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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被大佬惯坏了 千山茶客 10062 2024-07-30 11:40

  随着苍琰话音落下,容归倏然变换了模样。温润如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淡漠的脸,隐隐透露着苍白。身上很瘦,几乎到了骨瘦嶙峋的地步。

一副油尽灯枯之态,时间仿佛都在他眼里沉寂下来。

和容归完全不像,可神色间,却又一模一样。

身体的变化令他鲜见地慌乱了。他盯着那双手看了半晌,又抑制不住地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待他咳完了,苍琰走过来,怜悯地递上一张帕子,容归看着手中血迹,眼神空洞而不自知,“我都快忘了这种病了。”

于贺之,是个喜欢上自己妹妹的变态,是因绝症而死的书中角色,却独独不是容归。

苍琰无非是想用这种直接的方式告诉他,容归可以和这个世界有牵扯,于贺之却不行。他躲在这具躯壳中,终有离开的一日。

“抱歉,我知道很不好受,可我必须这么做。”苍琰无奈地收回了手,“想要得到一些东西,相应地就要放下一些东西。我很欣赏你,也很想帮你,别再做一些无意义的事了。”

“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们来插手。”

苍琰像是看着一个不堪教化的晚辈,“如果不是因为药效,他根本不会对你产生感情,这样值得吗?”

“值与不值,你们说了不算。”容归放下手,冷漠地抬眼,“送我回去。”

“他的结局早在一开始便写好了,无谓的纠缠只会让他失去得越来越多,你改变了他的结局,也注定会害死他。”苍琰的身影渐渐淡去,“你若不希望这样,就尽早抽离出来。”

“……苍琰!”容归话未说完,便被迫睁开了眼,枕边浸染着梨香和凉意,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却发现床榻是冷的。

那一瞬,苍琰的话不停在他脑中回响。

容归从头到脚都变得又冷又清醒。

恐慌宛若一条躲在心里的蛇,顺着全身经脉攀爬游走,他从床上翻滚下来,赤着脚冲到了院子里,“姬怀临!”春夜寒凉,他连件外衣都没披,抬脚就往大门去,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姬怀临推门进来,见他穿着中衣站在院中,急得径直走过去,“怎么了?”

“为什么出去?”

“外头有只野猫吵闹,我起来赶走了。”姬怀临有些奇怪道,“脸色这么差,做噩梦了?”

“无事,回去吧。”容归依旧是一副惶然的模样,他转头就走,却被姬怀临截住,“多大的人了,出来连鞋袜也不穿。”

容归心不在焉道,“左右就这么一段路……”

姬怀临不肯听,将他打横抱起,亲自放在了床上。换做以前容归还不习惯,可他今天实在没心思计较这些,甚至没看见姬怀临较平时苍白的脸色。

“每次都得给你暖到半夜,这下好了,又得暖半夜。”姬怀临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揽住了他,传递着身上的暖意。容归翻过身,又凑他近了些,二人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感受到交织的炽热呼吸,“那殿下嫌烦么?”

姬怀临摸索着握住他的手,眼眸是容归不能寻见的柔色,偏还嘴硬,“自然。”

容归反抓紧了他的手,力道用得很大,姬怀临微微变了脸色,却仍佯装戏谑道,“怎么,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和微弱的颤抖。

过了半晌,那手终于渐渐松开,容归压抑着心底的情绪,简短道,“睡吧。”

姬怀临盯着他的异状,伸出那只被攥疼了的手,勾起容归的下巴吻了上去。那只是浅浅一吻,没有挑逗,没有欲念,只是虔诚地一吻,带着眷恋分开。

“等这梨花谢了,随我回西临看看吧。江南终日阴雨连绵,不如西临的好天,走不走?”姬怀临话了,还威胁了句,“你总不会不肯吧?”

