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新婚后被大佬惯坏了

26

  空荡的厅堂内,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容归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江奉贤和丘灯要对我出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把这件事情和你完完全全地撇干净……太子殿下一面要和我牵扯不清,一面谋划要取我性命的时候,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我没有!”姬怀临的理智乱作一团,他扶着头道,“我早让他们停手!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你,我……”后知后觉,他心凉了半截,他就用那种慌乱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一面冷淡的人,可怜道,“你试探我?”

“早在江奉贤身死的时候,我便有所怀疑。”容归强忍住所有的失态,尽量用正常的语气道,“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你。殿下不是好奇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吗?我去徐府剖开了徐少爷的肚子,找到了一样东西,你应当认得的。其实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一点也不难,你与江奉贤合作,江奉贤替你潜入藩邦,丘灯把毒瘴里的东西给你,这一切,明明一猜就中。而你一开始出现在藩邦,也是计划好的,为了亲自把‘祭品’送到我的手上,好让我身败名裂。这一次……你又想干什么?”

容归看着他,蓦然摇了摇头,淡着眉眼道,“罢了,我不想听了。”

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野蛮地拽了回来,那人眼眶猩红,声音却在发颤,“你要去哪儿?”

容归想挣开他,却被更大的蛮力钳制住,他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轻描淡写地又刺了一句,“你我之间实在不必闹到这般田地。露水情缘,殿下早该忘了,如此扭捏作态,若日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想必谁都不会好受。”

他说完,当即就使了巧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姬怀临彻底慌了,他不管不顾地冲着那个背影追去,“别走!我没骗你,柊州的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想害那个女人,我只是看不惯……”话未说完,他就突然怔住了,继而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原地,容归已经走远了,即使听见后面没了动静,也依旧没回过头。他攥着的银线不知何时划破了他的手,染的鲜血淋漓,等他发现的时候,那银线已经埋进皮肉里了。

点燃火折子,随后熟练地兑换伤药,包扎,他将情绪掩藏的很好,没有伤心欲绝,也不会一蹶不振,好像只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了,就将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三七,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系统无法估测,请宿主自行判断。]

好像早知道是这个答案,容归也不意外,他凝视着自己包扎好的手,突然笑道,“我以前在藩邦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他说完,抬头往天上看了看,似乎真露出一点回忆的样子。没有自保之力的孩童,受了旁人欺辱,除了躲在无人的地方暗恨,一点法子也没有。

然而时至今日,怎么还是这般狼狈。

倘若姬怀临死在那片树林……容归眼神暗了暗,他从来都不仁慈,却戴着一块假面十余年,乃至面具长在了皮肉上,再取不下来了。

“我该杀了他吗?”

……

“先生!阁主的毒控制不住了!”

霜岚跪在门前,面上满是焦急之色,下一刻,一个长者出现在他面前,神情不怒自威,“怎么回事?”

霜岚不敢耽搁,一边带路一边将情况说与长者,那长者面色愈来愈沉,最后只能脱口骂道,“混账!”

敢这般对太子殿下的,也只有他了。

长者年纪虽大,腿脚却比霜岚还快,二人日夜兼程,这才赶到了鹤涧。才一进去,他就抓着一人问,“你家阁主呢?”

那人咽了口唾沫,“药……药楼。”长者放开他,抬脚去了鹤涧深处的楼阁,那地方是姬怀临常待的,从不许人踏足。他可管不得这规矩,一脚踹开门,连着爬了三层,总算揪出了这小子。

本欲先开口训斥一番的长者,看见眼前这番景象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药楼一片狼藉,姬怀临躲在角落里,捂着头说着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神智已然不清了。长者的嘴唇抖了抖,走到姬怀临近前,“我一直不是个好师父……徒弟一个都护不住,才叫你,叫京酌落到如此下场……”

