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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被大佬惯坏了 千山茶客 13300 2024-07-30 12:20

  与此同时,太子府。

寝殿中灯火通明,单刃神色不耐,抓住路过的一位太医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那太医擦擦额头,也是苦不堪言,“……说不准。”

“往日症发不需一时三刻便好,今日就落得个说不准了?”太医本就为了医治心焦,此时见了这张森冷的笑相,更是哆嗦得不行,“大人饶命,病症愈重……发作起来更是难以掌控,我等也是……”

单刃甩开他,几步进了内室,床上躺着那人生得风华绝代,偏偏一脸死气,双目紧闭,不是姬怀临又是谁。不看这情形,谁又能想到他已是油尽灯枯呢?

内室静可闻针落,几名老太医依旧忙前忙后,他们的性命都握在天家手里,若太子不能活,他们也势必要去陪葬。单刃叫手下去给宫里报信,自己则随意道,“太子身上还有多少指望,你们实话实说。”

几人手上慢下来,互相探看了几眼,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单刃见他们一副缩头乌龟的窝囊样,冷笑道“张太医,你来说吧。”

被点了名的张太医起身,也不敢抬头,“我等倾尽全力,可保半岁无忧。”

“半年?”单刃面上的笑意真实了些,“足够了,尽快把人弄醒,否则我就只好请示圣上换一批太医进来了。”换一批人进来,就意味着他们这些都得去死,太医攥着手心的汗,诺诺应声,忙转回身去想办法。

烛火下,那张脸涌现出一点隐约的生气来,他强撑着的身体并未被旁人看出端倪,可内里早已是一团糟。混毒横行,旧伤发作,若非回到西临接受医治,恐怕早就撑不过去了。

病厄缠身之际,姬怀临朦胧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穿梭在光怪陆离的情景之中,那人转过身,正面依然看不分明,只是牵着他的手,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句话。

姬怀临恍然,记得自己道了声好。

……

三日一晃而过,太子娶妃,普天同庆。仪仗穿街而过,皇太子乘舆而来,至云府前等候。百姓一路追随而来,朝车舆的方向抛洒花瓣,按礼仪,太子无需下舆迎亲,只要仆人将太子妃送入舆内即可。

沈洵与霜岚就混在人群中观望,沈洵有些闷闷不乐,他这状态已经持续三天了,霜岚看得难受,便将人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你想再见她一面?”

沈洵倏然抬头,“什么意思?”霜岚叹了一声,“只给你一刻钟。”沈洵眼前一花,便被带进了云府,霜岚不由分说地搂住他,兜兜转转到了一座小院前,此处出入的都是女人,沈洵抬头一看,门上写着落银院。

小姐的院子!

他心中暗暗激动,低声道,“外面不是已经在迎亲了吗?”

“西临的规矩,迎亲需得等足半个时辰,我只给你一刻钟,上去后说完想说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你要帮先生做事,怎么还来帮我。”沈洵不大自然地将眼神瞥开。

“无碍,来得及。”霜岚说完,悄无声息地带人踏入院中,“尽快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沈洵点了点头,他来过这儿一次,很快顺着记忆找到了云裴儿所在之处。云裴儿一人跪坐在房中,凤冠霞帔,面若桃李,美得不可方物。沈洵呼吸一滞,下意识叫了声,“小姐。”他赶紧捂住了嘴,云裴儿转身,见一陌生男子出现在闺房之中,旋即失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沈洵急忙摆摆手,“您别出声,我是沈霜!沈霜啊!”

“沈霜明明是个姑娘!”云裴儿吓得后退,“你再不出去,我,我便叫人了!”

“我真的是沈霜,之前是扮成姑娘,小姐,你仔细看看我。”沈洵不敢过去,便示意她看自己的脸。云裴儿惊慌之余,也往他脸上扫了一眼,观他虽是男子,五官却与沈霜如出一辙,这才将信将疑道,“你是沈霜?”