梨花的花期至多还有几日,容归的眼睫一颤,只回答了句,“好。”他精疲力竭,没一会儿就搭上了发沉的眼皮,姬怀临再度握上了他的手,牵至自己心口处,才安然闭上了眼。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两人心里都藏着秘密,却又睡得格外安稳。这平静的最后几日,两人过得格外如胶似漆,总想把身上最后的热烈抛洒出去,溺死在这时光里。

姬怀临还是吵着要把容归的书都扔了,会埋怨那棵梨树太扰人,嫌弃这院子不够大,说喝的药太苦……他们赶在梨花落尽的第二日,带上了一壶甜腻腻的梨花醉,悄无声息地出了江南。

姬怀临给长姐传过信,说自己不日将回西临。姬华清虽没回信,却让聿枫在关口守着,将人秘密带了进来。

这是容归第一次来西临。

平原无际,大雁齐飞,切割整齐的山石堆砌的城楼高耸巍峨,地上一条宽阔古道,两旁浅草正冒新意,人站在天地之间,如一粒蜉蝣生死,畅然快意。

“王爷,我们西临不比你们圣启差吧?”聿枫骑马在前头领路,容归还活着这件事似乎引起了他特别的兴趣,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几度被姬怀临冷脸打断,又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容归真心称赞道,“巍峨壮阔,是圣启所不能及。”

“你们圣启太娇气,人也好东西也罢,总是瞧着好看,一碰就和水似的。”聿枫说着,无意识地舔了舔后槽牙,流氓气冒的没边儿了。

容归无意和他争,笑着道了句惭愧。姬怀临却不乐意,“三句不离圣启,你是魂飞过去了?”

聿枫长叹一口气,“魂飞过去不要紧,只怕心也要飞过去了……不过这都不要紧,比不上殿下,人都飞过去了。”

这话把姬怀临激得气笑了,“带着这么一张嘴还能活着见本宫,长姐真是仁慈啊。”

“哪里哪里……”

他现在是摆明了不给太子殿下台阶下,还有上前补了两句,“殿下从前不是坐轿出门么?骑马受风,可别吹坏了身子。”

姬怀临冷笑,“不劳你费心。”

“我记得阁下是太子的随行侍卫,怎么跑去边关了,”容归语气随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聿枫,“还是长公主手下任职,很得器重。”

聿枫啊了一声,“我就是个侍卫,全听圣上调职,太子殿下被关了禁闭,我就被调去了边关。您也没必要拿这个刺我,说起来,我还觉得东宫活少清闲呢,谁愿意去边关吃沙子……”

容归皱眉,“什么禁闭?”

“不就是……”

“没什么。”姬怀临威胁地看了聿枫一眼,“他向来没什么真话,胡言罢了。”

聿枫乐了,“诶哟,殿下不让说,那我还偏要说了。”

“两年前长公主把殿下从圣启抬回来,凳子还没坐热呢,就被拽去宫里挨了两百个板子……”

“聿枫!”姬怀临咬牙切齿道,“别仗着你是长姐的人……”

“让他说,我想听。”容归不笑,眉目间很温和,制止了姬怀临的动作。

聿枫笑得得意,讲起来也更加卖力,啧啧有声,“宫里施刑的那位是圣上身边的人,打起来我都得退两分,让他掌刑,那可真是比死还煎熬……板子打下去,那都是灌了内力的,要不是咱们殿下体质非常,愣是在伤没好全的时候挨了板子,那可就是是死路一条。”他那时作为太子名义上的侍卫,是亲眼见过那惨状的,活生生的人被打得血肉模糊,骨头都断了几根,连施刑的大人都觉得人活不了了,“后来……养伤幽闭,拢共花了将近两年的功夫,我也是才见殿下这一面。”聿枫慨叹了一句,“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死了活,活了死,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编。”

“你不说话会死吗?”姬怀临阴恻恻地盯着他的脖子,手已经按在了折扇上,杀气毕现。

容归本就和他离得近,趁机使马鞭压住姬怀临那只蠢蠢欲动的手,目不斜视,清隽的侧颜映在天地之间,显得冷淡又缥缈。

“别又弄脏了。”

这话带着出奇的安抚效用,姬怀临身上的戾气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挫败。这诡异的气氛让聿枫也紧张起来,他驱马快行了几步,意图将自己从两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摘出来。几人一路从边关出发,花了几日功夫才赶到洛司城郊,期间甚少言语。

一向不吐不快的聿枫遇上这两人,只觉得祸事临头,满身的不自在。同样,两人也很不待见他,一到城郊就下逐客令,连喝口热茶的功夫都不肯招待。聿枫自由惯了,偏死皮赖脸地在洛司住了下来,美其名曰尽侍卫之责,气得姬怀临几度持扇欲砍。

聿枫住的是洛司府邸,而姬怀临二人却在城郊停留了几日。

城郊住着的正是吕知秋,继上次被太子殿下不知好歹地赶回西临后,就再没待见过自己的徒弟。没成想这小白眼儿狼竟自己回来了。吕知秋换了身见人的常服,快步赶去了会客的前厅。

他这个小院子原就是安置来养老的地方,平日就他一人闲住,院子里两个洒扫的仆从也是沉默不善言语,至于毕生教养的两个徒弟,更都是狼心狗肺一般的德行,从不主动来叫一句师父。

吕知秋年纪愈大,越想自己这一生到底在做什么。怎就落到了孤苦无依的地步?

