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不傻,怎么可能跟着刚得罪的人走。
奈何敌我实力太悬殊,湛江被摔了几次后,不得不战略性妥协,小媳妇样跟在青年身后。
湛江气喘吁吁爬上台阶,看青年推开右扇门进去,侧身扶着门等他进来,突然好胜心作祟,去推左侧的门。
推了推,没推动。
双手推,门一动不动。
用后背顶,门纹丝不动。
对上青年像看小傻子一样的怜惜眼神,湛江努力扯出一丝笑:“那啥,你家门质量不错呀哈哈哈哈......”
看青年手一松就要关门,湛江立马闪身进去。
进去后就是宽广的石铺广场,看上去有标准化足球场场那么大,因为是在山巅,周围没有遮挡,一阵岚风迎面吹拂,湛江不得在心里感叹:好tm冷!
努力裹紧身上的外套,在青年身后跟着。
青年闲庭散步,动作优雅养眼,实际速度快到湛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巍山顶很大,越过宽广的广场后就是迷宫一样的上下阶梯,还有在狂风中摇摆的连锁桥。
青年额角青筋蹦跶:“下去!”
湛江八爪鱼一样挂在青年身上,把头埋在他月孛颈间:“我不!”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知道是那位神人设计的桥,居然只有半米宽、一米高,连接几座突出的山峰。
湛江吸了吸鼻子:“我恐高,我害怕。”
青年直接被气笑了:“从未见过你这样胆小如鼠的!”
湛江不服:“从未见过你们这样的高危建筑!”
青年反手抓住湛江的衣领就要把人拎下去,湛江把人抱的更紧,惊慌求饶:“我不下去!我不在心里骂你了!也不叫你‘喂’了!”
后衣领上传来的力道更大。
湛江是真的怕,几乎哭出来:“我错了二师兄!善良的二师兄!温柔的二师兄!”
说话间胳膊已经被扯开。
“哇——子书师兄救救我,二师兄想sha人!”
有了第一声,湛江就收不住情绪,不住大哭起来。
本来这几天被关在ju子里,湛江就怕得要命,子书辞把他放出去后,家没来得及回,也没找他哥要抱要安慰,他哥就电话打过来说不要他了,让他好好跟着子书辞。
子书辞一点都不贴心,湛江被亲哥抛弃的郁闷还没下去,就被连夜带到巍山,衣服没换,饭没吃饱觉没睡好。
现在还落到心狠手辣的哥斯拉二师兄手里,命都要不保了。
“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许是地理位置太过优越,哭喊声在山峰之间来回飘荡。
青年估计,山上的所有人都听到这一嗓子了。
湛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十几分钟,青年被吵得头疼,不知道男生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果断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湛江就开始录视频:“忘记自我介绍,我是C大医学院院长印诺言。眼前这位是A大物理系准大一新生,湛江。目前这位同学因为攀岩突然恐高而大哭。”
说完又对着湛江的脸720°特写拍摄,心满意足保存视频,点击播放,手机里的声音和湛江开始二重奏。
印诺言:“因为工作关系,我和C大的许多老师挺熟的,你说我把这个视频发在朋友圈里会怎样。”
效果立竿见影,周围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鬼哭狼嚎。
湛江用手捂着嘴,瞪着眼睛抽噎,偶尔还能打个哭嗝。
印诺言:“......”
印诺言笑。
湛江抱着印诺言牌智能移动机安全度过铁锁,安全着陆后抽抽噎噎跟紧人。
看一眼印诺言。
再看一眼。
印诺言觉得湛江的眼神有点奇怪,对上人哭红的眼眶,尽量放缓语气:“怎么了?”
湛江:“我刚刚把鼻涕挂你背上了......现在从肩膀流到腰上了。”
湛江发誓,那一刻他真的看见印诺言抖了一下。
印诺言微笑越发温和,湛江拔腿就跑。
湛江东躲西藏,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院落,看着十分大气。
印诺言已经跟丢了。
湛江喘了口气,喊了三声“有人吗”,没人回应,只能从院子里的抽水泵里抽水洗脸。
院里的石桌上放着玉壶,里还有温热的茶水,湛江马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起来。
喝饱后肚子开始抗议,湛江又把视线投在水缸里的莲花上,小手蠢蠢欲动。
“饿了房间里有甜点。”
湛江刚准备行凶,屋顶上就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半站起来,被吓得一个pi月殳蹲又坐回去。
湛江抬头,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躺在屋顶。
“谢谢你啊......叔,怎么称呼?”