沈洵点点头,“您教过我怎么采茶的,还问我脖子上围着东西热不热……”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喉结,“那不是遮伤,是为了遮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想提醒你小心,有人告诉我,这里很不安全。”沈洵含糊其辞,云裴儿听后,先是沉默了一阵,而后便开始掉眼泪,她哽咽道,“我也明白,可父亲一定要我嫁给太子,太子分明不喜欢我,小霜,我很害怕。”

“你就没想过要逃吗?”沈洵头脑一热,“我可以带你出去!”云裴儿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走不了。云府于我生养之恩,我不能弃之不顾。你走吧,能再见你一次我已知足了。”

“不行!你会死的!”沈洵跑至她身旁,像往常那样握住她的手,“跟我走吧!”云裴儿面色羞红,抽出了手,“不一定会那么糟……何况我,我出去了以后,又能去哪儿呢?”

“小姐!您在和谁说话?”外面传来人声,二人一阵紧张,云裴儿悄声道,“是继母派来的嬷嬷,别出声。”旋即强装镇定道,“没什么,母亲留给我的簪子不见了,你去茶园帮我找找吧。”

“是,老奴这就去。”那人嘟囔了句什么,脚步声渐行渐远。

二人都松了口气,云裴儿被这么一打断,也冷静了下来,她轻轻抱了下沈洵,“沈霜不是你的真名吧?临走之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沈洵。”沈洵说完,便听见了一道口哨声,那是霜岚在催促他,时间过半了,他黯然道,“我叫沈洵。”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小姐不能走,因为她一定要嫁给太子,只有他能走……对啊!他不是能走吗?沈洵豁然开朗,他兴奋地抓着云裴儿的肩,“你扮成我走,我替你嫁人!”

云裴儿一阵发蒙,“……你替我嫁人?”

“对!”沈洵点了点头,反正都盖着红盖头,能认出谁是谁,过了这个时候,太子都没影儿了,谁还管太子妃啊!到时候再想办法逃出去不就行了。再不济……他有些心虚,用余光瞥了眼门外,随后咬了咬牙,“事不宜迟,赶紧来吧。”

……半刻钟早已走过,霜岚失了耐心,屏息跳入了房中。

沈洵怎么还不出来?

沈洵还是第一次穿这么繁琐的衣服,时间紧,还把很多步骤都省去了,才算穿得勉勉强强。站在铜镜前,他不由得悲戚地想,怎么老是他扮成姑娘。云裴儿替他梳好头发,显得忧心忡忡,尽管沈洵向她再三保证,她还是觉得不妥,“要不还是换回来吧。”

“不用!”沈洵信誓旦旦道,“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什么?”那声音很严厉,似在生气,吓得沈洵一激灵,他心虚道,“就这一次。”

“一刻钟早过了,我来带你走。”霜岚越过云裴儿,拉起他的手就要走,沈洵挣开他,“来不及了!”霜岚看着落空的手,又看了眼一身喜服的沈洵,那一刻,沈洵真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伤心,他蓦地慌了,但仍然坚持道,“我自己负责,你带小姐走。”

时间愈近,变故愈多。他尽自己所能去迁就这个人,换来的却是一次次不被理解。霜岚比他还清楚,这件事已成定局了。

“……是我高估了你。”霜岚转而用手抓住了云裴儿的衣袖,毫不拖泥带水地带人出去,他对沈洵有求必应,这次也一样。沈洵怔怔地看着两人出去,他总觉得自己弄丢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很快外面传来了动静,他急忙将盖头盖上,端坐下来。

方才在外头说话的嬷嬷进来了,她诶哟一声,道,“老奴都找遍了,也没见着您的簪子,要不还是别要了,等会儿就该误了吉时了!”

