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这四面高墙的百平方天地需要些乐趣来打发煎熬漫长的一天。
库洛洛总能整出些超乎酷拉皮卡意料的事情,像是此时趴在门缝那里往外不知道在探什么,样子很是滑稽。
起先酷拉皮卡路过的时候还忍俊不禁,后来随着时光漫漫,库洛洛这锲而不舍的仿佛在欣赏奇珍异宝的模样还是把勾起了酷拉皮卡的好奇心。
“你在看什么?”
蹲下身看着库洛洛,酷拉皮卡如是说。库洛洛没有理会酷拉皮卡,仍盯梢着房间门缝,答道,
“在看有没有人塞小卡片,好给你找一个作陪。”
此言一出酷拉皮卡的怒气值直接飙升,但是酷拉皮卡还算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并没有发作。库洛洛就是没个正经!
金发少年压下中烧的怒火,极力平静道,“这里不会有那种低俗的东西。”
“是吗?没准呢,如果有,我还可以拜托她找人来放我出去,怎么想都是两全其美。”
库洛洛坐起来,又以酷拉皮卡熟悉的,一种孩子般天真的神情看着酷拉皮卡,好似认真地说出这句话。别的不说,库洛洛待腻这个房间,想要出去的心倒是真真的。
纯情的少年不论是从一位社会公民守法的角度还是一位已婚人士忠贞的角度,他都为库洛洛这句玩笑感到羞愧。
看着库洛洛那张欠揍的脸,酷拉皮卡很想给他来一拳,收拾这个挑衅的男人。
最后酷拉皮卡也只是气愤地揉乱库洛洛那一头柔顺有条理的头发,小声地骂了句,
“傻逼。”
库洛洛要出去,只有被关在这里,库洛洛才体会到自由的好处。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天地之大,他库洛洛怎就要与一个酷拉皮卡关在这里。库洛洛是一刻也受不了了,他得找个法子离开这里。
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座机,却只能拨通前台。想看看门外是否有人路过,好吧,库洛洛关注许久鬼都不愿飘过去。
无可奈何,库洛洛无精打采地耷拉在窗边,跟被关在高塔中的长发公主似的,库洛洛开始将希望寄予在他那写下的一张张飘向空中的小纸条。
希望能飘到一个热心人手中,看了上边的那句“误入传销请救救我!地址德尔宫顶楼”能报个警来,好放他出去。
可这些纸片最后也是随风飘荡,甚至连地面也接触不到。
库洛洛趴在窗边盼啊盼啊,又把星星月亮给盼来了。
第三天的黑夜来临了。
库洛洛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咋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膛横冲直撞,挣扎着想要找个发泄口,把躯体撞得奇形怪状。
尤其当房间里又弥漫开乌木沉香的味道,库洛洛阴沉的心情到了极点。
他今晚不想和酷拉皮卡对练,也讨厌这股味道,酷拉皮卡的信息素熏得库洛洛更加讨厌这个房间,他拉开玻璃门躲到了阳台。
两个人的夜晚继续保持着平衡,依靠一面玻璃,谁也没有越界。只有掩饰在风平浪静之下沸腾的情绪在膨胀。
而打破平衡的导火索很简单,只是酷拉皮卡简单的,要把玻璃幕墙窗帘拉上的动作。
库洛洛罕见的对酷拉皮卡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为什么是他在外面睡!现在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明明是酷拉皮卡!
对于库洛洛,别指望酷拉皮卡能讲什么体恤、体谅,他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两个幼稚鬼就因为这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较劲,一个要开门,一个要关门,僵持了许久,库洛洛还是挤了进去。一进来又想着要把酷拉皮卡给推出去。
“你出去!”
“当然是你出去!”
“光是闻到你身上那股青草的味道我就觉得恶心!”
“你身上那股木头味才是!”
“好,受不了你滚出去!”
“酷拉皮卡我真是给你惯的,你这样活该发情期自己过!”
“闭上你的嘴!”