或许早该找个普通的女子成家,永不踏足皇家之事,任凭这些生在权谋算计中的孩子自生自灭,他看不见,也就不心疼,自在地过完后半辈子,也不至于临到老死也没个扶灵的人。

吕知秋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口,姬怀临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敷衍地叫了句,“师父。”

见到这人完好无损,吕知秋一脚跨过门槛,张嘴就骂,“兔崽子!还有胆子回来?”

姬怀临毫不在意,还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容归解释了句,“他就是这么个脾气,不必理会。”

吕知秋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旁人,他这才警惕道,“你带的什么人来?”

容归怕姬怀临说出什么惊世之言,赶忙道,“晚辈是特地送殿下来洛司的差使。”

姬怀临怒道,“什么差使!”

吕知秋眯眼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又见容归无奈的神情,只问道,“怎么回事?”

两人一时间都哽住,谁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认识容归,只知道是姬怀临喜欢的人,还是个男人。除此之外,相貌谈吐性格一概不知,却莫名觉得此人熟悉,又见容归抬手行晚辈礼,这才看见那枚熟悉的玉扳指。

他灵光一闪道,“那日就是你来坏事?”

姬怀临反应过来,赶忙拦在了两人之间,冲吕知秋没好气道,“什么坏事?江奉贤死都死了,还提这做什么?”

吕知秋一把年纪,还被自己的徒弟没大没小地教训,当即怒从心起,“我还没问你哪!你当这是什么东西能随便给人戴上,这是拿着在鹤涧做过公证的!你当定情信物啊!我还没同意呢。”

“本宫做事不需要你同意。”姬怀临寸步不让,师徒俩剑拔弩张,就看谁先败下阵来。容归瞥眼看了看手上的扳指,心想,可不就是定情信物么?

他笑了笑,道,“鹤涧交给霜岚很好,晚辈不欲掌权。”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淡定了,“不行!”

这话最先是姬怀临说的,“那是本宫送你的!”

吕知秋则嚷道,“他们真正的主子还没死呢!霜岚还年轻,需得再历练几年……”

“霜岚做得很好,”容归温声打断了他,“江南出事后,是他一直打理鹤涧,他比殿下,比我更能做好。”

吕知秋却疑惑道,“出事?出什么事?”

这次轮到容归脸色不对了,他怪异道,“您不知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参与过鹤涧事宜的人,还是姬怀临的师父,怎么会连鹤涧的消息都不知道?

吕知秋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我这段时日从未收到鹤涧来信,怎么?那计划没得逞?”

容归不语,得逞了,只是你徒弟丢了半条命。

他突然冒了点火气,嘴角压了下去,不咸不淡地道,“先生消息闭塞,那也该知道鹤涧几月没有动静意味着什么。”

吕知秋没在意他话中讥讽,反倒认真思索道,“不对……不对,我虽不与鹤涧往来,但一直都留意着,怎会……”

姬怀临冷然道,“够了。鹤涧如今一切安好,别操心了。”

他这欲盖弥彰的态度非但没令吕知秋不满,反而使其缄默不语,像是默认了什么。这令容归感到不安,他方欲说话,吕知秋就骤然道,“这扳指既给了你,你就是鹤涧的主人,老夫没意见。”

吕知秋做此肯定,不仅是承认了他的身份,也相当于间接地庇佑了他的安全。他这一辈子奔波劳碌,净为了些没亲没故的白眼狼,不知是不是来还上辈子欠的债。

姬怀临又道,“我们要在这儿住下。”

“你那么大的太子府不住,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吕知秋开口撵人,“我这儿没地方,腾不出两间房。”

姬怀临淡定道,“一间就够了。”

“床太窄,叠着都不够睡的。”吕知秋蓦然顿住,再度将二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一张老脸色彩纷呈,好不精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你你,你们……”他实在说不下去,骂了句,“伤风败俗!”