沈洵点了点头,嬷嬷见他乖顺,也觉得得意。就算要当太子妃了,不还是这副软弱的德行?夫人也不知担心个什么劲儿,要自己陪过去看着。听说那太子一向喜欢男人,恐怕就是娶个人回去摆着,这大小姐嫁过去也是受气,上不得台面。

她被支出去忙活,心中自有怨气,便自顾自坐在一旁,顺道数落“云裴儿”,“大小姐你也是,成天去什么茶园待着,老奴在里面找了一圈,累得我骨头都要断咯!”她本想抓两个小厮过去找,谁知叫也叫不应,念此,她不由得暗骂一句,这府里的仆从都反了天了,早晚叫夫人打发出去!“云裴儿”也不说话,嬷嬷只当她沉闷,没觉得不对。

就这样等到了出阁的时辰,婢女扶着他一路出去,跨过重重门槛,最终摸索着上了车舆。他旁边还坐着一人,应当就是那位太子了,二人无言,车舆动了起来,渐渐离去。

云珑的书房内,一人身着小厮服饰,正四处翻找着。过了半晌,他从一道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而换上了一沓厚厚的信纸,那是足以让云珑安上通敌叛国罪名的东西。做好这些,那人将一切复原,刚要转身,便听见门被一脚踹开,本该在宴上会客的云珑站在门口,怒视着这一幕。

“你是什么人?简直是找死!”要不是听下人提及有人朝这边过来,他竟想不到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对他下手。

那人一顿,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万分熟悉,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他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惊慌,有恃无恐地哼笑一声,“这不是岳丈大人,您不是在前厅喝酒吗?”

云珑感到头皮发麻,“姬怀临!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刚走的那个又是谁!”

原本的太子在这儿,那带着裴儿往东宫去的到底是谁?等等,书房里的东西……云珑苍老的面容浮现出杀意,“你是为了那样东西来的,你老子都没拿走的东西,你也敢要?”甚至不惜大婚当日来拿,简直是无耻狂徒!

“岳丈大人何必动怒,你当日威胁本宫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了。”姬怀临把玩着手上的东西,“这就是那把钥匙吧?云家代代相传的东西,没落到云阳夕那个正统家主的头上,怎么在你一个武将手里?”

“太子殿下,老夫不想对你出手,将东西交给我。”云珑手握成爪,对准姬怀临的咽喉,姬怀临丝毫不惧,反将东西握在手中,“若本宫不给呢?”

一阵劲风袭来,姬怀临闪身一躲,让对方扑了个空。二人你追我赶,云珑几次捉他不得,恼羞成怒,直接将桌子踹了过去,姬怀临被逼至墙角,无处可躲,硬生生受了这一下,体内一阵气血翻涌。

云珑阴恻恻道,“知秋总说你天赋奇高,我瞧也不过如此,既然他走了,便由老夫来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姬怀临抹去唇边血迹,干脆抽出折扇,薄刃一张,冲着对方命脉而去。云珑没料到这一手,匆忙拿手去当,薄刃割破他的衣料,嵌入皮肉之中,在手臂上剜掉一大块血肉!见状,姬怀临不由得感到惋惜,只要再快一点……

云珑没顾上痛叫,只能狼狈地捂住伤处退开几步。姬怀临真要杀他!这想法一出,事情便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去了。

一个弑主的傀儡……不如杀了了事。彻底动了杀念后,云珑出手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杀了他,钥匙照样能回来,只要在事发之前将那件事散播出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姬怀临眼底凝重,随后闪过一抹决然。

折扇从手中掉落,云珑当着他的面将扇骨一遍遍踩碎,折扇没了扇骨,就好似人没了骨头,软趴趴地落在地上,华美的扇面印着脏污,再也看不出往日风采。

“我不如也震碎你全身骨头,杀杀你的傲气,再慢慢将你折磨致死。”云珑掐着他的脖子,神情残忍又可怖,“我将女儿嫁给你,还替你谋划坐上皇位,是你非要不识好歹,是你自己找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支使本宫。”姬怀临眼中含讽,依旧是从前高高在上的语气,云珑恨极,抬手就朝他天灵盖拍去,“卑贱之徒!”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箭从背后贯穿云珑咽喉,那手恰好悬在在姬怀临头顶,再不能前进半分,那具年迈腐朽的身体尚余一口残气,姬怀临本已抬起的手悄然放下,抬脚踹在了云珑身上,绝了他最后一口气。

