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刚刚老三还没讲完……”
老大脑袋冷静下来后,有几分尴尬地开口道:“其实当时不光是皇宫,听说许多大臣家中也失窃了。”
“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我们兄弟三个最近这不是……咳咳,异想天开。”
“我们想着平西侯府前两年就早早就锁了大门,没什么人了,猜测说不定侯府里面还有什么没搬走的值钱物什呢……”
老大挠了挠头:“结果,这不是刚进来就遇到了您二位么……”
哪曾想到遇到了这么两位活阎王啊!
“我给你们指个明路。”
沈枝意笑吟吟地冲着三人说道:“你们知道沈府三房么?”
“沈府三房?”
三个人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女侠,你是说……平西侯府原来的三房,现在分出去的那家人么?”
“不错。”
沈枝意点了点头:“就是那户人家,听说他家公子沈景川在皇上手下办事儿。”
“想必家底是有一些的。”
沈枝意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房间:“总归比这儿要强。”
“女侠……是和沈家人有仇?”
老二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没有。”
沈枝意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只是给个提议罢了,去不去当然是看你们三个。”
“对了,你们三个的装备太差了。”
“接着!”
沈枝意直接把两个带绳子的五爪勾抛给了老大。
“赞助你们点东西吧,你们要是去偷沈景川家的话,用这个会方便些。”
老大接过东西一看。
五爪钩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通体乌黑,没有金属的亮泽,但是看起来却是坚固无比。
绳子看上去普通,但是老大用力拽了拽,就知道这绳子可比一般的麻绳结实多了。
“多谢女侠。”
老大心领神会:“有机会我们兄弟三人一定会去沈家三房那里拜会一下的。”
“那我们现在能走了么?”
楚北尧点了点头:“你们走吧。”
三个人连忙一溜烟儿跑走了。
等这三个人一走,楚北尧面上就带了几分无奈。
“没想到,咱们还成了盗圣了。”
沈枝意也有些忍俊不禁。
“要不要再给平西侯府加一些什么防护?”
楚北尧开口问道。
“毕竟……你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家。”
“不用了。”
沈枝意抬头看看平西侯府的高墙,莞尔一笑:“有家人在我身边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这里只不过是一座空空如也的房子罢了。
沈枝意转头看向楚北尧:“不如我们回允王府看看?”
楚北尧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
两个人沿着小路一路前行,最后才转到了允王府所在的大路上。
为了防止被京中熟人认出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枝意干脆给自己和楚北尧简单地修饰了一下面部特征。
至少保证对方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看不出来是他们。
两个人一路走到允王府面前时,才发现,允王府的牌匾都已经被人摘掉了。
当初威风凛凛的允王府,被一拆为二,中间垒起了一座高墙。
大门也被拆掉了,变成了左右各一扇门。
整个宅子硬生生变成了两个稍小的宅子,又没有重新动工破土。
看着十分可笑。
不过楚北尧早就猜到了:“楚家上下都成了流放的犯人,这座宅邸被收回去再赏给别人也正常。”
而且这么看起来还是被赏给了两家人。
不过这两家人对这整座府邸的处置可真不敢让人恭维。
楚北尧停留在在曾经的允王府门前几十秒钟,然后转头对沈枝意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走吧。”
“好……”
“吱呀”一声
沈枝意话音刚落,左侧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一辆马车缓缓地驶了出来,周围还跟了不少家丁打扮的人。
“快些,贵妃召见,本小姐赶着去见贵妃娘娘呢!”
“你们再这么磨磨蹭蹭的,小心回来我回禀母亲,把你们统统发卖出去!”
虽然没有看到马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但是这个声音……还是有几分耳熟的。
沈枝意挑了挑眉:“这声音……好像是柳莹?”
当初在大长公主的宴会上一直为难她的那个户部侍郎的女儿。
看来她老爹站队对了,所以林盛祁才把这宅子的一半赐给了他家吧。
不过……她嘴里说的贵妃娘娘又是谁呢?
沈枝意忽然觉得自己的消息有些闭塞。
确实是时候该去皇宫里面溜达一圈了。
也不知道她的两位好妹妹还有没有好好地待在皇宫里呢。
沈枝意抬头看了看天色。
已经快到午后了,她和楚北尧还没有用午饭。
干脆去休息休息好了。
至于允王府住着的第二家人……有缘自会相见。
沈枝意和楚北尧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大街上,来到之前去的酒楼聚贤楼。
不愧是京中最大的酒楼,聚贤楼招徕了一群家丁打扮的人。
除了帮忙做一些酒楼的活计之外,主要是负责安保工作。
时不时在酒楼内外巡逻,所以聚贤楼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沈枝意和楚北尧到了聚贤楼,先在天字号开了一间房间留作休息用的地方。
然后两个人一起下楼,在大厅里点了一些饭菜,慢慢吃着。
聚贤楼这个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大厅中吃饭。
看起来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穿着打扮都十分得体。
沈枝意托腮望着酒楼里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众人,所有的桌子上几乎都剩了许多没吃完的饭菜鱼肉。
沈枝意不由得心中感慨。
他们这一路上从京城到西北边境,又从西北边境回到了京城。
一路上,逃荒的百姓流民为了食物争夺,甚至大打出手,不惜杀人的场景,他们也算见识到许多了。
可是,哪怕世道再乱,老百姓过的再艰难,还是会有有钱人会挥霍享受。
这一点,不论古往今来多少朝代,皆是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
难怪古人有诗云:“伤心秦汉行经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