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在看电视,嘻嘻哈哈的娱乐节目,主持人刻意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刺耳。见樱木看得出神,流川试着看了一会儿,遗憾的是他没从中得到任何乐趣。他蹭得起身,越过樱木去夺电视遥控器。他一胳膊杵在樱木大腿上,毫无防备的肌肉遭此重击,诚实地把疼痛传递到神经里,樱木嘶的抽气,面目扭曲地歪倒在坐垫里。
流川找到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房间里一霎静下来。
终于安静了。流川感到满意。
是时候解决另一个噪声的源头了。
流川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樱木,采取最为简单直接的方式。
他捂住了樱木的嘴。
樱木立刻掀开他的手,神态愤怒而危险。他讨厌不能说话的感觉。
空气里凝结着他的气势,有如实质地逼向流川。但流川缺乏这种敏锐的知觉,他只觉得樱木的表情十分怪异,像是饥饿,又像是对他仇恨,眼睛里流泻出对他的恶意,然而,那恶意不是想要拳脚相加的单纯的暴力,而是融合了更多微妙的感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流川问道。
什么?
樱木在凶狠的间隙露出了一瞬茫然。
流川看准机会抬腿踢他。
不准这么看我。流川说。
樱木掐住他的脚踝,手上用力,失去平衡的流川被他拖到地上,地面发出肉体碰撞的闷响。流川吃痛,下意识地挥拳过去,樱木偏头躲过,厚重的身躯直接压到流川身上,以牙还牙地闷住流川口鼻。两人在坐垫里打成一团。
流川呼吸不畅,拼命挣扎,膝盖抵在樱木腰侧,发狠地踢他。樱木刚从流川腋窝下抽出左手,就按上膝盖阻碍下一次进攻。他左半边身体热得发烫,腰部因为流川的攻击蔓延着火辣辣的麻感,明天肯定要青紫一片。流川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被樱木压在身下,除了右腿还能移动外,其他全被牢牢束缚着。樱木手劲奇大又不知节制,流川像被铁镣拴住一样动弹不得,手腕和胯骨都拧得扯痛,皮肤表面有撕拉错位的感觉,身体好像裂开了口子,吸入的空气只在鼻腔打转,流川踢击的力道渐渐轻下来。
他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像离水的鱼。
像是在确认真伪似的,樱木谨慎地放松力道,那股力量若即若离地贴着流川,防备着他的下一次反扑。
直到樱木确认流川丧失了打架的意愿,他才完全松开了手脚。
流川翻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
就像骑自行车摔倒一样疼,连大脑也因为缺氧而眩晕了。
白痴……
你搞什么?
流川呛咳着,半撑起身体。
樱木蹲在他面前,是校外常见的不良姿势。他歪着脑袋,眉眼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咆哮出声。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吧。樱木说。
是我问你,你在搞什么?
突然就打上来……我可没必要受你的气。
我说了。
流川开口。
不准你那样看我。
我怎样看你?
樱木反问。
他把流川逼向房间的死角。
流川偏过头,躲避下巴上樱木滚烫的呼气。
你倒是说话啊!
樱木抬高了声音,家里的摆设在声浪中几乎一震。流川也不例外,他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脊髓发麻的律动在绷紧的背肌上穿行。
他强迫自己转过脸,直视樱木的眼睛。被怒意点燃的眼眸燃烧起更旺的火势,随时要将流川吞噬殆尽。
你的眼神……很下流。
流川说道。
樱木的瞳孔微微放大,又如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缩立成一点。
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染上了更多威胁。
流川不受他的威胁,他继续说下去。
在青年队,有人用你的眼神看过我。
樱木不怒反笑,他贴向流川的脸,近到呼吸可闻。他说话时的热气全钻入流川的耳廓,那只可怜的耳朵红得像被开水烫过,自深处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
那又怎么样?
樱木说道。
你觉得我看你的眼神很下流,让你想到青年队里看你的那些人。
但那又怎么样?
我不是第一次这么看你了。樱木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手从流川的内衫下摆探入,过分直白地抚摸着那圈紧实的腰肢。他手心高热的体温,烫得流川微微瑟缩。他微冷的细腻肌肤如同被打火机烫烤的布丁一般,自边缘发着抖皱缩,熔化成粘稠的糖液滴落下来。
流川就像被糖液滴珠的昆虫,陷入了寸步难移的境地。
这甚至不是我第一次碰你。
樱木说道。
他听起来几乎有点匪夷所思。
主人家慷慨地馈赠了美味的布丁,却对他食用的方式吹毛求疵。樱木的思维很简单——在合宿的浴室里,流川身体的每一寸他都摸过了,即使是裸体也没什么稀奇,现在流川衣服穿得好好的,却对他所谓下流的眼神斤斤计较起来。樱木本能地察觉到其中的微妙,让流川生气的原因潜在更深的水下,站在岸边的流川找不到它,只能胡乱找些事情来发泄焦躁。
樱木的抚摸太深太沉,掌心刮着皮肤,揉捏起放松的皮肉。流川按住他移动的手,轻薄的内衫下鼓起两团异物。
在青年队的时候,你有想起我吗?樱木忽然发问。
……没有。
被别人注视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我?
没有。
训练期间你有勃起过吗?
……有过几次。
勃起的时候有想到我吗?
……没有。
那现在呢?
樱木把脸埋进流川汗湿的颈窝。
我跟你贴得这么近,还在摸你,你有想到我吗?
没有!
原来如此。
樱木点了点头,他指尖下滑,拉开了流川的裤腰。
流川抿紧嘴唇,在齿间嚼碎一记虚弱的呻吟。
你勃起了。
樱木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他握住流川的性器,拇指刮掉铃口的前液用作润滑。流川很敏感,稍微碰一下,反应就很大。上次在浴室里樱木就知道了。
流川在鼻子里轻哼着,在被攥紧时不自觉挺腰倾向樱木的手心。
樱木的手又大又厚实,掌心里打篮球长出的茧子硬梆梆的,没有丝毫柔嫩可言。被这样的一双手握住滑动,痛感多于快感,但流川只接受过樱木的抚慰,没体会过柔软的触感。他在交织的性欲里模糊地想到上次,樱木的性器在他并起的腿间抽插,同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以近似地频率撸动柱身。流川撑着墙喘息,看到自己性器像关不严的水龙头一样流水。
很爽吧。樱木跟他咬耳朵。
他脱掉裤子,把性器和流川贴在一起撸动。两人的龟头如接吻般摩擦在一起。
流川的血液全冲上脸,他咬着下唇,脸颊红得滴血。
樱木托起他的脸,流川眼里水光滟滟,眼尾早已潮红一片,眉头因为情欲轻蹙着,蒸出一层细汗。他嘴唇微张,被唾液润了一层,湿淋淋的,简直像是融化了的雪尖。
樱木喉头滚动,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流川猛地弹动了一下,他紧紧阖着眼睛,湿润的睫毛下眼球不安地滚动。半敞的内衫露出腰腹的肌肤,发着兴奋的粉色。就像是过度运动后止不住痉挛的小腿肌肉一样,流川一直在打颤,菲薄的下唇咬出一行深刻的牙印。
他积了很久,可能在浴室之后就没有认真对待过。射出的份量相当多,樱木的上衣被弄得脏兮兮的。樱木倒不在意,随手抹掉衣服上的污痕,在重新摸上流川性器之前,他对流川扬了扬脏污的手。
现在是谁比较下流?
樱木得意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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