他抬眼,远处房檐上,一人手持长弓,对着他们的方向。

那是谁……

倏然间,他眼中未尽的杀意再次浮现,右手凌厉地甩了出去,对准一人。

“阁主!”霜岚惊道,他咽下命门,正抵着一片带着弧度的薄刃,幸而对方及时停下,没真要了他的命。看见霜岚,姬怀临面上忽明忽暗,最后才将手伸了回来,他什么也没问,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与此同时,青远也赶了过来,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而后对霜岚道,“你怎么还不打晕他?”

“……”当着本人的面,霜岚不敢看姬怀临,姬怀临却自己道,“打晕本宫做什么?抢回去给他当王妃?”

“……差不多吧。”青远虽不想承认,但王爷的确是这种意思。

姬怀临收到了答案,却愣在了原地。

“我以为他已经不要我了。”

青远气不打一处来,“我家王爷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如今又拼着性命回来,到底是为了谁,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吗?”

“他是来救我……”姬怀临怔怔道,眼中带着点点希冀。

青远暗暗翻了个白眼,以前就觉得这太子不大正常,原来是脑子不好使,他对霜岚道,“还动不动手了?”

“这……”霜岚为难地看着姬怀临。

“不用了,用不着这么麻烦,打晕了占地方。”姬怀临说完,自己先笑了,那笑容傻里傻气的,又莫名看得人心疼,“我以为他早不肯要我了。”

在单刃找到虹浙的那一夜,他便知道自己无法从这片泥淖中脱身。他内力损耗,对上单刃,不出几招便落败,只能妥协。

西临是他身上永远无法脱去的枷锁。

从前他也以为凭着父皇疼爱,长姐庇护,这一生便不难过了。谁料片刻之间,他就从高台掉落,摔得苟延残喘,动弹不得,而底下围着一群豺狼,为分得他身上的哪块肉算计着。

对他好的人,让他一步步摔下来,恭维他的人,只想踩着他的尸骨谋利。

曾几何时,太子殿下还想着在父皇母后面前闹一闹,就可以把喜欢的人带回西临。而今他分毫不敢多求,却还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在万般危难中捧上真心,让他这一生不至于一无所有。

……还好。

“那我带您先走,王爷他还有事,一会儿便赶到。”霜岚看着他把那把惨不忍睹的折扇宝贝似的收回来,嘴角抽了抽。姬怀临看似有些疑惑,青远再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抢答道,“去给你出气了。”

……

车舆未至,西临皇和云皇后便已亲临东宫,至主位就座。底下的权贵纷纷下跪行礼,“恭迎圣驾。”

西临皇笑容和煦,“吾儿婚宴,诸位不必如此拘谨。”云皇后也道,“都起来吧。”众人纷纷起身就座。

丝竹管弦声中,歌舞升平。单刃派人驻守主殿门前,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来往的人身上,都是些进出服侍宾客的仆从。突然间,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人身上,旋即抽剑抵在了对方脖子,“你,抬起头来。”

那人先是不动,随后准确避开剑尖,灵活地钻进人群中逃遁。单刃没有选择惊动殿内的人,而是立刻带人追了上去,几人一路出了东宫,追到城南的一座废弃道观将人截住。那人眼见无路可逃,啧啧两声,转身对着单刃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大人,别来无恙啊。”

“聿枫?”单刃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对!赶紧回去!”

