太过溺爱他们了。咒术师的死亡率一直都是这样,过分的保护,到了危险的时候反而没有能力应对。”
另一方面,五条悟清楚禅院宁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群孩子去送死。在她眼中,咒术师是最重要的资源,任何无端的“浪费”都会被她视作敌人。
“高层需要更新鲜的血液,我们等得太久了……等等,你不会真的站在他们那边吧?”五条悟捂着鼻子,像是闻到了烂橘子的味道。“这些年你可没少提拔平民咒术师,总不能是兴趣使然……还是说,因为是我的学生?”
“你想多了。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不过,我不能保证其他人的想法,毕竟五条派被针对也是稀疏平常了。”
“说得好像你没有被针对。”
“对了,我的学生—虎杖悠仁。你的术式有把握解决掉两面宿傩吗?”
……
“我姑且记得我是医生。如果让我去对付两面宿傩的话,我会考虑向联合国举报关于你侵犯人权的事实。”
“联合国管不到这儿。”
禅院宁宁面无表情指着门口,放大声音让他滚出去。
“嗯哼。”
五条悟带上墨镜,打开门就看见吉田信也站在门口,恭敬地送他离开。
禅院宁宁揉揉发疼的额角,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两面宿傩的容器出现后,实力强大且有高级思维能力的咒灵也纷纷涌现,就连高层也是暗流涌动。
羂索的踪迹也没有……
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境地。
交流会还被咒灵偷走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和咒胎九相图的前三位。后者受肉后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但是,偷走宿傩的手指是为了什么呢?增强自己的实力?
如果是宿傩受肉前,她还能理解。至于现在……冒着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杀掉的风险,也要拿到手指。很难不让她怀疑那些手指的用处。
总之,这些事件的重点都聚焦在虎杖身上。
而且,根据杰的情报,说不定高层还有内奸……
还有高专申请的巨额维修费用……
再问问七海愿不愿意来分担财务吧。
不想干了!
周日,禅院宁宁特地空出一天招待虎杖悠仁。
也不算招待吧,至少在虎杖悠仁眼里不是。五条老师告诉他,说宁宁小姐可以试试能不能解决掉他体内的两面宿傩。
“那个,一定要这样吗?”
他光着上半身,禅院宁宁身上还挂着听诊器,左手边桌上的容器里还放着刚刚采集的血液、皮肤以及毛发样本。
好熟悉的场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完全忘记了被硝子研究透彻的虎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不要动。”
她举着相机,对着他的各个身体部位进行拍摄,接着在文档上勾划着。
“你对父母有多少印象?”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爷爷带大的。”
看起来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和资料也对得上,看来想从本人这里问出什么的可能性不大。
“最近身体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身体很好来着。硬要说的话,特别容易饿?”
“最近有失去意识的情况吗?”
“呃,睡觉算吗?”
她盖上文件,用凝重的眼神看着他。
“睡觉的时候不会跑出来吗?”
“不会吧?”
“真的假的?”
“真的……吧?”
“看起来虎杖君的身体完全就是适配两面宿傩的监狱。等到你的身体刻印上他的术式,实力也会增强的。”
不过以虎杖悠仁的咒力水平,想达到诅咒之王的水平简直是异想天开。
两面宿傩真的没有想过通过什么办法获得身体的主动权吗?她可不会相信堂堂诅咒之王竟然甘心被小孩困住。
“最近有发生什么反常的事情吗?不同于寻常的,与身体密切相关的?”
虎杖悠仁这种危险分子本来应该被严密监控,可是最近高层那边不安定因素太多,再加上她要安排刚觉醒的咒术师,这才把事情拖到现在。
“受伤?残疾?重病?还是说……死亡?”
她一项项列举着,锋利的手术刀划过心脏的位置,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不是有家入老师吗?受伤的话,咻的就治好了,好神奇。”
“真的没有吗?虎杖君。”
她俯下身,墨绿色眼瞳像湖底深深的漩涡,拉扯他的灵魂,披散的黑色发丝落在小麦色皮肤上,泛起痒意。
太近了……
他喉结滑动,发干的嘴唇吐不出一个音节。
禅院宁宁收起器械,脱下白大褂,笑着说道,“好吧,我就暂时相信虎杖君吧。”
在两人交流的时候,目睹全程的两面宿傩想起来了羂索的告诫。
“那个名为禅院宁宁的女人十分敏锐,您可要小心别被她发现了哦。”
“当然,除非您能杀了她。”
他撑着脸,坐在累累白骨上,发出刺耳的笑。
有趣。
吉田信也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他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递给禅院宁宁,看起来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宁宁小姐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了。
通话结束,宁宁有些无奈地看向虎杖悠仁,说道,“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下周再来京都的禅院家找我吧。”
“您看起来很喜欢他?”信也开着车,后座的宁宁盯着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看起来很烦躁。
咒术界宝贵的医生,四处奔波,不是为了拯救处于危险的同伴,而是因为政坛大佬无用的儿子。一个因为极限运动受伤的纨绔子弟。
相比之下,她更宁愿去对付两面宿傩。
“这种危险因素,总感觉您会第一时间除掉他呢?结果却选择帮助他吗?”
禅院宁宁叹了口气。
“没想到在你的眼中,我是这种人吗?”
“不!是我想错了,对不起。”
“开玩笑的。”禅院宁宁轻笑,继续说道,“那群孩子拥有选择的权利,这不正是我们站在这里的理由吗?”
“不管他是不是两面宿傩的容器,我希望他能作为虎杖悠仁选择自己的未来。”
就像曾经的他们。
信也的余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宁宁的脸。她正侧着脸,看不清楚表情。
“恕我直言,您的行为可能会让他们对您更加不满,如此高调的帮助他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没关系。反正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她在等待那一天,新的力量爆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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