说完,他颤抖着手,将姬怀临打晕了过去。

……

“陛下有令,太子殿下有损皇室颜面,现赐鞭刑二百,禁足东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姬怀临昏昏沉沉之际,被烈日烤焦了一层皮,嘴唇干裂,他下意识舔了舔,嗓子也干的发疼。双膝跪在大殿前,已经没了知觉。

这场罚跪自昨晚到今日正午,总算是等到了头,他听见母后和长姐的声音,身上那些伤口只是草草处理,一站起来便撕扯一样的疼。

只是刚站起来,又被踢跪了回去,他闷哼一声,抬眼,才看见是父皇的近卫,他恭敬地给姬怀临行了礼,解释道,“陛下说了,要太子跪着受刑,好好醒悟。”

受第一鞭,他便狼狈地倒了下去。刚起身,又是一鞭。他听见母后在哭喊,

“阿临!”

长姐上前和近卫争辩,“他是太子!你怎么敢!”

姬怀临将口中的血腥味逼回去,沙哑着喉咙道,“派人把母后和长姐接走。”

近卫道了声是,半晌,周围果然没了声音。

两百道鞭子,没有掺杂丝毫水分,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身上。刑鞭上血淋淋的一层,估计还挂了不少皮肉。父皇从头到尾都没有召见过他,直到行刑结束,才派宫人将他抬回东宫。

那段时日当真是生不如死。背上的伤难以愈合,还带起了高烧,卧房明明点着清净凝神的熏香,姬怀临却整日昏沉,甚至还见到了容归。

容归坐着轮椅,面色苍白也遮不住的清隽,守在他的床边问,“殿下疼不疼?”姬怀临眼眶一热,说疼。

你的好皇弟派了数万人,我实在是……没办法带你回来。皇陵那么冷,你不是最怕了吗?你怎么好意思就这样躲进去?

容归一直在笑,空荡荡的大殿除了太医和两个小厮,静的令人发指。姬怀临的伤反反复复,总不见好,意识混乱的姬怀临,总爱和这个“容归”说话,有时太医见了,也忍不住脊背发寒。

于是等吕知秋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两年后的鹤涧

“师父,别再做解药了,”姬怀临抓着酒杯,眼神沉静得可怕,“三年时间足够了。”

“荒唐!你还这般年轻,怎能说出这种话!”吕知秋骂骂咧咧地夺走他的酒杯,“早和你说了,你这种情况喝多了适得其反!别疯疯癫癫地给我添乱!”

“死不了就行,等我……”姬怀临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就把这扳指交给霜岚,他好歹是你半个徒弟,交给他,总比交到别人手上好。”

吕知秋哼了一声,“我早就不收弟子了!”

“过些时日我就去藩邦了,鹤涧的人实力不强,就别轻举妄动了。”姬怀临看着墙上的弓,眯眼道,“季京酌回来几次了,去过你那里没?”

吕知秋听见这个名字,显然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干巴巴地道,“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你既然说他在藩邦,由着他就是了。”

“当初他遭人追杀,难不成帮他解围的不是你?”姬怀临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熟悉的刻薄,“知道他回去发扬玄机族,一晚上睡不着的不是人?”

“小兔崽子!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抽你了!”吕知秋暴跳如雷,“你师父活了半辈子也没成家,你们两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我倒是不敢指望你叫我一声爹,那你就不能孝顺点吗?”

“……我没有爹,”姬怀临闭上眼,“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父皇。”

“别和我摆臭架子,”吕知秋丢给他一样东西,“这次的药拿好了,至多三个月必须回来,里面还有一颗镇痛丸,是江老贼给的车弥花改良的,疼的不行了再用。这次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小心些。”

“你就不怕我杀了季京酌?他能坐到族长这个位置,必然和那个神使脱不了干系,我要杀神使势必要斩草除根。”姬怀临接下小瓷瓶,放进了袖子里,腰上别的折扇很是风雅,但凡是了解他的,定然不会这么觉得。

吕知秋笑了,“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大徒弟的,若是轻易被你杀了,他也不会在藩邦活着坐到族长的位置。”