“叔?”长袍男手臂支起,头懒洋洋支在手上,眯着眼看湛江。
湛江被看的身体一冷,搓了搓胳膊。
长袍男摩梭下巴,“这么叫显得我挺老的,还是‘老大’比较顺耳。”
老大?!
湛江一脸惊喜:“你是——”
长袍男扬起笑。
湛江:“大师兄吧!”
长袍男:“嗯???”
湛江喜出望外,利落进房间,把甜点和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酒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对大师兄笑着招手,主人模样:“大师兄,快下来啊!”
大师兄看了会儿湛江,笑着一跃而下,坐在石凳上:“老二接你上来的?”
湛江十三岁跟着他哥在酒场上混,口灿生莲:“不愧是大师兄,这都能看出来。老实说,我见子书师兄时已经惊为天人,在想能教出这样君子之风的妙人,巍山该是何等师门。之后又见印诺言,虽不亲近但是崇敬其实力。直到如今遇大师兄,惊艳有之,亲和有之,敬服有之。若是我侥幸能成为大师兄的小师弟,别说‘巍山弟子’这个名号,但是作为您的师弟,我都觉得自己能吊打所有人了!”
大师兄心里道:也只有老二敢把你这样的二百五放进我的院子,嘴上却道:“你知道‘巍山’二字在异灵界的地位么?”
一路上子书辞和他说了不少异灵界的事,师门和各门各派尚未提及,但是关子书辞和印诺言那样的身手,必然不是普通异灵者。
思考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湛江一字一句:“五岳之首,龙脉之地。华国上下,无人敢欺。”
说完顶着大师兄探究玩味的视线,淡定拿起一块糕点吃,心里:完了,不会拍马pi拍到马腿上了吧?
糕点入口即化,不甜腻不沾牙,湛江饶是吃惯山珍海味都眼前一亮,“大师兄这里的糕点都是这个!”
湛江竖着大拇指。
大师兄极是善解人意,把盘子往湛江那边推了推:“你运气好,赶上老七睡醒,有此刻口福。”
糕点是真好吃,湛江也是真饿,几分钟就独享十五块糕点,完后开坛给大师兄和自己满上酒,“大师兄,我敬您!”
大师兄和他碰杯,湛江一口饮下,一股带着荷香的暖意从口腔流入腹中,将近几日的疲倦一扫而空。
“大师兄,向您打听个事,”湛江又给人满上,“子书师兄是犯了什么错吗?”
大师兄惬意的抿酒:“收徒是师父收徒,弟子越俎代庖,强行将人带到师门,逼迫师长,大不敬之罪。”
听着大师兄不甚强烈的语气,估计这事在眼前人看来不甚重要,于是湛江笑容乖巧:“那大师兄觉得……师父会喜欢我吗?”
大师兄:“师父喜欢乖巧,有天赋又长的好看的徒弟。”
“那可不就是我吗!”湛江一拍桌子,“我这人最是识时务,从不让人操心。子书师兄也和我说,我的异能练好之后会很强,不会比他的弱。至于脸,成绩第一我不敢说,但是从幼儿园到高中,校草本草,无冕第一!”
湛江总结:“所以子书师兄找我没有问题啊,要不……大师兄,您和师父求求情?”
大师兄放下酒杯,语气淡淡:“师门夫见·矢巨严ke,晨昏定省,长幼有序。别的不说,犯了钅昔要危省两个时辰,亲自捧着木反子令页罚,受fa时要月兑衤库分月退,不得有半点不服和迟疑,这是‘听话’的基础。”
看着湛江目瞪口呆,大师兄从袖子里拿出手机,一顿操作后,声音熟悉的“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爆射而出。
大师兄质疑:“天赋?”
