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丰收到不平的飞鸽传书,大将军的铠甲都未来得及更换,快速召唤李元祖三人,快马加鞭赶往太原府附近的那间客栈!
速度一定要快,小公子昏迷不醒的事,若是传出去,后果一定很糟糕!
整个太原府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原府了,如果太原府还有什么可信之人,那也超不过一双手的数量,要不然,也轮不到陆将军千里走单骑,从边关奔赴回来,来保护小公子了!
当然,以杨从的能力,若不是昏迷不醒,是不需要人来保护!
杨太尉临行前,拉着陆文丰说了许多车轱辘话,听的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杨太尉果真老了,年轻的时候,是杀伐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谁知道,离开队伍,来到京都,不仅话多的不行,杨太尉还变得特别的婆婆妈妈!
如果不是杨夫人大喝一声,让他们速速离开,估计杨太尉会拉着他的手,能说一晚上话!
总之,要小心太原府那几个老人,杨项昌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早已把太原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当初天家收走大部分兵力,把他调往京都封为太尉,太原府的建制并没有变动,其他人员也是还是按部就班!
公文事务等交给副使张瑞,掌书记胡建武,还有行军司马崔文兵三个人去负责!
三个人,三足鼎立,互相压制,又互相制衡!
天家还是有点小聪明,可惜啊!天家不知道,单单一个张副使就可以让太原府风云变幻!
副使张瑞,太原府的地头蛇!
杨项昌是个武将,天生喜欢打仗,喜欢在边关带着士兵浴血奋战!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杨项昌带着老妻差不多有三百天在边关!
太原府所有的事务就等同于交给了张副使!
最初的那几年,张副使应该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当权力财力人力摆在眼前,尤其是公使库里,白花花,金闪闪,亮晶晶的白银真金玛瑙宝石!
日益增多,日进斗金!有些人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财帛动人心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故事多不胜数!
当然,张瑞的目标不是公使库,那只是一小部分的财务而已!
他也只是代管,太原府没有节度使,财务还是需要上报朝廷!
他要的是整个太原府,是河东节度使一职!
有了节度使的旌节!
云州、朔州、岚州、忻州、太原等地的财政大权不也是收入囊中了?
有了节度使的旌节!他就可以当家做主,大事通知朝廷,其他的都是他说了算!
掌书记文采斐然,没有多少个心眼子,但是有不少的小心眼子!
自视清高,自命不凡又多愁善感!
行军司马崔文兵,倒是个人才,文韬武略,行军打仗都是一把好手!
杨太尉在太原府时,崔文兵协理军政戎务,操练甲兵,修军备,预军机,掌军法,也掌管军资粮饷的分配。
行军司马是个有实权又有钱的职位!
如果是前朝,由于节度使的职权实在是太大了,总揽了辖区内所有的军民财政!
作为重要佐属的行军司马,他的职权也涉及到地方各个行政管理。
行政司马是有权利管辖河东几个州的军事事务和军资粮草!
那是前朝,如今节度使都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了,最重要的是十大节度使,有兵马的也是寥寥无几!
天家的思想很明确,军,守得是帝王,其他地方不能有多余的兵将出现!
其实是怕各地诸侯和节度使权利太大,万一不听话,有了异心,下场不就和被先帝灭国的前朝一样么!
先帝的出身就是河东节度使!
前车之鉴,天家以此来警醒自己!
只是这行军司马崔文兵出身不好,父亲是个小吏,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
若不是碰见杨项昌的习武师傅,恐怕他这辈子也无出头之日了!
偏偏崔文兵的性格又被杨项昌所喜!
后来就成了杨项昌大都督的行军司马!
杨项昌去了京都,崔文兵被张副使设计夺了管军资粮饷分配的权利!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夺的,天家带走了边关的兵马,操练甲兵,修军备,预军机,掌军法,一切都成空谈!
没有兵马,他这个行军司马就是个空职!
只有大鱼大肉大口喝酒,才能让他心中好受一点!
一个快废了的行军司马,一个毫无斗志的武将!一点也不快乐!
当然,不快乐的人很多,张副使最近也不快乐!
虽然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但是猴子终归还是只猴子,只有变成真正的老虎,张副使才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如今来了一只小老虎,不仅让他变不了老虎,还要将他打回原型!
这岂不是在他们口中夺食?深深的用刀剜走他的心头肉?
不行!肯定不行!
陆文丰怕走漏风声,一出边关就找了地方换成了李元祖他们去京都的模样!
白胡子的老汉,穿短褂的汉子,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女子!
然后浑水摸鱼偷偷钻进客栈,找到了杨从和不平!
杨从躺在客栈的床上,昏迷不醒,气若游丝!
不平把大致的情况给陆将军说了一遍,陆文丰听完,又细细端详杨从!
忽然转过身,眼睛看向不平问道…
“你刚才说,小公子在这次昏迷之前,已经昏迷一次了?”陆文丰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胡子!
这是杨项昌的习惯,陆文丰一时也改不掉,他其实也不想改,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喜欢摸着胡子,细细思考!
不平答是!
然后紧接着又说道!
“陆将军,公子安排属下去清理李高的手下,回来时公子已经昏迷,第一次昏迷,属下并没有亲眼所见!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
这个别人不是别人,就是原平!
“你没有见,那就是说,小公子是如何醒的,你暂时也不知道?”陆文丰追问道!
不平点点头!
“你所说的那个女孩子和其一起的人,现在在哪里?能找见吗”
“陆将军,不用找,就和我们在一个客栈里面,只是那个女孩子也昏迷不醒!……”
陆文丰又摸了摸胡子,“我想过去见见他们!是敌是友,只有见了才能知道!”
“两个人都昏迷了,这里面有没有关联?”
陆文丰像是在问不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