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
裘然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具有冲击力的一幕,顿时脸都涨红了。
他虽然右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但还是强撑着左半边身子扑了过去。
想要掐死这对狗男女。
却不料自己根本站不稳,“扑通”一下子扑偏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吓得孙莺莺顾不得自己光着身子,连忙瑟缩在小角落里,不敢抬头。
“大人!”
心腹随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起裘然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裘然此时已经全身都僵硬着动不了了,斜着眼睛,嘴巴也歪了一半。
口水从嘴巴里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裘然努力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只能说出一些叽里咕噜含含糊糊的音节,说不出清晰的字眼了。
顿时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了。
孙英顿时傻了眼。
这,裘大人这是被自己姐姐偷情气中风了?!
不行,他得赶紧跑路!
裘然这人小心眼的很,要是他好起来,自己一家人只怕命都没了!
思及此,孙英根本都顾不上孙莺莺了,带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知府府。
心腹随从心中把孙家姐弟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但也是分身乏术,看到裘然这个二样子不能不管。
他只好先把裘然架着,拖到了卧房里。
等他安顿好裘然,再去孙莺莺那个屋里,哪里还有孙莺莺!
只留下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奸夫。
心腹随从无法,只好先把这男人五花大绑绑了起来,打算等自家大人醒了再另行发落。
现在心腹随从匆匆出府去给裘然找大夫了。
没过多久,医馆的大夫便被重新请了回来,派去找陈敬一行人的其他随从也都纷纷回府了。
医馆的老大夫跟着随从一路进府,看到府上的各种红油漆,被吓得腿都软了。
此时发现裘然已经中风偏瘫了,更是心下不妙。
“老头,赶紧把我们大人给治好!”
裘然的心腹随从凶巴巴地威胁医馆老大夫:“要是治不好,我们拆了你的医馆!”
医馆老大夫苦笑不已。
这,这哪能治得好!
就裘然这个样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了!
“裘大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医馆老大夫十分不解:“早上哦组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会变成这样!”
“唰——”地一声,几个心腹随从亮了亮佩刀。
“老头,不该管的事儿你别管,只管治病就是!”
一个随从怒喝道,顺手推搡了医馆老大夫一把。
他们本就是裘然豢养的打手,平日里欺男霸女习惯了。
医馆老大夫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
他稳了稳心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口中流涎的裘然,忽然下了决心。
老天保佑,让这个大奸贼中风瘫痪了!
他们冀州城百姓可是苦裘然久矣了。
别说他的医术不够,治不好裘然。
就算能治得好,他也绝对不会出手的。
医馆老大夫慢腾腾地把自己背着的医箱放下来,开始翻找东西。
他学医多年,师傅教过他一招。
用银针深刺人体头部的某几个穴位,可以让人血气倒流,让人痛苦万分,能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
不过此招对人体损伤极大,一般都是用在人临终前昏迷的时候。
让人们能从昏迷中清醒几分,和家里人再见上一面。
所谓回光返照术的一种。
医馆老大夫终于翻出来了他的银针,在裘然身上比量了一下。
用在这个大奸贼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医馆老大夫稳准狠几针深深地扎在了裘然头上!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裘然面部肌肉开始微微颤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大人?!您醒了!”
几个随从不免喜形于色。
他们人所有的荣华富贵可都在裘然一人身上。
若是裘然倒台了,朝廷再派个官员过来,冀州城可就没他们这些人什么事儿了。
裘然微微转了转眼珠,看到了之前他派出去找陈敬一行人的几个人,顿时激动起来。
张开嘴“啊啊”几声,手指微微动了动,急切地看着这几个人。
为首的人立刻上前跪地,低头道:“大人,属下们去找那群京中来的流放犯人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走了!”
“听说他们一早就出了冀州城,估计是追不回来了。”
裘然一听,顿时明白,自己的东西是追不回来了。
瞬间心情如坠冰窟。
刚刚老中医续下的那点银针的作用也消失了。
裘然翻起眼白,身子直挺挺地打了个摆子。
手指也无力地垂下去了。
“大人?!!——”
……
此时沈枝意一行已经继续走在西去的路上了。
沈枝意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操作,直接把裘然气到中风瘫痪,丧失语言功能了。
他们正在一路急行军,往肃燕的方向走。
因为刚到冀州城那天补充了许多物资,所以人人身上都背着个大包袱。
郑启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好不容易到了城里,为何不多呆两天休整休整再走?”
“走这么急做什么?”
周苏闻言也抬头看了看陈敬等人,不满之意也是溢于言表。
“刚在酒楼里就催大家快走,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都留酒楼离便宜别人了。”
“是啊,”王氏也不满:“我差点都忘了把我儿子给带上……”
“哪来这么多废话!”
陈敬呵道:“你们是流放犯人,又不少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别啰嗦,赶紧走!”
在裘然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楚北尧大致给他简略讲了讲。
就已经很让他觉得惊心动魄了。
他哪里还敢带人在冀州城呆着?!
如此想着,陈敬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跟在身边的王虎。
就连此人,他也得观察观察是个什么情况才能让他做事。
虽说王虎来到他这里勤快的很,人看着也是一脸憨憨的忠厚老实模样。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陈敬是不太敢随便放心一个新加入的人了。
众人埋头急行军,路上别说停下来休息,吃饭了,就连话陈敬也不允许大家多说。
一口气走了大半天,终于离冀州城远远的,大家实在是走不动了。
陈敬才喊停,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等到众人坐下休整的时候,刘东照例清点了一遍人数。
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怎么回事?怎么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