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快赶上五十的成年人绊起嘴来像是小学鸡吵架,掐起架来像是扑腾起来打架的小熊猫,掐着对方的肩膀互不相让,争夺阳台门的三八线。
双方僵持不下,先松口的是库洛洛,
“算了,我不跟你争了。”
抓着肩膀的手泄了些劲,酷拉皮卡把库洛洛的话当真了,也松开了手。
轻易相信库洛洛就是行不通,不只是这一次,在后面他们谈起了恋爱,酷拉皮卡追随库洛洛的脚步两个人一起环游世界,再往后就是两个人照顾他们的小女儿时,酷拉皮卡都吃过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酷拉皮卡信了库洛洛的话放松了警惕,结果库洛洛就打了他的脸。库洛洛马上挤了进去就要往床上躺。
只要躺上床就是胜利,就因为库洛洛睡了床,酷拉皮卡就把整个床的被单被套全给换了,还用酒精把床上上下下喷了一遍。库洛洛要是“污染”了这张床,酷拉皮卡绝对乖乖滚蛋。
是的,计划多完美,如果不是酷拉皮卡在库洛洛要窜上床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库洛洛,借着惯性,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感谢柔软的床垫,库洛洛不至于头上撞个包,恰好能摔出个背靠床边而坐的姿势。噢,但这也不是什么美事,若非如此,酷拉皮卡怎能恰巧摔在库洛洛身上。
老天!这真是太糟糕了!
库洛洛只想吐槽一句,酷拉皮卡的鸡巴怎么跟他嘴一样硬!
照常理来说,库洛洛应该马上推开酷拉皮卡才符合他们这两个冤家的风格。可咫尺距离,库洛洛溺于一片红色的海洋。
不似黑夜的一抹倩影,不似一簇跃动的野火,这是红色晚霞照耀的一片橘子海,海面平静,海浪轻轻荡漾。天空的火烧云与橘子海海天一线,红霞的光芒倾落。这是这片橘子海独有的浪漫,这是这片橘子海独有的温柔。
天空逐渐下落,似乎要坠入红色海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
不对!是酷拉皮卡!是酷拉皮卡的脸越来越近,近得都要贴上库洛洛的脸了。
一句荒唐的猜测从库洛洛脑中闪过,他该不会想亲我吧……
从幻想中抽离的库洛洛稍微测过了点头,酷拉皮卡的鼻尖已经覆上一层薄汗,这种氛围下被库洛洛拒绝确实有些尴尬,但懵懂的少年还是停下了他试探性的动作。
两个人就僵持着,保持这个动作。
摔在库洛洛身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摔就暴露了他刚刚说的话有多虚伪。嘴上说着对方多令人厌恶,下身却可耻的起了反应。
库洛洛今天很不一样,不只是他的脾气,还有他的味道。不同以往,那股迷人的清香在进门的一瞬就征服了酷拉皮卡。可气味的主人却没事挑事,信息素影响下的酷拉皮卡选择了一个比较激进的解决方法。
酷拉皮卡将库洛洛圈在自己身下,库洛洛难得的注视着他,此情此景,那迫切的目光似乎在邀请酷拉皮卡。
在库洛洛目光的催促下,酷拉皮卡却慌了脚步。他现在就隔着些布料对着库洛洛更深处,可是关于贫瘠的房事知识和根本为零的亲密经历却让酷拉皮卡开始慌张了。他压着库洛洛,库洛洛看着他,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酷拉皮卡连该进的位置都不知晓,更别说烘托氛围的动作。在库洛洛神游的时候,酷拉皮卡就僵在库洛洛身上。他的身体已经被点燃,他却不懂怎么将这份热情传给他身下的人。
思来想去,酷拉皮卡缓慢的,试探着贴近库洛洛的嘴唇。
会错库洛洛的意,做出这种自作多情的行为,还被库洛洛拒绝,这实在是有损酷拉皮卡的自尊心。
但使少年更为受挫的是,他对于这方面知识的匮乏。他决定出去以后一定要补上这部分知识,即使不一定用的上。
扭过头的库洛洛震惊,酷拉皮卡竟然想睡他,真是不可思议。但更为震惊的是,这个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他到底是二十岁还是十二岁……
“你去厕所自己解决一下吧。”
库洛洛可不想和酷拉皮卡发生点什么,所以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他知道酷拉皮卡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又多殷切,多渴望,库洛洛还是第一次看到酷拉皮卡有这副模样。
