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加南语带不满地回复:“周相宜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帮她说话?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
那句‘你的男人’让米蓝感到莫名的羞耻,咽了咽嗓子,给他顺毛:“冷静点,好好说话。”
肖加南又恢复了方才的语气,气定神闲地说道:“你知道她现在每个月的生活费有多少吗?”
“多少?”米蓝有点好奇。
肖加南说:“一百万,减完生活费还有五十万,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会被饿死。”
米蓝:“......”我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她忽然想起周相宜说的项链,恐怕不是她想的那种几十万的,而是上千万甚至上亿。
“相宜说之前她看中一款项链,你为什么不给她买啊?”米蓝屏住呼吸,等待自己的猜想被证实。
肖加南嗤笑道:“八个亿的宝石皇冠,问周叔叔要钱,周叔叔没理她,找到我头上,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米蓝:“......”做人果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翌日,米蓝起床时夏玲儿已经做好了早餐,连碗筷都摆好了,包子加玉米糊糊,以及一小碗咸菜。
她穿了件淡粉色的长裙,脸上带着轻盈的笑意,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
自从确定拆迁后,她肉眼可见地开朗,不像以前那样总是蒙在房间里,有时候还会去村口那个小广场跟一群大爷大妈跳广场舞。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米蓝拉开椅子,坐下身,笑着拿起个包子说道:“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夏玲儿坐在她的对面,用勺子舀了点玉米糊糊在碗里,接话道:“今天我要去民政局和史大龙领离婚证。”
她不提这事,米蓝几乎要想不起这个男人了,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夏玲儿吹了吹碗,抬眸时眼底有细碎的光芒闪动,“等了一个月,终于可以结束了。”
那次从民政局出来后,她和史大龙再无联系,考虑到还要拿离婚证,没有将他从联系人中删除。
最近一段时间,史大龙频繁地更新日常状态,基本上都是出去游玩的视频和照片。
他们有共同的好友,离婚的事情除了史大龙的母亲知道之外,只有米蓝和许芒。
有亲戚发私信问她,是不是中彩票了,怎么老出去玩?
还有朋友旁敲侧击地问她史大龙和谁出去玩,暗戳戳提醒她,小心老公出轨。
她都是一笑了之,无论过去怎么样,今天都将彻底结束。
她的人生将会踏上新的征途,史大龙和谁好了,跟她已无任何关系。
听到夏玲儿的话,米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米蓝待在家剪辑视频,夏玲儿开车去民政局,她跟史大龙约好了九点见。
到地方时八点四十,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待着,目光望向了方正的建筑大楼,上面挂着硕大的几个大字——金陵市明阳区民政局婚姻登记。
四年前她满心期许地和史大龙手牵手进去,而四年后她却在这边泰然地等着男人过来跟她离婚。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约定好时间的男人还是没有来,史大龙是个准时的人,就算临时有什么事,也会提前告知。
可眼下已经过了十分钟,还是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又或许是担心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夏玲儿有点急了,从阴凉处走到了马路口张望。
临阵反悔不肯离婚的人有很多,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不见史大龙,夏玲儿掏出手机,抿着唇打了他的电话,过了半晌电话才被接通。
“怎么还不过来?”手机贴在夏玲儿的右耳,双手同时紧张地握着手机,“你迟到了。”
史大龙在电话那段似乎笑了,气息声被听筒放大,带着种无端地嘲讽意味:“这么想跟我离婚啊?”
夏玲儿的神经骤然紧绷,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你不是同意了吗?”
“是啊,我同意了。”史大龙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不像他,“看你那么痛苦,我不想你受罪,所以选择了放手。”
“你究竟想说什么?有什么话你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夏玲儿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史大龙的嗓音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家要拆迁了是吗?”
夏玲儿心中咯噔一下:“是。”
“别人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夏玲儿,你骗的我好惨。”史大龙顿时咬牙切齿地说,“表面上不争不抢,装作被我伤透心的模样,其实是想拿着拆迁款自己过逍遥的日子对吗?”
“我没有骗过你,拆迁的事情是我后面才知道的。”夏玲儿拔高了嗓音,“不要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史大龙并不信她,讥讽道:“你就装吧,前面不知道,后面知道了,怎么还心安理得地收我的钱?”
“钱你可以拿走!”夏玲儿的眼眶刺痛,原本想体面地结束这段婚姻,没想到还是不行,她闭上眼隐忍地说道,“只要你过来办理手续,钱我可以立马打给你。”
话刚说完,听筒里倏地传来刺耳的响动,紧接着里面传来王桂芬的声音:“夏玲儿,你的心可真够黑的,瞒着我儿子你家要拆迁的事情。”
“以前你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儿子不嫌弃你,给你房子住还给你钱花,你现在发达了,就想一脚踹开他,你真是个白眼狼。”
“妈,你又在捣什么乱?”史大龙烦躁的声音响起,“这是我跟夏玲儿之间的事情,你少掺和。”
王桂芬骂道:“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她。”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婚,现在左邻右舍都在笑话我。大龙也三十好几了,钱都都给了你,以后还拿什么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