没等他带人回撤,聿枫便先一步堵了他们的路,嘴上陪笑说着“得罪得罪”,刀却抹了离他最近那人的脖子。

“替人办事,得留你们一阵子了。”

……

“他这是在找死!”姬怀临听完来龙去脉,直接怒急攻心,猛咳了一阵,急忙推开上来扶他的霜岚便朝外去,青远不解道,“那皇帝身边已经没有得力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姬怀临已经走远了,霜岚脸色也凝重起来,“先跟上去,计划有变。”青远点了点头,姬怀临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匹马,骑得飞快,这是迎亲车驾才走过的路,一路通向东宫正门,等二人好不容易追上人的时候,迎亲队伍正从东宫正门鱼贯而入,姬怀临下了马,脸色难看至极。

晚了,还是晚了。

霜岚上前,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这是……”姬怀临避开他,转而找上了青远,“把你背上的弓给我。”

青远没动,“你要做什么?”

“救人。”姬怀临的目光不像要救人,像要吃人,青远犹豫了一会儿,将弓和箭都取了下来,交给了他。姬怀临拿了便走,霜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但一进东宫,由于行动受限,很快便没了姬怀临的踪迹。霜岚二人只得先朝主殿赶,不多时便碰上了那双新人,只看着二人的背影,霜岚心中极其复杂,但偏偏这时,青远突然抓住了他的肩,呼吸急促起来,“那个假太子……怎么还没被人发现。”

霜岚先是一愣,随后遍体生寒,死死盯着那个背影。是啊,沈洵有盖头挡着,没被人发现也是正常,那个“太子”呢?他为什么……

容归一开始便让他们盯紧姬怀临,原计划是在东宫将人带走,可霜岚意外在云府看见了姬怀临,他还险些在云府丧命,这才出了手。可他们都没想过,这个照常来接人的“姬怀临”到底是谁?

大殿之中,太子携太子妃共同前来,独属于姬怀临的那张绝色皮囊一改往日傲慢,恭敬地对西临皇和云皇后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好。”云皇后含笑点头,“太子成了家,我和你父皇也总算能放心了。”

西临皇道,“你长姐不便赶来,莫要怪她,她心里也是替你高兴的。”

姬怀临答,“儿臣明白。”

仆从适时上来递茶,久不出声的沈洵接过茶盏,随着姬怀临一道上前奉茶,西临皇喝过一口,将茶盏放在一旁,抬眼见那仆从还站在原处,便道,“你还有何事?”

那仆从如梦初醒,“小人这就退下。”

“站住。”说这话的不是西临皇,反而是姬怀临,“你是哪里的人,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小人是新来的,殿下恕罪。”他唯唯道。

“算了,下去吧。”西临皇摆摆手,下一刻,他便脸色骤变,捂着胸口倒了下去,云皇后惊吓之余,赶忙喊道,“来人!来人护驾!”

与此同时,姬怀临猛地转头看向那仆从,“是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正拼命朝主殿赶,半空中,青远对霜岚吼道,“那个人怎么会和姬怀临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霜岚也是心急如焚,“但如果真是这样,王爷就危险了!”容归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发生的事,他极有可能以为那是真的姬怀临。如果这个假姬怀临是西临皇指派的,他一定会……难怪阁主那么反常,怎么办?沈洵也……

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看到的却是乱作一团的主殿上,“姬怀临”身着一身锦绣吉服,拔剑刺向化成仆从的容归,而容归猝不及防,被一剑刺入了腹部!

随从将西临皇和皇后团团围住,皇后还将未来太子妃一道拉进了保护圈,哭诉不止。权贵们躲的躲,逃的逃,生怕自己也受了波及。

那一刻,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容归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见那个人露出了异常陌生和怪异的神情。他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思绪,而后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唤醒。一支箭刺入“姬怀临”的左眼,穿透了他的头骨,使得他在一瞬间绝了生息。

与此同时,青远撕心裂肺地喊道,“假的!他是假的!”顷刻间,容归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嘲地笑了笑,“您真是好算计。”

原以为他要利用姬怀临对付云珑,结果自己也在这算计之内。西临皇恐怕一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善罢甘休,才备了这么一个诱饵,他从头到尾都没想放过任何一个人……

西临皇摆摆手,吐掉了口中含着的茶,又接过帕子擦了擦,“不是也算漏了一点么?”一人气喘吁吁地赶来,将弓箭丢给了青远,上来就骂道,“容应澜你找死吗!”容归强忍着腹部的伤痛,“伤口不深,死不了。”

姬怀临铁青着脸给他止完血,对西临皇道,“交易结束,现在我要带他走。”云皇后早已满头雾水,“阿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来人,杀了他们。”西临皇此话一出,云皇后脸色就变了,“那是阿临!你怎么能……”

“阿临不是已经死了么?这人假冒太子,当然该杀。”话音刚落,就有人冲着二人袭去,青远上前挡住他,对二人道,“还不快走!”