库洛洛的运气真不赖,和酷拉皮卡认识不过两个月,却把他至今为止最狼狈的样子都见识到了。
酷拉皮卡在浴室里套弄了许久,他鲜少这样对待自己。说实话,他觉得今天他有些不同,房间里不属于自己的、清甜的信息素使得酷拉皮卡心烦意乱,他现在因为燥热身上覆上了一层薄汗。
酷拉皮卡靠着浴室的门,脱力的顺着门滑了下来。酷拉皮卡像往常一样生硬的握着自己,机械的套弄着,却把自己弄得更加烦躁,身下肿胀却不能释放。
浴室静得吓人,只有酷拉皮卡粗重的喘息和时不时不得尽兴的一声呜咽。
酷拉皮卡想起了昨晚的梦,库洛洛也是汗涔涔的,他渴望的看着自己,赤裸的身躯,在自己身上颠簸。
见鬼!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可这个梦和梦里主人公的信息素都让酷拉皮卡现在不能自已。
酷拉皮卡自己弄了许久,期间库洛洛过来问过一句,怕酷拉皮卡又在浴室里做傻事。他和库洛洛之间的AO关系多么不公平,这个发情期只有酷拉皮卡一个人如此狼狈,而库洛洛总能置身事外,观看酷拉皮卡落魄的姿态。
想起库洛洛早上说的话,他到底有什么底牌。今晚总不能他遭罪,库洛洛逍遥自在,酷拉皮卡停下他的动作,打开了浴室的门。
门外意外的蹲着个库洛洛,见酷拉皮卡出来他才站起来。
“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在里面犯蠢。”
原来这个冷血的人还有这种温情的举动吗。
没有过多的闲谈,也没有接过话茬,酷拉皮卡直白得要命。
“我弄不出来,你帮我。”
“你说什么???”
“那块石头给你了。”
“???你再说一遍!”
库洛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道貌岸然的酷拉皮卡想买他?!
“你用手帮我。”
“哦,那还要再给我五w。”
用手的话,也不是不行虽然....还是有点恶心。那就乘机再敲一笔。
酷拉皮卡在床边左下,岔开大腿,等着库洛洛来服务他。库洛洛自然不会说想要帮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可是那块造型独特颇有艺术价值的摩尔石他真真切切想要。
他去浴室洗手,很敷衍的把带着花香的洗手液搓出泡泡,然后用直接用水冲掉。并没有把手擦干,随意的甩几下,就来到酷拉皮卡面前。
在这项服务开始前,库洛洛只觉得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酷拉皮卡一定是没有弄,不然怎么会解决不了。不然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
库洛洛就着湿润的手拉下酷拉皮卡的裤子,感受到酷拉皮卡的身体警惕的颤抖了一下,库洛洛仰面看着酷拉皮卡。他真的很紧张,可还是逞强的威胁库洛洛,
“不许看我,干你的活。”
库洛洛没有出声,又把视线放回他要处理的地方。拉开内裤的时候,那根东西就弹出来了。很大,库洛洛还可以看到柱体上跳动的血管,像是活的一般。
库洛洛看了看酷拉皮卡的,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男人莫名奇妙的胜负欲。库洛洛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这酷拉皮卡长了张小姑娘似的脸,男性特征都藏在裤裆里了是吧。
库洛洛冰凉湿润的手掌握住了酷拉皮卡的柱体,酷拉皮卡很敏感,库洛洛碰到他身体的刹那,他又抖了一下。库洛洛没有理会,简单粗暴开始快速撸动酷拉皮卡的下身。
他可以听到酷拉皮卡在他头顶喘息,抗拒的用一只手抓着库洛洛的手。他可以感受到手上滚烫的柱体,黏腻的触感,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唯独藏在酷拉皮卡身体里的东西就是不出来,库洛洛弄了很久,蹲得腿都麻了,可酷拉皮卡就是不出来。酷拉皮卡憋得难受,库洛洛弄得也累。
“酷拉皮卡,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是有的话,你得去看看。”