“行了,本宫走了。”姬怀临抽出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就在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身后那人又道,

“臭小子,你也一样,别死在那种地方。”

姬怀临顿了一顿,脚步还是迈了出去。

计划照常进行,但还是出现了唯一的偏差,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万劫不复的人出现了。自此满盘皆输,覆水难收。

那个唯一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的人,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这是上天的戏弄,也是恩赐。

姬怀临想也没想就放弃了自己的筹谋,容归是神使,那么神使就不能死。江奉贤的老奸巨猾他清楚得很,于是将计就计,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他们。长姐自有季京酌牵制,而他则能趁乱带人逃出去。

剩下的那些,不管也罢。

这两年,他变得越来越阴冷,甚至还有些嗜血,吕知秋告诉他,这还只是毒在压制下的样子,三年过后,毒彻底侵占他的身体,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可容归到底不是普通人,一招假死脱身,又把姬怀临的计划打乱得彻底,他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

他们在神殿里的一个月,日日同吃同睡,容归曾问他,“殿下若是自由身,会想做些什么?”

姬怀临无言以对。他想起数年前圣启夜市,两人一同放的花灯,想起那间算不上卧房的茅屋,想起容归靠在他肩上,尚处少年时的心情……他嘴唇微勾,却道,“没想过,本宫要什么没有,想做什么做什么。”

容归叹笑,“还是殿下洒脱。”

“容归,”姬怀临唤了他一声,“花灯里,你许了什么愿望?”

容归的笑僵在了脸上,旋即弯了回去,“殿下当时许了什么愿?”

“你先说了,我就把我的告诉你。”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再谈论这件事。他们二人,谁都有谁的算计,谁也不肯服输,僵持着,僵持着,于是便晚了。

江奉贤逃了,他知道姬怀临的身份,哪怕还想再利用他,姬怀临也狠下了心,托吕知秋取了他的命。就在这时,他也到了圣启江南,吕知秋过来质问问他为什么扳指会戴在别人手上,姬怀临的手兴奋得发抖,但又一阵后怕,“江奉贤死了吗?”

“死了,戴着你扳指的和另一个年轻人实力都不错,江松也被他们杀了。”吕知秋皱了皱眉,又道,“那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将扳指交出去,万一你……”

话未说完,姬怀临便没了影。这里本来就存着他的消息网,姬怀临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容归下榻的住所,他们还没回来,店小二冲上来便问,“客官,住店吗?”

……

随后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容归昏迷期间,罗慎找上了门。一开门,他便看见了那张令他极度讨厌的脸。

“你要做什么?”

“是我问阁下才对!”罗慎激动地道,“于兄只是肩部受伤,怎会一直昏睡不醒,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于兄又有什么企图?”

姬怀临昳丽的脸阴沉下去,“滚开。”罗慎身后的江挽玉瑟缩了一下,姬怀临扫了她一眼,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你就这么回报我吗?”

罗慎听不懂这话中的含义,江挽玉却倏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们。”姬怀临的头隐隐作痛,抓住门边缘的手都紧了些,罗慎却冷笑,“于兄那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搭上边。你若仗着脸上三分颜色想讨好他,那可就想错了,若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定然只会觉得恶心。”

恶心这个词,刺激到了姬怀临最紧绷的那根弦,他赤着双眼,笑得毛骨悚然,“罗慎。”话音刚落,折扇上便亮出了薄刃,罗慎下意识推开江挽玉,险险避开,依旧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他脸色难看,抽出了自己的重剑,打斗一触即发,二人均是武力强悍,所过之处一片废墟,胡及和掌柜被声音吸引出来,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罗慎一剑刺过去,姬怀临闪身避开,后面的桌子便遭了殃,胡及头一次知道自家酒楼的椅子这么不堪一击,姬怀临那把扇子更是诡异,哪有往折扇上放刀刃的!想拦的不敢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忽然间,姬怀临身形顿住了,那剑已然袭来,关键时刻,朝后避开一步,依然没避免剑锋从脸上划过的命运。一时间,众人都傻眼了,鲜血顺着下巴低落,姬怀临伸手去摸,摸到了温热黏腻的触感,他笑了。将折扇收回腰间,鬼魅一般到了罗慎背后,将其踢跪在地上,随后,折了他的手,将罗慎宝贝的重剑踢开,一脚踩在了罗慎的肚子上。后者脸色一白,面容呈现出痛苦的扭曲。

