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道:“女儿没有,只要小娘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有回府的念头,我会奉养你,养老送终,儿孙绕膝,再不要想那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我拿不准嫂嫂对你的态度,但是哥哥是惦记你呢,不会完全不管你,在女儿看来这已经是不敢想的结果了。”
林小娘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只是嘴上道:“就这么算了,不回府里,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啊。”
墨兰宽慰道:“就算回府里,祖母严峻,大娘子泼辣,三嫂嫂又刚毅,守着礼法只认大娘子你惹得起吗?卫小娘如今六妹妹高嫁国公府,七弟出息,春风得意,哪一个把你当主子,正眼看你,你能受得了吗?到时候又是争斗不休,不如就这样过些安安静静的日子,我会定期来看小娘,不会让孤单的。”
林小娘听了心里似是而非,但终究是表面上答应墨兰不再闹了,但是作妖风做惯了,又每每得手,怎么会安静的下来。
寿安堂
向兰今年的生辰快到了,这次王大娘子主动提前来寿安堂商量给家里的小寿星过生辰。
自从明兰出嫁后,家里的女儿只剩了一个向兰,顺理成章,没人竞争的来陪老祖母住,她性子活泼,模样标致,说话甜,基本是家里的团宠,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没有一个人当她是庶女看待,连王大娘子都没苛责过一句重话。
老太太看在眼里,于是王大娘子来张罗生辰的事,就允了。
晚上向兰回屋去休息,老太太跟房妈妈自言自语的道:“最近府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怪怪的,这大娘子虽然对向儿一向说得过去,但是从没主动包揽过过生辰这样的事。”
房妈妈道:“没有听说什么,也或许,大娘子也上了岁数,心变慈了,如今只剩了八姑娘一个女孩,禁不住真疼爱几分,毕竟也是盛家的女儿。”
盛老太太道:“就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谁能想到,王大娘子的确在利用向兰的生日,谋划着一场大戏。
这天,盛弘,长柏出门后,王大娘子对刘妈妈说:“走吧,去雨华巷。”
今天王大娘子出门做了一顶软轿,直奔雨华巷而来。
来到一处小巧精致的宅门前,刘妈妈亲自去叩门,唐妈妈开门一看是刘妈妈,面部表情顿然失措,就在那一瞬间,刘妈妈直接推开了门,众人蜂拥而上都进了院。
林小娘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看到大娘子还是给她行了妾礼。
大娘子直接冷哼一声,呵斥道:“这可不敢当。”
直接进了屋子,坐在了正座上。
面对跪在下面的林噙霜道:“亏你还知道我是当家主母,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经我同意,竟然敢私自回城里,来人给我把唐妈妈押下去狠狠的打。”
外面顿然哭喊声一片。
林小娘回道:“妾身一切听主君的安排的,并不是私自主张。”
王大娘子亲自下来,朝着林小娘就是一个耳光道:“你个狐媚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得主君又接你回来。但是我是当家主母,没我点头,接你回来也不算。”
林小娘喊道:“王若弗你貌慈心狠,以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有本事我们这就回府里请主君评评理。”
王大娘子咬牙切齿道:“什么!还想回府里,你个下堂妾还想回府里,瞧瞧你纵女偷情闯下的祸端,差点把盛家都赔进去,还回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林小娘道:“大娘子不是原谅墨儿了吗?何况墨儿如今在伯爵府地位稳固,难道对盛家不是光彩吗?”
王大娘子道:“原谅墨兰跟原谅你是两码事,再怎么样,墨兰是盛家的女儿,何况如今那丫头还算顾全大局,也懂事了,我自是要当成正经亲戚打点往来,不光是为了那丫头在婆家的日子,还是为了盛家的脸面,这些,你一个只知道狐媚讨好主君的人怎么会懂!”
林小娘喊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伯爵府六子的正头岳母!”
王大娘子道:“放屁!四丫头和四姑爷哪个敢在广光天化日之下认你!”
林小娘知道继续扯墨兰可能给她带来麻烦,于是改口道:“再怎么说我是枫儿的生母,你就算贵为当家主母,也不能否了我的身份!”
王大娘子轻蔑一笑道:“还想着枫哥接你回去孝养终老呢,就枫哥媳妇那个高门贵女,连我都不咋放在眼里,真心敬服,会对一个获了罪的庶母,真心敬养你不成!”
林小娘道:“再怎样我也是生养了枫儿一场,他们心里不敢不疼我,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王大娘子下令几个老妈妈按着林噙霜打了一顿,捆了起来,道:“本来我想直接找个人牙子把你发卖了,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儿子儿媳敢不敢为你求情。”
对着下人道:“把她绑回府里,先扔在柴房里,等明日向丫头寿辰之后,当着全家人的面,让林噙霜死了这份心思。”
第二日,天气很好,太阳高照,长柏、盛弘正好休沐,大家一块齐齐整整的给向兰庆祝生辰,大娘子贤良淑德的口气道:“母亲,向丫头也渐渐大了,如今几个大丫头都成亲,只剩她一个,倒是越发觉得这孩子可人疼,如今向丫头出门会各家的小姐、诗会、花会、马球会的机会不少,我专门派人找师傅给她打了两套时下最流行的头面。”说着让丫头端了上来。
盛老太太一看,一套是珍珠镶了红宝石的头面,光华夺目,一套是金镶琉璃的偏凤尾发冠,灼灼生辉,点头笑道:“大娘子有心了。”
向兰跑到盛弘面前撒娇道:“不知道爹爹今年送我什么礼物?”
盛弘一脸老父亲的微笑道:“快去把我前半晌买的笼子提过来,原来是青草和柳枝编的小笼子,里边一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
盛弘道:“喜欢吗?”
向兰拎着笼子,逗着小鸟道:“女儿太喜欢爹爹送的礼物了。”
王大娘子看着盛弘一撇嘴,道:“你爹爹一贯是会哄人开心的,只是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众人不明所以,都奇怪地看着王大娘子,只见盛弘道:“今天是向儿的生辰,你不是自己也送了一堆好东西给孩子吗?又哪根筋不对了,在这里阴阳怪气!”
王大娘子道:“既然官人非让我说,那我就说出来,让大家评评!”
于是对下人喊道:“去把人给我从柴房里提过来!”
盛老太太不明所以,还沉浸在全家给向兰过生辰的氛围里,疑惑的看了一眼房妈妈,这次大娘子事办的隐蔽,是以都不知道大娘子把林噙霜从外面拘了回来。
不一会林小娘被五花大绑堵着嘴被架上来,硬被按着跪在地上,老太太看到这一切头疼的抚了抚额头。
卫小娘、海氏长柏、柳氏都绞尽脑汁的在想赶快离开的这个尴尬场面的理由。
卫小娘先跑盛老太太跟前跪下道:“向丫头的生辰也热闹了,如今老太太,主君、大娘子有事处理,我和向儿、榕哥就先回自己院里了。”
海氏和柳氏也一副要告别的样子,王大娘子喊道:“今天大家都在,谁都不能走,就要让大家评评理,这林噙霜该不该出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