松开手上滚烫粗壮的条子,库洛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这酷拉皮卡也太久了吧,又大又久,体力又好。库洛洛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的床伴身体素质得多好才能受得了他,跟酷拉皮卡睡觉,那真是遭老罪咯。
酷拉皮卡没有搭理库洛洛,两蹙眉毛拧在一起,他现在难受得很,虽然这三天他都这样,可是今天的情况确实有些特别,他猜测,这与库洛洛变化的信息素脱不了关系。
酷拉皮卡以前从没有感受到AO之间的信息素能有这般厉害,对彼此的身体能造成不可思议的影响。
以前他不相信信息素的说法,此番过后,他有必要了解一下ABO的知识了,这套出现不过五十年的人类生殖系统,还有着许多未解之谜,等待人类去发掘。
短暂的中场休息后,库洛洛让酷拉皮卡躺到床上,然后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然后跨坐在酷拉皮卡身上,抚摸酷拉皮卡的下身。
“你要干嘛?!”
这突然的举动把酷拉皮卡吓了一跳。
库洛洛改变了策略,他这一次决定慢慢来,烘托下氛围也许就行了。
“你别管,酷拉皮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
“谁都行,你就挑一个你喜欢的类型,然后闭上眼睛想象和Ta在做爱。”
“你!……”
库洛洛在性的问题上要比酷拉皮卡开放,酷拉皮卡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了解过性。
而且他这个年纪,正是对爱有无数种浪漫纯情解读的时候。
腼腆,羞涩,纯情,正是少年的特权。而库洛洛就不同了,他的少年时期早早凋谢了,对世间形形色色的事已经见怪不怪。
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或者说喜欢什么样的人,酷拉皮卡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让酷拉皮卡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也从没看过任何情色的书籍或者影像,对于一些书籍的描写,他也只是冷静理智的看过去。
而欲望,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欲望的对象,只是有些每个正常男性都有的生理反应,没有带着任何欲望去处理。
酷拉皮卡的生活一丝不苟,由严谨的数字和紧凑的工作填满,建功立业的欲望催促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中。
和竞争对手博弈,谈判;注意四面八方而来的信息,从中寻找启发和商机;关注各行各业,推测未来发展;在竞争与合作中寻找发展。这些都是酷拉皮卡最喜欢的竞争游戏,他乐此不疲。
他坚如磐石的商业游戏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裂痕的?也许是两个月前,在德尔宫,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么闯了进来。
从此贫瘠干枯的废土埋下了一颗柔软的种子,从此干涸枯竭的湖泊钻来了一个泉眼。
春风来临时,种子会萌发出嫩绿的牙尖,泉眼会迸发出清澈的清泉。
硕果累累之时,贫瘠的土地会开满鲜艳的玫瑰,干涸的湖泊也已变成一面清澈的镜子。
库洛洛在酷拉皮卡身上,酷拉皮卡可以听到库洛洛刻意发出的呻吟,他娴熟的拨弄着酷拉皮卡。房间里,两个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和酷拉皮卡的梦重叠。
酷拉皮卡终于射了,白色的液体弄脏了库洛洛的衬衫。事后,他坐起来,说了句抱歉。
库洛洛用纸巾擦干手上和衣服上的液体,答了句,
“我总可以睡床了吧?”
酷拉皮卡看着揉邹的白色床单,橘黄的灯光照在床单上,床单泛起光泽,与水面的涟漪似的,一圈一圈,逐渐扩大。
然后酷拉皮卡应了声,
“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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