容归摇了摇头,姬怀临也满脸讽刺道,“他若真想要我们的命,逃也没用。”更何况这是在洛司,任凭他们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霜岚不言,他瞥了眼穿着喜服的沈洵,心中暗叹一声。

他那么机灵,一定会找到机会跑的。

“都别动!”谁知下一刻,少年便掀了盖头,取下一只簪子抵在了西临皇脖颈上。霜岚从没见过他这么狠厉的眼神,“否则我让他死!”

大殿突然寂静了下来,云皇后几度要晕厥,又硬生生撑了过来,这次却真的不省人事了。西临皇受他挟持,斜眼道,“你不是云珑的女儿,怎么……”

“别废话!”簪子尖锐,沈洵一用力便刺破了皮,“放了他们!”

“为了他们对朕出手,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我让你别废话!”沈洵吼了一声,西临皇总算不再说话,容归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思索一阵后,他对姬怀临道,“你我到底是拜不了高堂。”

姬怀临,“……”这人百年难开一次玩笑,却如此不合时宜。

容归起身,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上前道,“若我们都要活命呢?”他摆明了要同西临皇和谈,其余几人很是不解,却未曾发言,西临皇闻言,只是笑道,“让这孩子放开,朕让你们走。”

“空口无凭。”

西临皇道,“朕可以写一封诏书,恕你们无罪。”容归眼神闪烁,从衣衫下摆割了一块布,西临皇示意众人退开,容归亲自将布递到他面前,“时间紧迫,在下实在找不到纸笔,有劳您了。”

有人呵道,“大胆!圣上龙体……”

“无碍……”西临皇笑意不达眼底,咬破指尖,容归看着他写完,将东西拿在手中,才对沈洵道,“放开吧,没事了。”

沈洵慢吞吞地松开,西临皇也吐出一口浊气,下一刻,他又笑不出来了。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再也无法维持这份淡定,“朕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煜王这么做,不妥吧?”

“在下自知在谋略上逊您一筹,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容归拉着银线,“还烦请诸位都退下,若我们安全地出了西临,西临皇自然也能安然无恙。”

“你们要带着朕走?”

“是。”容归这番动作令众人傻眼,姬怀临神色复杂,似乎在筹划着什么,西临皇却古怪地笑了一声,“逃出了西临,就真的安全了?届时西临举国追杀你们几人,煜王假死的事实也必将暴露,情形只怕比现在还要难看。”他说完,青远担忧地看向了容归,西临皇转而看了看姬怀临,又道,“阿临,你又在想什么?”

姬怀临绷着脸,但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想替他杀了朕,”西临皇怜悯地看着他,“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保全他,真是可怜啊……”

“您现在这副狗急跳墙的模样才是真可怜。”容归递给姬怀临一个安心的眼神,朗声道,“不必再等了,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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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与此同时,太子府。    寝殿中灯火通明,单刃神色不耐,抓住路过的一位太医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那太医擦擦额头,也是苦不堪言,“……说不准。”    “往日症发不需一时三刻便好,今日就落得个说不准了?”太医本就为了医治心焦,此时见了这张森冷的笑相,更是哆嗦得不行,“大人饶命,病症愈重……发作起来更是难以掌控,我等也是……”    单刃甩开他,几步进了内室,床上躺着那人生得风华绝代,偏偏一脸死气,双目紧闭,不是姬怀临又是谁。不看这情形,谁又能想到他已是油尽灯枯呢?    内室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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