这二人面色不改,好似骂的不是自己,反倒把吕知秋臊得不轻,他挺直腰杆朝外吼了句,“去打扫两间屋子!两间!”

“一间就……”姬怀临的不满被打断,容归捏了块点心堵住他的嘴,自己施施然行了一礼,“多谢。”

“我有话要同我徒弟说,你,”吕知秋想了想,又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姬怀临,你出来。”

姬怀临本不欲前往,但容归却道,“我在这等殿下。”

吕知秋骂道,“聋了?”

姬怀临这才不情不愿地抽身离开。他一走,容归面色就冷了下来。

[三七,监听他们的对话。]

……

吕知秋将人带到后院,吩咐仆从倒了两杯茶,“身上怎么样了?”

“无碍,”姬怀临放下手,“比之前好多了。”

“柳明桑想出法子了?”吕知秋面上现出喜色,感慨道,“那便好……为师也能放下心来了。”

姬怀临也不否认,“那些药以后也不必做了。”吕知秋点点头,仍有些不放心,“能确保不会复发么?到底是个什么解法,柳明桑可与你说过?”

姬怀临讳莫如深,“好了就成,不至于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非要将我赶回来,自己又做得那般不缜密,心慈手软,妇人心肠……我听那小子的语气,你是出了事?”吕知秋就是这样,先责后爱,总不肯让关心老老实实地落到实处去。

从前教季京酌时,季京酌虚心求教,温和敦厚,他自然也是一本正经。可自从教了这个祖宗,三句不离小兔崽子。这小子小时候尚不敢在他面前作乱,越长大越骄横,本事长了翅膀也硬了,飞走了还不忘来他这屋檐下拉屎,二人没尊没卑,稀里糊涂地当了十来年的师徒,早忘了原来那套应有的本分。

“没死成,容奕看出了那套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派重兵清剿鹤涧,我是被人救回来的。”短短一句,揭过了所有暗藏的杀机,面上更是波澜不惊,好似说了件家常事。吕知秋将这句话消化了许久,最后才怒道,“岂有此理!难怪你要赶人,原来是想着如何赴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吕知秋骂了句脏话,“鹤涧早能用姜草制毒,你明明可以用真正的毒药,偏偏要用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假货!做什么?看江南是你那小情人的地盘吗!一个死人让你记了那么久,真毒也好假毒也罢,闹到最后全成了笑话!没出息的东西……我就不该领你这个徒弟,苦心谋划了两年,到头来连命都差点丢进去,你还有脸回来!”

他指着姬怀临的鼻子越骂越起劲,姬怀临蹙额,道,“行了,骂来骂去就这些东西,本宫都听厌了。”

吕知秋还要开骂,姬怀临只得道,“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吕知秋又骂了句小兔崽子,继续道,“从我暗中回到洛司,身边就一直很清净。”

“这就很不对劲了。”姬怀临面色有些难看。他们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还没引起那人的注意,之前从洛司调派回鹤涧的人短期内不可能安插回来,敌在暗我在明,只怕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想起那晚的访客,他更是现出了片刻的挫败,“接下去的事你别管了,我自己……”他脸色突然变得极差,捂住腹部吐了口血,那血颜色较深,应当是淤积已久。

吕知秋脸色变了,他忙替姬怀临把了把脉,这不探不要紧,一探便让吕知秋吃了一惊,他不可置信地一诊再诊,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看着小徒弟平静的脸,嘴唇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你……”

“殿下!”容归不知怎么奔了过来,扶着姬怀临坐好,眼中再也不平静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抵是之前的伤没好全,就是口淤血……”他擦掉嘴角血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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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随着苍琰话音落下,容归倏然变换了模样。温润如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淡漠的脸,隐隐透露着苍白。身上很瘦,几乎到了骨瘦嶙峋的地步。    一副油尽灯枯之态,时间仿佛都在他眼里沉寂下来。    和容归完全不像,可神色间,却又一模一样。    身体的变化令他鲜见地慌乱了。他盯着那双手看了半晌,又抑制不住地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待他咳完了,苍琰走过来,怜悯地递上一张帕子,容归看着手中血迹,眼神空洞而不自知,“我都快忘了这种病了。”    于贺之,是个喜欢上自己妹妹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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