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向精雕细琢的钻戒,从上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让人有瞬间的迷幻。
“不觉得遗漏了什么吗?”米蓝翘了翘手指,刻意提醒他,“比如人体最硬的部位,我的牙之类的。”
肖加南顿时笑了起来:“你发现了?”
“我又不是傻子。”米蓝背靠在大理石桌沿,挑着眉问道,“你是故意放在我手机旁边的吧?”
旁边的小锅里熬煮着咕咕的白米粥,厨房弥漫着大米的香气,肖加南脸上的笑意也越加浓郁。
“嗯。”他低嗯了一句,接着说,“当时设计师问我要不要刻字,我想了很多,比如你和我名字的汉语拼音的缩写,或者诸如‘mylove’之类的,可不免落俗,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件事。”
“然后悲剧发生了,我的牙咬到了一块硬骨头,当然不是我那颗种植牙,所以我有点疼。”
“还以为牙齿碎了,第二天我去看了牙医,所幸只是牙龈有些炎症,没什么大问题。”
“牙医对我说,人只会长两次牙,一定要好好保护,即使现在有牙套和假牙,也不能代替真正的牙......”
“讲重点。”米蓝嫌他啰嗦打断了他的通篇大论,同时心里也涌起了愧疚,“我知道你年纪轻轻用假牙,心里特别委屈,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
“你放心,以后你吃不动的东西,我用搅碎机打碎了喂你。”
肖加南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装模作样的说:“哎,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怪过你。”
话间走到她的跟前,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重点是,你成为了我缺失的那个器官,让我的人生得以完整。”
“......”
米蓝实在不想破坏美好的气氛,可越细品‘器官’那两个字,越能联想到噶腰子。
可能她天生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
幸好粥熬得差不多了,她转过身揭开了锅盖,香气扑面而来,她心情大好地说:“今天的粥熬得不错,软烂可口,你肯定吃的动。”
肖加南:“......”
饭后肖加南没什么事,米蓝便让他陪着练车,昨天是米国华将她的车开回来的,她不太敢一个人开。
将车开上车辆很少的路段,肖加南才让她坐到驾驶位,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米蓝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胸口紧张地不断起伏,目光平时前方的说道:“我有点怕。”
肖加南将安全带扣在卡扣上,眼都没抬地说:“我比你更怕。”
“要不,你下去?”米蓝侧过脸,眼神凛然,指关节紧绷地泛起了白。
肖加南抬手将她的脸转了回去,平静地说道:“开吧,我不怕死。”
下秒低头检查安全带是否牢固。
米蓝简直想哭了,平时练车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紧张,教练还说她心态好,驾考也很顺利的通过了,轮到实战时,还是露了怯。
“怎么办?我不敢开。”她眼尾委屈巴巴地垂下,哭丧着脸,“我的小腿一直在抽。”
她将自己的裙子撩开,肖加南看到她的腿真的在发颤,瞬间哑然。
目光望向前方空空荡荡的马路,抬手摸了摸了嘴唇,想说点什么,又怕她内心承受不住。
思来转去,还是决定安慰安慰她:“没事儿,我第一次开车,将车开到马路墩子上,车头凹下去一大块。”
“真的啊?”大概有了坏的对比,米蓝的心情好多了,她是真的紧张,但不至于犯肖加南这种错误。
肖加南眼底闪动着光芒,沉声道:“别说出去。”
“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米蓝承诺道,随即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启动了发动机。
她的速度很慢,用蜗牛的速度来形容都不为过,这条路不是主干道,现在又是午后,过路的车很少。
十分钟过去,肖加南才看到三辆,还有一辆朝他们嗯了喇叭。
“我开的还不错吧?”米蓝找到了手感,心理状态平稳下来,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
“不错。”肖加南慵懒地坐靠在副驾驶,“要不要放首歌听听?”
“别!”米蓝的手一抖,恰好有辆车迎头驶来,她的眼眶猛地睁大,心脏骤然收紧。
还不等她踩刹车,肖加南已经伸过手,将方向盘朝右边打了点,那辆车很快开了过去。
“看到车不要慌,正常开就行,这么宽的马路碰不到你。”肖加南的语气很平和,情绪极为稳定。
米蓝的心落回了肚里,视线牢牢地盯着前方,却还是分出点精力跟他贫嘴:“肖加南,说真的,你要是去做驾校教练,肯定是金牌教练。”
肖加南失笑,脸看向窗外的的风景,阳光落在他黑色的瞳仁里,浮起浅金色的光。
“那也得看谁在学车。”他语气散漫地说了一句,“要是别人,我可没这耐心。”
事实上,刚开车头一年他有严重的路怒症,看到横穿马路的人,他恨不得下车抽对方两耳瓜子。
做销售后,他的脾气才收敛,不收敛也做不了销售,慢慢的性格变得沉稳下来。
“你知道吗,有时候吧,我挺想跟你吵架的,可你这张嘴太会说了,搞得我都不好发火。”米蓝掏心窝子地说了句。
谁知肖加南望向她,似笑非笑地回了句:“说这话不会脸红吗?”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米蓝回嘴:“始于颜值,忠于人品,你要相信自己是一个内外兼修,很有魅力的人。”
肖加南承认自己喜欢她的嘴甜,饶有兴趣地说:“你也挺有魅力的。”
米蓝刚想说您谬赞了,却听到他贱嗖嗖地又蹦了一句:“开个车,小腿抖成那样,帕金森都没你这么会抖,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说急了,回头流猫泪,还得我哄你,然后再被你扇两耳瓜子。”
米蓝:“......”贱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