湛江麻木。
大师兄摸索着下巴:“至于脸——”
大师兄挑眉示意。
湛江一时没能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湛江深呼吸,颤颤巍巍微笑:“大师兄,刚才的录音……”
大师兄把手机屏亮给他看:“老二刚刚发师门群里的。”
一个名为“帅哥聚集地”的群里,被备注为“二愣子”的人十分钟前发了湛江在连锁桥上大哭的视频,下面有几条鼓掌回复。
有一个备注为“大冤种”的人回复:老二,他还小。
湛江淹了口唾沫。
已知师门里能被冠以首数的只有师父和大师兄。
已知“大冤种”可能是大师兄。
已知“老大”是眼前人。
得:眼前人是师父。
黑料在未来师门人尽皆知的涟漪已经无法在湛江心里荡漾,他心里现在翻滚的是惊涛骇浪。
另一边,印诺言被告知后背脏后第一反应就是把湛江的黑料发在师门群里,之后才回去洗澡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被他扫了眼就撕裂成碎布,最后施施然去秦见端的小院。
还未进去,院子里传来“呜师父啊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徒弟哇哇哇哇呜你家老二欺负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啊啊啊啊啊”的不敬之词,印诺言听着就是眉头一跳,快步进院。
不知是不是湛江抱着秦见端的月要无论如何也不撒手的场景过于喜感,印诺言垂手站在原地,半点没有帮自己师父解围的意思。
秦见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应付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实在没对付过湛江这样的小流亡民,又忌惮下手过重伤到人,只能忍着袍子被泪水鼻涕糊一身的恶心把人拎起来,凶巴巴道:“闭嘴!别哭了!……不准哭!”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哭声,看见印诺言后更是高了一个声调。
会哭的女孩有糖吃,男生也不例外。
半小时后,印诺言看着湛江抽抽搭搭拽着秦见端的腰带,亦步亦趋跟着去吃饭,陷入自我怀疑。
要不……下次扌矣扌奏的时候,自己也抱着师父哭一场?
七点钟的饭点,秦见端向来是卡点到。师门平时吃饭气氛很是活跃,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饭桌上师兄们也比较好说话,但今日不知是因为饭桌上的人太少,还是在饭桌上的人都不爱讲话,此刻气氛略显凝滞。
尤其是秦见端带着湛江一起进来,动作亲昵时。
有句话秦见端评价的很实诚,师门都是很帅的人,而且不是千篇一律、普普通通的帅。在座的三位不知名师兄,一个赛一个养眼,留着长头发的那位更是用漂亮和精致都无法形容。
秦见端和印诺言落座后,湛江想坐在桌尾,就听坐在印诺言旁边的师兄道:“师父,今晚只准备有五人餐。”
秦见端,印诺言,加上之前在坐的三人,甚至没有子书辞的。
湛江脑子运转一下,眼神迷离看向秦见端:“子书师兄不吃饭吗?”
在座的都是五官极其敏锐之人,湛江一开口,清香的酒气飘然散开。
距离湛江最近的人手一抬,一阵风哗哗将酒气卷到屋外。
湛江已经醉了,被吹一脸风之后懵懵懂懂,而后打个酒嗝:“子书师兄呢?”
又是一阵酒气,那人干脆一抬手,直接把湛江连人带椅吹到屋外。
“阮温良!”印诺言低声呵斥,
阮温良起身,向秦见端躬身:“十一知此话逾越,但不吐不快,恳请师父解惑,您真要将他收入门下?”
秦见端笑问:“不可?”
阮温良:“弟子不敢。只是师父曾告诫,酒、贝者、yin最易沾染恶意,师兄们便不去染指,克礼至今。今天他可以沾酒,不守戒制,是因为他与旁的师兄弟不同,不必守,还是他非我师门人,不用守。”
说到最后,已有逼问之意。
秦见端:“因他现在非我弟子,所以不用守。”
阮温良诧异,咬着腮帮:“那他何时是我门中人?”
秦见端看向长发美人,好整以暇:“小七,你觉得湛江如何?”
万俟砚刚刚在发呆,听到问话后思考片刻,诚恳:“弱......”
似乎嫌不够,补充:“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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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场:
师父秦见端
二师兄印诺言
五师兄子书辞
七师兄万俟砚
小十一阮温良
小十二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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