随后,又依照此法,分别折了他的左腿和右腿,姬怀临居高临下地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罗慎伤势未愈,本来就是逞强,现在更是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姬怀临脸上的血迹不见干涸,衬得他宛若恶鬼,“我让你说话。”

眼看他一脚又要踩下去,江挽玉哭着挡在了罗慎身上,“不要,求求你,饶了他吧。”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姬怀临道。

“就当是为了于公子!”江挽玉忐忑道,“您定然不希望引来官兵,于公子身份特殊……又受了伤,您既然是他夫君,就不妨替他考虑,我们很快就走,绝对不会碍着您的。”

“你知道的不少。”姬怀临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威胁,又像警告,江挽玉冷汗直流,直到那人走了许久,才敢看着身下这人,罗慎已然昏迷了。

那天夜里,他直奔江家老宅。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点了个火折子,从一堆僵硬的尸体中,找到了那个瞪大了眼睛的灰败面孔。手中握着剑,上面有血迹,脖子上有一道致命伤,不远处的墙上,还有一道掺杂着血迹的剑孔,姬怀临眼中掩藏不住的戾气,“江松……”

那一夜,一场大火将老宅烧了个干净,姬怀临拖着江松的尸体到了乱葬岗,亲眼看着狼群将那些死肉吃干净才走。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是自己影响了体内的毒,还是毒影响了自己。

细细想来,他这毒早就发了。

从遇见容归的那一天开始,无论什么东西都压不住这毒在血液里流淌。

他寻了处地方换掉死人堆里走过的衣衫,神色如常地回到了容归塌前,那人还在睡,姬怀临用手指将他的轮廓细细描绘了一遍,嘟囔道,“你倒睡的好……”

那人眉头轻皱,似有不适,姬怀临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旁,头靠在软枕上的那一瞬,心神都宁静了下来。他扣住那只怎么都捂不热的手,恍惚着说了一夜的话。

“容归,别不要我。”

容归,别走……

我错了,别走。

容归……

“容归!”姬怀临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弹坐而起,却只抓了一手的虚无。他脑中混沌,鼻尖钻进了一缕幽香,才多了半分清明。

鹤涧,他怎么回到鹤涧了。

姬怀临扶着床沿,朝外唤道,“来人。”

不多时,进来一个白衣青带的葱茏少女,手中端着托盘,温顺地服侍他穿衣。

“本宫睡了多久?”

侍女道,“整整七日。”

七日,姬怀临心沉了沉,“霜岚呢?”

“霜岚大人担心计划有变,亲自去柊州了。吕先生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姬怀临看着她将自己的玉佩挂好,从桌案上拿起了折扇,“吩咐下去,近日不要轻举妄动。我要出去。”

那少女却跪下来,头埋得极低,“吕先生说了,要阁主好生休养,切莫费思劳神……”

“给他传信,让他回西临去,这件事不需要他来插手。”姬怀临充耳不闻,且寒声道,“本宫才是鹤涧的主人,我没死,就不需要他发号施令。”

侍女颤了颤,弱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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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空荡的厅堂内,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容归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江奉贤和丘灯要对我出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把这件事情和你完完全全地撇干净……太子殿下一面要和我牵扯不清,一面谋划要取我性命的时候,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我没有!”姬怀临的理智乱作一团,他扶着头道,“我早让他们停手!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你,我……”后知后觉,他心凉了半截,他就用那种慌乱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一面冷淡的人,可怜道,“你试探我?”    “早在江奉贤身死的时候,我便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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