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搞成这样,被子肯定不能睡了。樱木把闭着眼睛的流川拖进浴室,帮他冲洗身体。
把精液从流川身体里抠挖出来的时候,流川发出了细微的呻吟,樱木一下就硬了。但他看到流川在过渡快感下痉挛的身体,比起性欲,更有一股温温的酸涩感在心底缓慢燃烧。
他们两个无论做什么都带点较劲的意思,打球也是,做爱也是。只要一方做出挑衅的举动,另一个人就会跟上,这存在于潜意识的追随和争斗,总是在他们无知无觉地操纵住他们的行为。仿佛磁铁的两极一般,自驱动着与对方贴近,好像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自然舒服的状态。
但他们没有承认过,一次都没有。
樱木把流川安置到干净的被子里,捏捏他的手腕。
流川轻轻蹙着眉。
樱木揉开他晚上的淤痕。
流川很松弛,流川很紧绷。
流川是离弦之箭,流川是张开的弓。
但流川最终只是流川。
有时激烈,偶尔温柔。
不息的河水,不顾一切冲向唯一的终点,无论途中阻碍再多。
流川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温暖,他并不总是那么冷的。与他身体接触最多的樱木,本该最早发现这一点,但他扭过头骂一声冷冰冰的臭狐狸,好像流川就真的像雪山一样冰凉。
其实不是的。
他们好像一直靠本能相处着,用一种更简易更方便也更令人糊涂的方法。流川对他放任自流,他对流川也是一团乱麻,关于他的事,总是想也想不清楚,然后就不去想。放空大脑的时候本能会接管身体,相处又变成一件简单的事。
只是……他不能永远这样什么都不想。
流川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总要想清楚的。
流川醒了,樱木并不在他身边。
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睡在樱木的榻榻米上,感觉比之前舒适很多。他和樱木躺在一起就太挤了,樱木睡相不好又喜欢乱动,醒来的时候两人的手脚总是缠在一起,小打一架才能解的开。
流川从榻榻米上爬起来,穿上樱木放在枕边的运动服。
是新的。
樱木给他东西的时候总要加句强调。
这是新的,没穿过的。
这是洗过的,干净的。
在他眼里的流川似乎有种过分的干净,而这是需要他去维护的。
但是,也是他把流川弄脏的。
是他射在流川的身体里,精液滴下来,弄脏流川的腿和脚趾。汗水从鬓发里渗出来,贴在一起的胸膛又黏又湿,樱木像标记领地的狗一样,把气味留在流川的全身。
流川站起来,下体牵扯出痛感。不强烈,肌肉不时惊跳一下,提醒他昨天发生的情事。这在他们之间已是稀松平常,流川不会对自己的欲望感到羞涩。他来找樱木只是因为……
因为……是他把我变成这样的。
樱木做了味增汤,流川没吃饱,把碗递给他添饭。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樱木给他盛了很多。
流川吃了一半,没吃完,推回给樱木,自己循着床铺的方位回去补眠。等樱木收拾完碗筷,看见的是躺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流川。
流川好像不怎么喜欢盖被子。樱木想道。
即使给他盖好了,睡觉途中也会被踢掉。那时流川身上就凉丝丝的,在夜色中莹白的肩膀摸起来就像月光。
他真的很漂亮……
樱木入神地看。
他第一次在心里承认这点。
他特别喜欢流川看向他的时候,这意味着流川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喜欢这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喜欢喊他臭狐狸之后他的每一个反应,喜欢他差点盖住眼睛的流海和锋利的眼神,喜欢他比常人更白皙的肤色,喜欢他又长又直的手指和指上的茧,喜欢他做爱时坦诚的身体反应和总是一言不发忍耐着的双唇。
他喜欢的人是这么美丽。
樱木甚至有想哭的感觉。
就像是第一次发现了爱存在的痕迹一般,他突然发现他远比自己想的更加喜欢流川。
樱木俯下身,把脸枕在流川胸口。流川睡着了,没那么容易醒。樱木便变本加厉地在他胸前轻轻磨蹭。他把右手插入流川背后,轻轻托起一个弧度,左手从间隙抱过来,把流川紧紧拥在怀里。
真的很喜欢你……
流川的呼吸声拂在他颈上,吹动昨天咬出的伤口。大范围蔓延开的青紫色,就像流川腰上的淤痕一样深而持久。
做的时候一点都感不到痛,欲望冲昏头脑的时候什么都意识不到。等结束了樱木在镜子前照自己,才看见流川留下的近乎可怖的痕迹。即使是被插入的一方,他也要把侵犯的人从头到脚一口吃掉。
樱木和流川做爱的时候是连一丁点儿怜惜都想不到的,只想着更深地进犯面前这具肉体,逼出流川的眼泪和喘息。流川不肯发出声音,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樱木拉下来接吻,两条舌头绞缠在一起,吮吸对方嘴里的津液。接吻就像他们平时的斗嘴,开始了就绵绵不绝,樱木喜欢用舌尖舔舐流川的上颚,感受身下躯体敏感的颤抖,包裹阴茎的穴肉因为口腔里的麻痒绞紧了,也搅碎了樱木的理智。和流川的性爱做到最后总是失控。流川射的很快,穴里湿漉漉地淌出精液,但樱木早已忘了接吻时的温柔,在流川不应期内松懈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流川含着他,蹙眉忍耐着,为了方便樱木的动作,他把腿分得很开。
他们做爱的身影倒映在白墙上,交叠的姿势像两头动物一样放浪。偶然瞄一眼影子野兽般交媾的形态,看到樱木耸动的肩膀和流川腰部弯折的弧度,会疑心两个人是否要彼此杀死。
但最恐怖的是,没人觉得这不正常。
樱木想到他和洋平的性爱,那时他要比和流川做爱的时候像人的多。他和流川都太沉浸于争夺性爱中的权力,以至于只顾着追求自己的快感,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如果再这样做下去,迟早有一天,他对流川的征服欲,流川对他的占有欲,会超过阈值。
那时候,他肯定会把流川弄得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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